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中跟长宁接触久了,难免多了几分伶俐劲儿。又加之长宁总是在他耳朵边念叨着,他家先生与他家大小姐多相配。虽然佑中觉得林先生做事有些不地道,但到底是知道他家大小姐对林先生是有意的。此刻听涂谜这样嘱咐,佑中便小声嘀咕道。
“呦,你小子脾气见长啊,我这是指使不动你了!”
“没没没……”佑中赶紧摆手,他这勇气也是虚的,一戳就破。听涂谜这样说,立马就瘪了。从涂谜手里接过布袋,跟后头有什么追似的跑远了。
涂谜站在窗前,目送佑中进了聚缘堂的大门。很快,林锦年便拎着布袋出现在了大门口。
两人隔着空荡荡的街道对视良久,然后,涂谜幽幽地叹口气,冲着林锦年点点头,便转身去忙活了。
她现在不能去找林锦年,贺文天之前那副恨不得林锦年去死的样子,总是在她脑海中不时闪现。
以前,她怨过林锦年总是那么容易地便选择放弃,可到头来,等她真正地了解了这个年代的残酷、了解了两党之间的血海深仇以后,涂谜觉得,她以前的那些不甘心,其实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她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多的超乎她的想象。只她以前并没有真真切切地将这些事当回事,以至于,现在她后悔了。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涂谜知道自己的心收不回来了,所以,在还能帮他的时候,尽己所能地帮他吧!
涂谜这样想着,也便这样做了。
她前几天逛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承文书店的那位老板老高。自从帮他从高桥秀一手下逃出生天,涂谜再也未在海城见过老高。后来听林徽儿讲,距海城西南大概两百多里的山里,有一支地下党的游击队,老高去那里做了政委。
乍一看到老高时,涂谜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她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瞧见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便确定自己是没看错了。
涂谜有些想不通,他为何会冒险回到海城。即便高桥秀一已经死了,但老高毕竟在日本宪兵队那里挂过号,总是会有危险的。等到无意间听涂让说,驻扎在附近的日军又开始对根据地和游击队扫荡时,涂谜便想明白了。
战略相持阶段,日本人改变方针,根据地和游击队的生存空间被大大挤压,只怕现在是急需武器和药品的。
想到这里,涂谜便让佑中盘了帐,然后,她便让佑中把自己的一点微薄的心意交给了林锦年。
她的能力有限,涂家的钱财并不应该由她决定去向,所以,她只能将她自己的那一份全部交给林锦年,希望能帮到前线的战士们。
半个月后,佑中去找长宁玩时,带回给涂谜一个信封。
涂谜打开,里面的字迹并不是林锦年的,涂谜猜应该是老高写的。
“谨代表个人及全体战士,感谢涂小姐与林清同志慷慨解囊!”
寥寥不过两行字,涂谜却笑得分外开心!
隔天,涂谜在林徽儿的墓前,将这封信烧给了她。
林徽儿说过,以后要是胜利了,她能从良了,她会将自己全部的积蓄都捐献给党组织。现在她走了,她会帮她完成这个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一章会使用时光大法,马上要进入最后一段故事了。明儿见!)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改变与不变
从一九三九年六月到一九四五年五月,漫长的六年时间里,无论是海城,还是整个中国,甚至是全世界,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而涂谜的身边,有改变,也有不变。
一九三九年九月,德国发动闪电战,27天征服波兰,1小时拿下丹麦,23天征服挪威,5天征服荷兰,18天攻克比利时,39天占领法国,创造了人类战争史的“辉煌战绩”。
在得知德军行动的第一时间,涂谜的邻居乔纳斯·舒密特先生便预定了最快时间内赶回德国的船票,然后开始低价处理起自己在海城的产业。
直到涂让跟她商量要拿下舒密特贸易行时,涂谜才反应过来,舒密特先生这是要回国参战。
明知纳粹犯下了累累血债,但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却是无辜的。而此刻,涂谜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舒密特先生走向战场,走向一场注定要疯狂失控直至惨败的结局。涂谜有心想阻拦,却在看到舒密特先生坚毅的目光时,将心里话咽了下去。
不管这场战争正义与否,身处其中的百姓,他们能做的,就是服从自己祖国的利益。
就像所有有血有肉有骨气的中国人都坚信中国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一样,舒密特先生也是在坚信着他的祖国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的,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呢?
涂谜对着舒密特先生笑笑,然后将打包好的海城特产和她亲手做的各式点心,以及一枚她特意去庙里开过光的护身符,交给了舒密特先生。
“乔纳斯,再见!”
“安妮,再见!”
舒密特先生轻轻地拥抱过涂谜,然后转身迈上了前往德国的邮轮。涂谜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时间仿佛定格了一瞬,这是此生他们彼此最后的一面。
舒密特先生走后的两个月,舒密特贸易行改装完毕,涂让将家和贸易行搬到了“荼蘼”隔壁。至于原来的家和贸易行,被转手卖给了一家布庄,布庄的老板涂谜以前没见过,但她知道,真正的主人就是贺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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