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到半年,叶嘉树接到叶瑶的电话,找去一个破破烂烂的出租房里。那时候她刚做完手术,感染发烧,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只能联系叶嘉树,只因为叶嘉树曾经说了句两人同姓,也算是本家。
叶嘉树照顾了她一星期,让她离开男朋友,找个正经工作。她答应下来,但没多久就食言。两年来,她跟他男朋友分分合合,叶嘉树知晓劝告无用,也就懒得多费唇舌。
她每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总会找叶嘉树帮忙,而叶嘉树没有一次真能狠心拒绝。
叶瑶瞧着叶嘉树,“我混得再惨,那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你呢,你为了陈斯扬,为了季雪,为了陈斯扬他爹,就是不为你自己……”
叶嘉树只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再多废话一句就从我家里滚出去。”
叶瑶耸耸肩,嘟囔:“……真话还不让人说了。”
叶嘉树拿上钥匙,往大门口走去。叶瑶端着那杯酸nǎi,踢踢踏踏地跟过去,“叶哥,你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
叶瑶倚靠着墙,冲他笑一笑,“今天夜宵我请你吃烧烤。”
“拿我的钱请我吃烧烤?”
“你都借给我了,还管那么多。”
“走了。”叶嘉树把门一阖。
“哎哎哎,”门关上之前,叶瑶多嘱咐了一句,“……别回来太晚啊。”
☆、第六章【改】
叶嘉树出门是去拜访陈斯扬的父亲。
叶嘉树跟陈斯扬十五岁时认识,两人度过了最年少轻狂的四年时间。
一起替下个月的房租发愁;一起赶赴一场又一场的校园音乐会;一起买啤酒回来,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一起在酒吧里驻唱,拿点儿微不足道的薪水,攒着钱租五千一天的录音棚灌小样,期待唱片公司的大饼砸到头上的那一天。
直到十九岁那年,陈斯扬去世。
陈父难以承受打击,三年来心内郁结,一直缠绵病榻。前一阵突发脑溢血,生死边缘挽救回来,但今后都得卧床。
照顾陈斯扬父亲的重任,叶嘉树一己之力担下了。陈母要上班,家中无人,叶嘉树请了最好的护工,五千块钱一个月,还有医yào费、营养费……
有时候,叶嘉树觉得自己是滚轮里的仓鼠,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是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缺口。
他是万事不萦于怀的人,从前收入多少浪掷多少,如今却困于斗室,折腰斗米。
钱,有时候竟是这样折磨人的难题。
在陈家楼下,叶嘉树抽完了一支烟。
他上楼敲了敲门,门内一叠脚步声走近,门打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怔了一下。
“季雪。”
门里的年轻女人穿一套过膝的长裙,胸前挂着围裙,一手的面粉。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里走。
叶嘉树在门口站立片刻,方提起脚步。
距离陈斯扬去世已经三年,他在三年后的今天徘徊,前方是无法去往的明天,后方是无法触及的昨天。
困于时间的不只他一人,还有陈斯扬的女朋友季雪。
陈母从厨房里走出来,热切地打了声招呼,端来凉茶,问叶嘉树晚饭吃过没有,她正在跟季雪包饺子。
“吃过了——我就过来看看。”
陈母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朝着卧室努努嘴,“陈叔叔在房间呢,闹过脾气,现在在看电视。”
陈父躺在床上,口不能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很简单的语气词。
叶嘉树听明白他是在打招呼,手从他颈后穿过去,把头抬起来,垫高了枕头,而后自己在床榻边沿坐下,从被子里拿出陈父的手臂,顺着血管,一点一点按摩。
他做这件事很耐心缓慢,心里也感觉到久违的平静。
他抬眼往房间墙壁上看,墙壁上贴满了平克·弗洛伊德、大卫·鲍伊、qiāngpào玫瑰的海报,显然是曾经陈斯扬贴上去的。这两位尚不过半百的父母,还固执保留着儿子在世时的布置和习惯,好像这样就能拒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叶嘉树收回目光,跟陈父讲一讲新近发生的事——他自己的生活乏善可陈,提及两句之后,便搜肠
分段阅读_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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