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重,林天威抿紧了嘴唇,他后脑勺隐隐作痛,伸手一触就能摸到一个肿胀起来的大包。
原本他想将宋柳荫的耳钉偷偷卖了,换些钱来给宋柳荫治眼睛。
昨天林天威如约到了与买家约定的地点,却见到了一个熟人。
对方倚着墙,能闻到小巷之间有深重的烟味,脏兮兮的老鼠从他身旁的排水沟蹿了过去,对方脚尖有节奏地在青砖石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像是某种古怪又神秘的梆子声。
“嗒。”
“嗒。”
“嗒。”
他耳垂上有一点银色,明明灭灭,听到声响之后微微偏过头来,露出墨黑的眼眸。
林天威心头一紧。
戴青见到林天威也一点都不意外,他从对方的手心里将耳钉拿走了,还摸到了林天威濡湿的肌肤,叫汗水浸透了。
他递给了林天威一颗药。
白色的小圆片。
这药的模样再眼熟不过,就是当初林天威给宋柳荫的。
“把他带回来。”
林天威很清楚这不仅仅是要求,更是威胁,是最后通牒。
于是他不得不将药放进了饮料里,并欺骗陈一将他喝下去。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看见他喝下了药,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事……”
林天威站起身来,他期期艾艾地开始解释。如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林天威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通,这才发觉连一开始从戴青家带回来的手枪也不见了。
…………
艾拉倚靠着墙边,周遭总会有过路的男人对着她吹口哨,目光在她裸露出来的窄瘦腰肢与雪白胸脯上流连,她却看也不看,只是低头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涂指甲油。
指甲油是明黄色的。
她总是很热爱一切这样鲜艳又热情的颜色。
艾拉伸手拨了拨自己浓密乌黑的头发,吹了吹已经涂完了指甲油的手指,然后轻轻捻起指甲油的瓶盖,小心翼翼地将它拧紧了,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有两个男人从她面前走过了,行色匆匆。
他们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带头的那个眉眼略微低垂着,嘴唇殷红得像是浸透了一层血。
其后的那个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拉歪歪扭扭地倚了一根电线杆站着,就着路灯投下的光仔细地观察自己手指上的指甲油是否涂得厚薄均匀。
直到二人彻底消失在她的面前,艾拉才哼着轻快的语调往回走了。
她推开了房门,屋内一股子呛鼻的烟味。
宋柳荫在抽烟。
“你是怎么知道林天威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宋柳荫就坐在折叠床上,他嘬了一口手里的烟,这才偏过头来。
“我猜的。”
艾拉就过去揽紧了他,小猫似的撒娇:“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的头发蓬松又卷翘,却很粗糙,落在光裸的肌肤上反复摩挲时让宋柳荫想到某种系着粉色蝴蝶结的小型犬类。
虽然这种联想并不妥帖。
但他还是悄悄摸了摸对方的发梢一把,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掰碎了跟艾拉解释:“他昨天给我喝的饮料之中有一点其他的味道。这个味道很熟悉,跟先前林天威给我的药片非常像。”
“你怎么会知道迷药是什么味道?”
“因为我尝过。”
艾拉睁大了眼睛,轻轻眨了眨,她有一双非常迷人的蓝色眼眸,像宝石一样晶莹剔透:“那既然如此,林天威为什么一开始要救你。”
少女总是有许多问题,但宋柳荫意外地对此不是很讨厌。
“救我和抓我并不冲突,我只是尝到药味之后推测戴青有可能已经通过了林天威找到了我,至于究竟怎么找到了我,或许跟那个耳钉有关系。”
又过了一会儿,宋柳荫笑了笑,像是有点儿漫不经心的意思,他右手搭在床边,掸了掸烟灰,地板上已经积了一下片灰白的烟灰了,并没有堆砌起来,而是四散开了。
“毕竟变态都喜欢给自己的东西打个标签,好叫他永远不能逃走,手法说来说去也无外乎是那么几样。”
艾拉十分兴奋,她扑了过去,在宋柳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好聪明啊!”
宋柳荫将她推远了一些,举起右手,避免让烟灰落在艾拉身上,神色依旧非常淡然的。
“艾拉,我不喜欢与别人太亲近。”
“可我又不是别人。”艾拉对于宋柳荫的冷淡非常不满,她掰着手指头数数,花了好几分钟才算出来:“你瞧,我们都认识了两个七天了!”
这口吻真是天真可爱极了,宋柳荫也轻轻笑了,他略一挑眉:“但两个七天并不足以让你了解我,不是吗?”
宋柳荫第一次见到艾拉是在林天威家的门外,那一天天气非常好,吹过来的风里都隐约带着一股子烘焙奶油面包的香气。
阳光落在身上,软得像一块浸在温水里的透明吉利丁片。
不远处爆发了争吵声。
他听见了哒哒的高跟鞋声。
艾拉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倏然躲在了他的身后。
宋柳荫能听到追过来的男人吐了一大串听不懂的俄语,语调非常激烈,滚烫的气息吐在宋柳荫的脸上,他却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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