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宋堇言对两旁的化妆师造型师等等说道。
“是。”一群人陆续走出了休息室, 最后一个人关上了大门。
留下温辛,走向了今天的新娘子,离得近了便看见了镜子里清丽的脸,她的气质像是玉兰花一样,脱俗淡雅。
“幸会, 温小姐。”她点着头说。
温辛礼貌地露出笑容,“宋小姐今天真漂亮,这套婚纱很适合你。”
“谢谢,你坐吧。”
温辛坐到了稍远一点的沙发椅上,接着掩饰尴尬地作势打量这件屋子。
宋堇言转身理了一下裙子,面对着温辛,开始了这次叫她来的正题。
“我在阿玉那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宋堇言说道。
“是吗?”温辛干笑。
凭她对容玉的了解,容玉应该不会和不熟的人说自己。
“五年前,我在一次拍卖会上就见过你,当时你的先生为你重金拍下一对耳环,当时我身边的人都很羡慕你,嫁给一位英俊多金,关键还宠爱你的男人——”
“抱歉,打断一下,宋小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大可不必绕弯子。”温辛并不想被勾起回忆。
宋堇言被打断,反而笑了笑,“那我就直说了,我喜欢阿玉,以后我会千百倍地对他好,支持他,爱护他。因此,我想请求温小姐,不要再和他说上次那样的话,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话,足以掀翻这个男人的决心。”
“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作为朋友,单纯地想让容玉找到自己的幸福,他的决心既然会被掀翻,你又何必强嫁给他呢。”
宋堇言的视线有些飘散,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她喃喃自语道:“你们都不懂我,在我的少女时代,我就想嫁给他了,这桩婚姻是我苦心挣来的,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要嫁给他,这是我对他做的最自私的事了。”
温辛默了,这位船王千金竟然这么喜欢容玉,还喜欢了很久。
爱意和贫穷一样是掩盖不住的,温辛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比钻石还要耀眼的光芒,那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满满深情,让温辛的心也跟着动容了。
她原本以为这位新娘子会对她恶语相向,没想到结果是她放低姿态来求自己,若不是至骨的喜欢谁会这么卑微呢。
这位宋小姐比她勇敢,至少会不加修饰地表露自己的情感。
临走之前,温辛真心实意地送上了一句话——
“容玉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你的。”
出了休息室的门,温辛在门前撞见了疾步而来的容玉。
容玉看见完好无损的她时,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容玉故作轻松地问她。
“新娘子紧张找我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呢,对了,恭喜你啊,船王千金漂亮又贤惠,和你很般配啊,祝你们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小丫头,嘴还变甜了,谢谢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容玉看着她露出和煦的笑容,依旧是温润如玉。
温辛也跟着笑,有个这么喜欢他的人,容玉一定会幸福的。
婚礼上,温辛接到了新娘子的捧花。
在一片恭贺祝福中,温辛对宋堇言点头感谢之后,奋不顾身地跑出了婚宴。
温辛一路飞速开到了医院,夜幕下的医院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凉意,温辛心揪了一下,拎着裙子跑了进去。
走廊上,阿树见到温辛时愣了一下,随即便上前,二话不说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干嘛。”
“温小姐,对不起,你救救城哥吧,现在除了你谁也救不了他了,我收回以前的话,是我不对……”
阿树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温辛还穿着礼服,蹲不下来扶他起来。
“阿树,你起来好好说行吗?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救他啊。”
想想这话也有道理,阿树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从阿树的话中,温辛得知傅斯城一直没醒过来,医生试了很多办法都没用,直到阿树提到她的名字时,傅斯城的手指头才动了一下,可是接下来,无论阿树重复她的名字多少遍,傅斯城都没有反应了。
就算今天温辛不来,阿树也是会去请她来的。
温辛听完心里更是难过愧疚,“我进去看看他。”
“等一下。”
“怎么了?”
“里面现在有人。”
温辛:“谁?”
“城哥的妈妈。”
病房内,赵春秀看着自己插满管子,双眼紧闭的儿子,不知不觉就哽咽了起来。
“儿子,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一辈子。”
赵春秀拿出手绢,呜呜地哭了出来。
“妈妈一直在骗你,傅家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自己瞎想的,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坐牢的这几年,赵春秀想明白了很多事。
当初她们母子过的水深火热,她一直怨恨别人,怨傅父,怨老天,从没想过改变什么,这是第一错。
因为怨恨,她把火都撒在了傅斯城身上,对他非打即骂,给他留下无数童年阴影,这是第二错。
后来和傅父合伙的傅老爷子东山再起,生意越做越大,她起了阴暗的想法,认为是傅老爷子坑了傅父,她什么都不了解,凭着一点妇人之见,从小就给傅斯城灌输仇恨的思想,这是第三错,也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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