秦旻释然一笑:“姐姐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从小被你们捧得高高的,从不知道失败是什么,孤高自傲不可一世,所以才会在尝到失败的滋味后,倍感耻辱,一蹶不振,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老天也又让我活了一次,才认清我原来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他说的很淡然,似乎在讲一个故事,秦太后以为是他再讲这一年多来,经历过生死逃亡劫难,心里也是隐隐做疼,她问过秦旻这一年来怎么生活过,被秦旻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但从小的天之骄一样被捧大的人,又统领着十万大军大将军,身无分文,逃亡民间,天打的巨变带来的落差确实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秦太后咽下一口热泪:“这不都过来了么……”
秦旻莞尔:“是啊,都过来了。”
“这些天的武试之中有个叫叶雷的,他是我教的第一个学生,刚收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村小子,甚至连秦府随便一个小护卫都比他强很多。
但是这些天看到他在武试场上连连得冠,心中的欣慰竟比打了一场胜仗都开心,终于明白授人与渔的成就,我以后会离开朝堂,但会继续把我会把我拥有的武学兵法传授给后辈,为宋国培养年轻的英才俊杰。”
秦太后说不过他:“即便是你想这般,人家惜公子呢,我可是听说最近惜公子如今官场得意,夜夜同同僚酒场欢饮呢。哦,对了,我还听说惜公子在秦府后院带着他们乌族的子弟开过几场宴席呢,据说还让本宫赐给他的宫女们作陪,这事你知道吧?
秦旻:“???”什么时候的事!
秦旻扬眉,掩饰着心虚:“当然知道,惜儿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再说有时间在我身边安插人,打听府里的消息,不如想想如何保养保养,我看你最近有老了几岁的样子……”
秦太后气得砸他:“你给我闭嘴!还不是被你气的整晚睡不着!你不娶妻不纳妾,不为秦家留后嗣,如此不孝之举,等我入土之后,如何跟爹娘交代!”
秦旻:“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亲自向爹娘请罪的,我一会让清绍给太后送来写养颜,清火的花茶给你,你好好……”
“给我滚吧你,你不在这我最清心!”
秦旻告辞太后,早早回到秦府。见到府门前迎接的管家,想到太后说惜儿在秦府后院办酒宴之事,犹豫的张了张口,还是忍住没有问出来。
他最近很忙,府里的事基本上全交给惜儿打理,反正惜儿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而且也应该会跟自己说的。
天色已晚,秦旻沐浴洗漱完后,惜儿还没有回来,终于有些烦躁了,正要把管家叫来问话,惜儿就回来了。
“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又闻到他身上又酒气,心情更加烦闷:“吃酒去了?”
惜儿还穿着官服,温顺的站在塌前:“是,原本同禁卫军副统领吴大人和副长史刘大人忙些公务,后来见天色晚了就,叫人弄了些酒菜一起吃了才散……”
他声音跟平时不一样,没有了恭恭敬敬和小心翼翼,却带着些绵软,听上去十分舒服,秦旻忍不住的仔细打量他,见他看着自己得眼神缓散,脸上一层红润,身子还微微有些晃,笑了:惜儿这是醉了吧。
“都醉了,没少喝吧?”秦旻说着就一撩被子起来,走到他身边拉他去浴房,想帮他沐浴。
“没,没喝多少,我跟他们讲了,我不能喝太多酒……怕您生气……”
“怕我生气还醉成这样。”秦旻帮他脱去厚重的官府和里衣,抱他走进秦府的大浴池里。
浑身被热水包围后惜儿脸上更加红了,身体因醉酒而有些不稳,紧紧的抱着秦旻,脸埋在他胸膛上,还轻轻的蹭了几下,舔几下,小奶狗似的。
这样的举动,平时惜儿如何也做不出来的,秦旻被他逗的心里那点烦闷早消失的无影无踪,抱他在怀里帮他清洗身体。
顺便套话问他:“听说你,还让太后送你的那些宫女们作陪,怎么有喜欢上的没有,要不要给你弄屋子里一个。”
惜儿抱秦旻抱的更紧:“不要,惜儿有哥哥,惜儿谁都不要。”
过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一脸委屈,快哭了一样:“哥哥,是您想要么,您若是想要,惜儿,惜儿就出去睡……惜儿绝不惹是让您和您夫人不开心的……”
秦旻揉在他胸前的手重了一下:“乱说什么!”
惜儿被弄疼了,缩了下身子抱着秦旻就伤心的哭了起来:“可是,可是,我不能给哥哥您生孩子……我真恨我自己……我当初不该招惹您的,我……”
“闭嘴,是不是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惜儿摇头,眼泪线似的往下流,滴滴答答的落进浴池水里,捡起小小的水花,秦旻从未见过如此哭伤心的惜儿,心疼的厉害,他知道惜儿心里承受的东西并不比自己少。
这一段时间,光是给自己提亲的人,都有几十家,太后又三番五次的在惜儿面前旁敲侧击,自己虽然跟惜儿保证过,但经不起这么多人背后的指指点点。
秦旻拂去他脸上的眼泪,在红红的眼睛周围亲了好一会儿,安抚道:“惜儿,我今天都跟太后说了,等过了这几年,咱俩还回梅隐庄去,咱俩快活自己的,管他这里的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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