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为了肚子的“小豆芽菜”,实验室是去不得了。
为了充实她的孕期生活,褚澜川有事没事会带人去听听音乐会, 看看画展,名曰陶冶情操。
但一想到自己得待在家里安胎到直至生产, 云昭的心情还是稍显郁闷的。
即使待在家, 胎教也不能落下。
褚澜川有时候从警局回到家,就会看见小姑娘轻松悠闲地捧着本深奥难解的理科类专业书看的聚精会神,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大堆数学公式。
怀孕前,她自认学习的专注力还算一流,可现在呢, 看书不一会儿就乏的很,只能搁下书,不知不觉枕在书桌上小憩。
这时候,男人会旋掉桌上的橘色小灯, 轻手轻脚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再默默盖好被子,顺着小姑娘耳侧的乌发。
晚风漪漪,顺着窗户送来一阵清凉,桌上的书页也被吹的翻动了几页。
在褚澜川的视线里,大概是没有孕吐和营养吸收好,小姑娘整个人气色丝毫不显差,脸颊粉扑扑的,愈发晶莹可人。
褚澜川解了警服纽扣,看向她的眼神温柔的像快要融化掉的棉花糖。
他慢慢挪动了下坐姿,单手撑在床头,很轻地用指尖描摹着她秀气的眉眼、挺翘的鼻尖、还有饱满的樱唇,,,,,,
如果生出来的是个粉团子,想必定会继承她姣好的容貌。
连警局同事都注意到了褚澜川这段时间性格上转化,平时“生人勿近”的褚队长,会时不时对着手机流露出“人夫”的笑容。
和煦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众人:......不敢说话.jpg
对云昭来说,这样的和煦表现在生活中,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褚澜川会时刻表现出初当父亲的小心翼翼。
她甚至觉得自己成了高高在上的老佛爷,随便一使唤,褚澜川准能把天天的星星都给摘下来。
尤其是每天洗漱的时间,为了不让她弯腰,褚澜川会一丝不苟地学着舒服的洗头手法,连按摩都用在里面了。
多的不说,云昭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她睡觉的时候,自己偷偷去理发店找Tony老师补习过。
当然,这个假设一提出就被某人给否认了,面色还十分不善。
某一天,新来的警员在排查工作上出了岔子,都做好被褚澜川厉声批评的准备了。
可人前一脚迈进办公室,小警员就看见褚澜川撑着手肘,盖好钢笔笔帽,嗓音像一泓清泉般,在无声处念道:“宝贝......”
警员环顾了下四周,也没发现哪儿有人啊。
“褚、褚队,我是来承认、承认......”
他低着头,拿着材料的几根指头一直颤个不停。
褚澜川只扫视了他一眼,接着用食指贴上唇,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警员豁然开朗,都说褚队是个“宠妻狂魔”,想必刚才肯定是在打视频电话之类的,他立刻噤若寒蝉,放下材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也就此逃过一劫。
就是事后回响起用气声喊着的“宝贝”二字,还是会一阵头皮发麻。
其实手机正开着视频,他在工作闲暇之余说想看看她,云昭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她正躺在家里的躺椅上,旁边摆了很多剥好的水果,鲜艳欲滴的草莓被送进嘴里,小馋猫嘴边还残留了零星的草莓汁。
秋后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她披了条毯子,呼吸均匀地开始了午睡。
梦境里,江城的樱花满园盛开,她跟褚澜川两人都已老去,背后传来念叨声:“爸、妈,你们两这是要去哪儿啊......?”
于是又跟年轻时候骑单车的场景对应起来。
一生短暂,叫人不禁顿感年华逝去,说不定一个眨眼就到了华发苍苍的年纪。
她轻轻笑着,似乎真的沉浸到了草熏风暖的樱花盛开季。
明明怀孕四五个月,她孕肚还不怎么显,平时穿穿宽松的衣服,倒还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一进入七八月,身材丰腴是一方面,兴许是前期觉睡得太多,这时候后知后觉还有点神经衰弱。
她必须保证听不见任何杂音才能入睡,可又很难一觉睡到天亮,通常起身一看闹钟才四点多。
偏偏褚澜川在这个时期忙的不可开交,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灭门案”听说特别棘手,他又得了命令,肯定要为此焦头烂额。
但褚澜川从来不跟她说自己工作中的遭遇,血腥场景本就不能对孕妇过多提及,她现下睡眠又不好,一想到怕是又难以入眠,很何况“灭门案”里的女主人正是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一尸两命,怎么听怎么让人心寒。
这晚下了濛濛细雨,本来听不得杂音,可伴随着雨声的白噪音,云昭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褚澜川在玄关处换完鞋进来,床头的壁灯没关,她怀里捧着本《孕期指南》,书页的一角压在饱满的糯团之下。
稍稍靠近还能闻见香香软软的味道,跟香水味不同,就是最纯粹的奶香味。
他捋了捋微微湿润的发丝,走上去将书静静地抽出来,全过程可以说是生怕惊起别枝惊鹊。
她深呼吸了一口,从不算熟睡的状态中转醒,语气迟钝:“哥哥,你回来了......”
好像,她只是十三岁,懵懂稚嫩如孩童,谁知一转眼都二十多要生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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