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说,你不会写,我可以教你。”
稚真飞快地转过头,看向费彻,明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种孩子般的天真烂漫。
费彻侧身看来,与她相视,好看得不像话的眉眼里,蕴着几乎将她整个人溺在其中的温柔。
他问:“你想学吗,写你的名字,稚真?”
婚后,他果然教她认字、写字。
稚真学得很快,可她爱耍小聪明,常常揣着懂装不懂,让费彻一笔一划教她。
每每这时候,费彻与她同握一支笔,英雄牌蓝黑墨水的香萦绕鼻尖,他握着她手的温度让她炽热到发烫。
稚真只需要微微仰起眼睛,就能看到他漂亮的眼睛、认真的眼神。
她心猿意马,他了然一切,然后唇角轻轻扬起好看的弧度来:“我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可以让你这么喜欢。
她赧然。
他手里的笔从指尖落下,骨碌碌在桌上滚了几圈,落下,无人去管。
空气里除了浮动的墨香,另有种气氛正在发酵。
在稚真的不知所措中,费彻低下头,手捧着稚真的脸颊,唇慢慢靠近她耳畔,他一呵气,热得她全身又发软又发烫:“真真,我们到床上去。”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费彻是稚真最好的老师。
他教她读书写字,告诉她大山之外的那个世界,如何美好,又如何残酷。
“有的人表面对你笑着,背着的手里却藏着刀子,要害死你。”
说完,他沉默,而她主动抱着他,不肯撒手,“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被害的,我会挡在你面前的。”
费彻看着这个天真的傻姑娘,手抬了起来,想回抱她,抬到半空中,落了回去。
林家村的恶行没有彻底瞒住林稚真,她终于知道了自家族人做的那些事,现在仍继续的,还有以前对费彻所做的。
林家村关键性的证据,是林稚真拿到的,林家族人没有防过她。拿到之后,林稚真把那本证据交给了费彻,并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毫无隐瞒地告诉给他。
“对不起,阿爹把你留了下来,这里本来不该属于你……你把它带出去,我听说外面有人会管,我阿爹他们做了坏事,该罚的。”
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费彻却犹豫了。
他说:“你和我一起走,你一个人留在这,我怕不安全。”
稚真对他笑:“你先出去报案,等外面落实了,我等你回来接我。那时候,我还有秘密要告诉你。”
她没有答应和他走。
而他走了后,再也没回来。
林家村的大火,将他的心也烧了个窟窿。离开大山以后,费彻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了结了前尘往事,替父母和他自己报了仇,可他不仅不为此感到快乐,反而愈加痛苦。
有一天,他好不容易睡着以后从梦中惊醒。梦里的林稚真,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织婴儿穿的线衣,嘴里哼着童谣,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因而抬起头来看着他,食指竖在嘴唇中间:“嘘,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她是谁?
身上冷汗凉透后,费彻想起来,临走前林稚真没说出口的那个秘密。
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却太晚了。
此后二十余年,每夜入眠,噩梦无一缺席。
直到在蒋辞南那里见到了嫣然,费彻心中某处时时作痛的伤口,有了可以愈合的机会。
恨,填不满内心的空缺,而爱可以。
……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做梦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的稚真,看上去年纪和他一般大了,细纹爬上了额头,白发从黑发里面冒出。笑起来却一点都没变,她说:“你也老了,和我一样。”
费彻跟着笑,是啊,岁月催人老。
“只有女儿,她是长大了。”林稚真轻声感叹,“我们的女儿,现在出落得真好啊。”
“你们父女俩,好好照顾自己。几十年后,我们一家就该团聚了。”
梦做到这里就醒了,费彻笑着醒来,却先擦了擦眼角。
没有了睡意,他起身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喝完忍不住又倒了一杯,没等生出醉意,反把女儿给找了过来。
女儿管起爸爸来,毫不手软,费嫣然直接收了他的酒杯:“不准喝!爸,姜医生说了你不能再喝酒了。”
在外威风八面的影帝回到家,在女儿面前,可怜巴巴,像个老小孩:“然然,再让爸爸喝一杯。”
“不行不行,这是为了你好。”
女儿说好,肯定就好。费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酒被收走,无可奈何。
费嫣然放完酒以后,坐下,陪他聊天。
“爸,那个,你是不是认识邹董?”女儿的眼睛似乎在发光。
“谁?”
“一个出名了很多年的男歌手,大家都叫他天王,几年前还给你主演的电影唱过主题曲。”
仔细回忆了下,记忆里是有这个人,“怎么了?”
“他最近的演唱会我又没抢着票,”明星也是要追星的,而且,追星的难度不见得低,“爸,你看你能不能帮我……”
女儿都开口了,有什么是一个爸爸做不到的?管他哪个天王天后呢,女儿的爱好,就是他的爱好,费彻说:“都包在爸爸身上了!明天我就去找人给你拿票,要第一排,中间。爸爸一定会有办法让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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