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肖临瑜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细想想自己方才着实太冲动了些,只是他一想到那人竟色胆包天敢打幼金的主意, 自己胸膛就有一股气没处撒。
知道自己错了的肖临瑜自然也不敢驳嘴, 只由得她教训, 点头认错:“我只是见不得他这般轻薄,若影响你的名誉可如何是好?”
幼金听到他这话就更生气了些,什么叫影响她的名誉?他肖家一家老小都住在自己家了, 怎么那时候没想着影响自己的名誉?人家不过是来邀自己去赏花灯,这时候就影响自己名誉了?
莫名又被瞪了一眼的肖临瑜却还不知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不过他这般想也是有理由的,在他心中早已认定了自己的妻子只能是幼金一人,是以新帝登基后,他才这般着急一刻也不愿等,赶来洛河州,就是怕再次错过了她。
本来就是一家子,哪里还怕什么影响名声不是?
莹莹烛火中,少女芙蓉面因微怒而绯红,男子却心中暗喜,幼金是关心我的呀!
想了许久还是将自己揣在怀里放了许久的红玉簪取了出来:“这是我偶然所得的红玉簪,想来配你正好。”通体赤红的玉簪颜色极好看,浑然天成的红海棠绽放在簪尾,在明黄的烛火照映下,红玉簪更显华贵。
“这算什么?惹我生气了来赔礼不成?”幼金嘴角抿着一丝笑,美眸微斜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哄好的。
守在外头的秋分与几个丫头隐隐约约听到大姑娘与肖大公子的对话,不由得唇畔都露出一丝笑,又往外退了五步。
***
次日清晨,天儿才蒙蒙亮,肖二爷与肖临瑜已整装待发,一同上京的还有肖临风与肖临文,加上肖临瑜来时的护卫,一行十数人包袱款款便要出发往京城去。
肖临瑜站在门口,朝以拄着拐的宋氏为首的肖、苏两家人做了一揖:“临瑜此去,还请诸位长辈保重。”
宋氏、于氏眼眶微红地看着孙儿(儿子)飞身上马,不由得叮嘱再叮嘱,直到东边儿日头悄悄爬上了山坡,肖二爷才号令出发:“娘、大哥,海丰定会照顾好后辈的。”
坐在马背上的肖临瑜回头深深地看了眼站在肖家人后边儿,以海棠红玉簪挽了个飞仙髻的幼金,才挥鞭催促马儿跟上众人。
直到肖临瑜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天地间,肖、苏两家等人才互相搀扶着回去。
幼金跟在宋氏身后,想到方才那人炙热的目光,再想起昨夜自己一时冲动亲了肖临瑜反被他反客为主亲到自己唇角还破了一些皮之事,不由得双颊飞霞,自不再言语。
肖临瑜回京后,隔着韩氏一家的那块地上,肖家的宅子也正式开始动工了。
也不知宋氏是如何说服肖家众人的,本幼金还以为肖家是要举家返京的,不料还是按着原先的计划,要定居在五里桥了。至于肖家在洛河州的族人,自打知道肖临瑜被封为郡公后,也上门来求和过,不过却被宋氏给打了回去:“当初我们这房落难时,族中怕受牵连,已将我这一支逐出族谱,连我夫的牌位都不能进祖宗祠堂,如今却来求和竟是不可能的了。”
身负重任的几位肖家族老被宋氏这话骂得头都不敢抬,转而向肖海如求和:“海如,你可是当家做主的,要知道宗族祖宗可不是儿戏,万万不能也这般见识短浅。”言下之意便是宋氏见识短浅又记仇了。
肖海如却更不待见他们,直接道:“诸位莫要再言,我这一支既已分了出来,便是分了出来,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说罢便叫人送客。
当初肖家富贵时,族中那几百亩的族田都是自家给置办的,族学也是自家一直掏银子资助的,哪曾想肖家落败之际,这些受了他们家那么些恩惠的族人反倒是动作最快,前脚收到消息,后脚就将他们一家逐出族谱,连驾鹤西去的肖老爷子牌位都不得再入祠堂,由苏家帮着寻了个寺庙暂供,才没断了香火供奉。
吃了败仗而归的肖家族老自然也没那么容易罢休,毕竟若是有一支出了郡公,那整个洛河州肖氏一族可都抬了起来啊!是以又厚着脸皮上门求了几回。肖海如被烦得慌,干脆直接嘱咐苏家的门房,凡是肖家家族的,一概不见。
那族里的人见确实断了,才不甘不愿地作罢。
再说幼宝的婚期定在二月二十三,如今婚期将近,苏家又开始张罗起来,因着魏家是书香世家,苏氏与幼金便央了同是书香世家出身的赵氏来帮着备嫁。
赵氏本也是当家主母,操持这些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按着幼银出嫁的标准,也帮着幼宝备妥了嫁妆。
幼宝出嫁前夕,苏家倒是难得开了一次集中的家庭会议。
“我与娘商议过了,如今咱们家姑娘们都渐渐大了,不过三五年便都是别人家的当家主母,为着咱们家的姑娘不受委屈,好好儿地过一辈子,我决定将咱们家所有产业收益分成十份,咱们一家十口每人一份,出嫁的,每半年领一次分红。没出嫁的就仍按着以前的月例银子分。大家以为如何?”
原来还一头雾水不知为何要开家庭会议的苏家闺女儿们听到长姐这么说,不由得都惊呆了,尤其是接触过家中产业的幼银幼珠幼宝,异口同声道:“这太多了!”
要知道如今家中产业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万两银子,十中之一那也有一万两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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