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在京里娘如何放心得下?”秋韵薇说着又道:“前些日子可是吓着了?”
聂哲羽反驳:“娘亲小瞧我,才不会。”
“那可有在府里好好待着,有没有人来府里添乱?”
聂哲羽便道:“我有在家里好好念书,娘亲不在府里便也不接待来客,就算有人过来,我又不是傻的,被我给打发走了,所以娘就放心吧,我在府里好好的。娘你也不看看,我都多大了。”
咳,其实聂哲羽在此动乱的时候当然没有闲着,还可忙了呢,忙着混水摸鱼,趁乱抓权,其中还暗中顺手帮了三皇子一把。
算是偿三皇子以前的几次出手吧,他心里自己有本账的,不乐意欠人。
秋韵薇不知道聂哲羽做的事,她道:“你多大了?也才就这么点大。”也才十四五而已,搁现在就一初中生,所以秋韵薇又对聂哲羽道:“都哪些人来咱家里,都说了些什么,讲给我和你大伯听听。”
……
聂长风和秋韵薇回京之后,先后各自去宫中述职,聂长风军中之事更为急要,所以是他先入宫中觐见。
以前就已觉这位皇子不凡,而现在这位年轻人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帝王气势明晃晃彰显,不同于先帝的内敛,新帝锐气逼人,毫无初登为帝的青涩。
聂长风躬身行礼,谨慎应答,面前之人变了身份,他自也会变了态度,这人已不是当初他可约在茶楼相对而坐,可委婉警告之人,对帝王该有的恭敬,在这位新帝面前他自也会有。
一番简短寒暄和军事奏答之后,新帝忽然话题一转:“朕初初登基,人心浮动,不服朕者甚多,聂卿可知白立此人?”
聂长风回答:“西南军中的一老将军?听过此人,据说颇有治兵打仗之能,广为西南军爱戴,只是臣一直无缘得见。”
新帝:“这次能见着了,过些日子会押解回京。”
聂长风微惊,他还不知此事,是何缘故?
新帝看着聂长风淡淡道:“白立也是严党,与我那四弟勾结,而西南军的统帅与白立感情深厚,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宜,未察觉白立作乱之心,堂堂一军统帅竟被手下给架空辖制住,哦,也或许是他故意为之,最后哪方胜出,他站哪方,算盘打的很精。”
聂长风顶着新帝的目光道:“西北军绝不会发生此类之事。”
新帝负手而立,也道:“聂卿的能力和忠心朕是信的,朕方上君位,不仅是大周之内,这周边列国,特别是漠北胡虏之地都在掂量朕的能力,还需聂卿在西北替朕多费心辛苦了。”
“辛苦不敢当,臣之责而已。”
聂长风面色毫无变化,心中却在思量,西南军中的白立联合严党想趁新帝新立之际,举兵而乱,可是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出,他也连一点都未察觉,但是新帝却已经知晓,甚至将白立拿下,让举兵之乱胎死腹中。
这其中……
新帝在西南军中渗透了多少,西南军中有多少新帝的人?
西南军中是如此,那他们西北军中呢?
整个西北军当然不是铁桶一个,也不是他的私军,这个聂长风是知道的,若真成了他聂家私军,才是犯了上位者的大忌。
可是军中都有哪些是外部之势力,聂长风也是看在眼中的,只是现在,他怀疑这新帝在军中还藏有他所不知道的人。
这些也都无碍,只更让他清楚了能从众多皇子中成功上位的新帝确实手腕非常,君君臣臣的,换了个皇帝罢了。
但是,心中却为秋韵薇有了丝担忧,她能适应吗?适应这位已经不是以前去他们家做客的普通皇子了吗?
这位已经成了皇上,不比从前,人心易变,帝心难测。
皇家,本来就该远着些的。
聂长风御前答奏完离开,回府却没有多说,左右新帝也不会加害于她,换做任何一个人做皇帝都不会,这是她自己本身挣来的,她的本事无人可替代。
只是他怕她敏感,怕她发现再不似从前,会伤感。
这个嘛,咳咳,以后的以后不敢说,目前的现在是没有任何伤感的。
秋韵薇入了宫,还没行礼,便就被新帝阻止了,“快免礼。”而且他还道:“快看看,我这样穿这身衣裳好看不?”
这一下可让秋韵薇原先所想的要行的礼,要说的话一下全散了,这还怎么严肃正经的起来?
这种像是炫耀新衣服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嘛,柏衍本来就生的好相貌,这样头戴紫玉金冠,身着华丽耀眼龙袍,嘴角噙着点点笑意,眼含期待,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所以秋韵薇重重点头,道:“好看。”
当了皇帝的这人便笑,看起来与以往并无多少不同,还与秋韵薇说道:“其实还是常服舒服。”
秋韵薇眼睛瞟了瞟周围的宫人,当了皇帝的人让这些人看到他还这样一点都没有架子,真的行吗?
不好管人的。
新帝又兴致勃勃道:“来,我们坐这边。坐着说话。”
新帝手执茶壶,边亲自倒了茶,边道:“这是特供的新茶,外面没有,每年也只进上五斤,都只供御心殿用,我以前也只在父皇跟前喝过一次,你尝尝怎么样?”
秋韵薇尝了,“清香特殊,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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