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这问题纠缠了我好几天,导致我惶惶不可终日。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越想越可怕,如今这句话我算是了解了个透彻。
好在偶尔同母亲通话很好抚慰了我敏感的神经,让我能稍稍放松些。
刚刚挂断电话,韩黎便坐在了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我转头去看他,发现他神色中有些担心和焦虑。
“默默。”他说:“你这几天怎么了?”
也难怪他能察觉到什么,我这几天连敷衍他都觉得劳累,我想这样下去不行,或许我该像我初中时一样做些什么。
我开口道:“哥,我想去看心理医生。”
韩黎握紧了我的手,他说:“好,明天我们就去看心理医生。”
我又说:“哥,能不能给我找以前那位,我不想面对陌生人。”
他抱紧了我,那么用力:“好。”
韩黎帮我预约了下午三点的时间,我推开门进去,桌子后面坐着个中年男人,他带着金色边框的眼镜,神色温和平静,眉眼神色间乍看之下有些像丁毅,再仔细看去却并不相似。
我坐他对面,沉默的看着我面前放着的瓷白色杯子,上面画着一只红色的啄木鸟。
“你很喜欢这个杯子吗?”医生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很少见印在杯子上的啄木鸟图案。”
医生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了:“医生,我记忆出了问题。”
我面前的医生愣了愣,随后说:“要是记忆力的问题我恐怕爱莫能助了,你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我说:“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医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说:“抱歉。”
“没事。”我说:“我是差不多三四年前来这里诊疗的张默,那时候的我应该嘴里说着什么杀人凶手什么的话,不知道医生还能不能记起来?”
医生似是想起来什么,唇间含笑:“是你啊,你不是已经好了吗,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才过来找我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这次来想听你描述一下我从前诊疗情况。”
面前的医生有些犹豫。
“不能透露吗?”我问。
“倒不是。”医生像是想开了:“左右说给本人也算不得透露病患隐私。”
医生摸着下巴回想了一阵说:“你那时候是出现了幻觉,说着很多人的名字,但那些人根本没有存在。”
我用力扣着座下的椅子,指甲泛白,我调整着呼吸,收拾好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医生像是看出我内心的魂惊魄惕,安抚似的将热茶放在我面前:“要不要喝一点。”
我端起热茶,抿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医生继续说:“你的日常生活受到了影响,所以便被送到了我这来,我向你进行了长达半年的治疗,奇怪的是,你所说的都是过去你遇到的人所做的事,倒不像出现幻觉的样子,所以我并未给你开一些药物,只是经过心理辅导让你淡化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让你的日常生活不被那多余的记忆影响,只是现在看来,你的病情又复发了。”
我坐在椅子上,怔愣着看着医生,心里却想的是,既然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都淡化了,那么我一直记得的韩黎是真的杀人犯了。
随后又想原来不止是我胡乱嚷嚷他是杀人犯才会被送到这里来的,我竟还嚷嚷其他的了,怪不得那时候所有人都不信我,恐怕也把我那句话当做胡言乱语了。
随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精神病啊。
随后的时间,医生一直寻找话题试图让我提起精神,可我觉得甚是疲惫,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
这让看起来很不懂礼貌,不过我想医生可以理解,毕竟刚刚得知自己是精神病的我需要一些时间缓冲。
最后医生不再说话,只是重新给我换上了热茶,又放了舒缓的音乐,不知不觉我便睡着了,直到表示着诊疗结束的闹钟的响起。
原来我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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