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是麻烦了点儿，可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祁梦春说道，“我们现在如果不提前想对策，就等于是坐着等死啊。”
    “你别着急，我想，解约的那些客户，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们重新签合同了。”我说道。
    ……
    第987章 面有愧色
    祁梦春摸了摸我的额头，“秦总，您没事儿吧？”
    我笑着拨开了她的手，“别闹。”
    “这大白天的，怎么还做起梦来了。”祁梦春说道，“他们这才刚和我们解约，凭什么很快就会来找我们？是，咱们的业务水平确实是不错，可他们那帮怂货，敢得罪李方雅？您也太天真了。”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心里有数，业务方面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操心，最近，你还是赶紧弄一下招聘的事情，想办法把走掉的位置补齐。”我说道。
    祁梦春望着我，半晌，说道，“行吧，那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管了，咱们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招聘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就你给开的条件，分分钟都能招到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个事儿，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什么事儿？”
    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是这样的，这次魏国忠他们的事儿，让我对咱们公司现有的利益制度有了新的看法，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恐怕不行，公司发展的顺利什么都好说，一旦遇到什么事情，问题就出来了，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我们不从制度上去解决，我估计迟早还会历史重演。”
    “您现在才明白这事儿啊。”祁梦春说道，“我早就给您说过了，您给他们的工资和福利实在是太多了，咱们是开公司做生意的，不是福利机构，为什么给他们那么多？现在滨海市场上，哪家广告公司能有咱们这福利？别的我就不说了，就说基本员工，一个普通的文案，月薪八千，还有季度分红，年度奖金，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三十万，这本身就太离谱了，少给他们一些，把多余的钱储备起来，一旦公司遇到什么问题，公司的底子也厚实不是？一旦有了什么问题，谁特么爱走谁走，我们不在乎。反正我们有钱度过难关。对不对？我看这件事确实是势在必行，我马上就重新做薪资架构，该降的工资马上就降，该砍的福利，也马上就砍。”
    “不，梦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梦春一愣，“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工资和福利不能砍。”我说道。
    “为什么不能砍？现在公司一共就那么几个客户，下个月营收估计也就勉强够维持，降了工资，还能多一点盈余。”祁梦春说道。
    “魏国忠他们这么一走，能留下的人，说明他们对公司至少还是有点感情的，这个时候，你砍了他们的福利，降了他们的工资，那不就是让他们心凉么。”我说道。
    “这倒是也对。”祁梦春说道，“那就暂时先不砍，等咱们过了这个坎儿以后再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道，“梦春，我从来不觉得多给他们一些有什么问题，你我都是从给人家打工走过来的，知道打工的不易，以前我们那点工资，如果没有父母的帮助，能在这座城市里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么？咱们俩还好，是本地的，公司的好多人，都是外地来滨海的，他们想在这座城市留下来，可如果仅仅就那点工资，他们的未来怎么办？他们的爱情怎么办？我不想他们在这座城市努力工作了好多年后，却还在为房子发愁，还因为爱情没有居所最后只能接受分手的结果，只要他们努力工作，我认为多给他们一些，不算什么。”
    祁梦春看着我，叹了一口气，“秦总啊，可能，这就是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帮你的原因吧，你太善良了。有你这样一个老板，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可他们居然……真的是太气人了！”
    “我啊，不要求他们都懂我这份儿心，只要他们努力工作，就可以了。”
    “问题是，现在就是这么个行情啊，大家就是给开那么多的工资，也就只有您肯给他们那么多，这要是领情的，说不准会感激您，要是不领情的，八成在外面说你人傻钱多呢。”祁梦春说道，“再说，咱们做公司的，资本是只看市场不看人情的，我也打工这么长时间了，见过的老板也不少，没有哪个老板会替员工考虑房子，考虑他们的爱情，他们都考虑的是怎么能自己多赚一点。”
    “好了，梦春啊，这个事儿，我看咱们就不做讨论了，我直接跟你说我的意思吧，我的意思是，你考虑出一个合适的利益体系，就是把个人的利益和公司的利益完全挂钩起来，我觉得长远的利益和制度，可能比眼前的利益更能留住人心。”
    祁梦春点了点头，“行吧，你这么一说，我大概就明白了，我提前准备吧。”
    这时候魏国忠敲门，走了进来，唯唯诺诺的说道，“秦总，祁总，那个……我的季度分红……”
    “魏国忠，你特么要不要脸啊？”祁梦春骂道，“我没找你要赔偿就不错了，你还有脸跑来要分红？”
    “您听我说完啊，”魏国忠笑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分红就不要了。”
    “给他吧。”我说道。
    “秦总！”
    “给他。”
    魏国忠喜出望外，连忙说道，“谢谢秦总，太谢谢您了。”
    祁梦春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会招你这么一畜生进来！”
    魏国忠面有愧色，“那……秦总，祁总，我……我就走了啊，您，您可别恨我啊。”
    “都在一个圈子里，以后总会见的，”我说道，“我们算不上什么恩怨，恨就更谈不上了，去了新公司，好好工作就是了。”
    “谢谢您的教诲，我感恩铭记。”魏国忠说道，“秦总，那……咱们以后能做朋友么？”
    本来我已经看淡，没那么生气了，可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猛的站了起来，凝视着他，他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秦总，我……”
    “我不希望你侮辱朋友这两个字。”我冷冷说道。
    ……
    第988章 你不要多想
    魏国忠那伙人的离职手续办完以后，我便准备去医院。
    临走之前，我去办公室看了一眼祁梦春，发现她已经在办公桌前忙碌着什么了。
    祁梦春能够回来，我很开心。
    我本来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让她受了很深的伤，大概是不会再理我了。
    可没想到，一听到公司遇到麻烦，她还是第一时间赶来援助我。
    本来我并不觉得欠她什么，但她这一回来，却似乎又让我感觉好像欠她什么似的。
    而且，她回来以后就直接上班了，甚至连任何准备工作都没有做。
    她一抬头，看见我正望着她，“干嘛那么看着我？”
    我笑，“你能回来，真好。”
    祁梦春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可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雅政是我的心血，我不想看着它就这么完了。”
    “就没有别的原因么？”我问道。
    “你还想有什么原因？”祁梦春反问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答案只有俩字，没门！”
    我无奈一笑，“行吧，那我走了。”
    她低头继续忙，只是跟我摆了摆手。
    ……
    我从公司出来，在楼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便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我估计，这次去，依然没有那么容易进去，尤其，昨天晚上，张三和冉宏志他们闹成那个样子的情况下，冉宏志必然会迁怒于我。
    但没有办法，就算没有贾总的嘱托，我今天也不得不去。
    羽灵醒过来了，有她在，冉宏志就没法把我轰出门去。
    我到了医院以后，还没有进病房，看到走廊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打电话。
    是冉宏志。
    他背对着我，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本想趁着他不在病房，快些走进去看望羽灵，可没想到，刚走到他跟前，忽然听他在电话里对那头说了一句，“我现在爆出这事儿来，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哥的家产旁落么。她既然不是我哥的亲生女儿，她就没有任何继承权。”
    我不禁一愣，原来羽灵的身世，竟然是这家伙给爆出来的。
    “其他的你不用管，你现在就是把这事儿的声音给我造大点，动静整大一点儿，昨天在医院，你们不是也拍了照片么，都发出去，这样他们两个人就都会很被动，对我们就有利了。”冉宏志继续说道。
    真是够恶心的，这家伙和华国天的人品我看有一拼了。
    羽灵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他居然还在想着分家产的事情，还企图把事情搞大，生怕羽灵受的打击还不够？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今天还算清净，没有别人，只有羽灵的姑姑，正在用毛巾小心的给羽灵的额头擦拭。
    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抬头看到我，不禁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望羽灵，我是她的朋友，不至于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吧？”我说道。
    她姑姑说道，“小秦，我对你没有什么偏见，但你也知道，羽灵她三叔对你……算了，你还是回去吧。昨晚都闹成那样了，一会儿他回来，你们又吵吵嚷嚷的，影响不好。”
    我走了过去，将花放在了桌子上，仔细摆好，问道，“羽灵怎么样了？”
    她姑姑叹了一口气，说道，“凌晨的时候醒过来了，但身子很虚，上午那会儿睡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醒呢。”
    我端详了一下羽灵，发现她的脸色比昨天看起来好多了，但依然还是有些苍白，嘴唇虽然有了血色，但还是有些发白发干。
    我坐在了床边，对羽灵的姑姑说道，“您回去吧，累了一晚上了，我来照顾羽灵。”
    她姑姑一愣，无奈的说道，“小秦，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她三叔一会儿就回来了，到时候又吵又闹的，羽灵休息不好。”
    “我保证不吵，您放心吧。”我说道。
    话刚落音，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冉宏志的声音随即传来，“谁特么让你进来的？”
    我站了起来，回头看到冉宏志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来。
    “冉叔，我只是想来照顾照顾羽灵，毕竟她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你连看望她的机会都不给我，这说不过去。”
    “亏你小子还有脸说这话？你还知道是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啊？我告诉你，你小子特么就是个扫把星，自从羽灵认识你以来，我们家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无奈的说道，“冉叔，您这话是不是就有点言过其实了，诋毁也不带这么诋毁的吧？”
    “这叫诋毁吗？”冉宏志说道，“你先是气死了我们家老爷子，现在又险些让羽灵搭上生命，我这叫言过其实，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吵，你赶紧给我走，别让我动手。”
    “我也不想吵，我也没打算跟您动手，冉叔，我只是想来照顾照顾羽灵，再说，你们二位都照顾了一夜了，很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我来照顾就好了。”我说道。
    “滚滚滚！”冉宏志根本不容她商量，“别给脸不要脸啊我警告你，昨天你和那个张三来，老子就一肚子火，这事儿还没完呢，今天你又来给老子添堵，我告诉你，秦政，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打的什么心眼，我一清二楚！”
    “您吃那么多盐干嘛呀？那我可得劝劝您了，这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笑道。
    “来劲了是不是？”冉宏志急了，“我告诉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再不走，我可真动手了啊。”
    羽灵的姑姑见状，生怕冉宏志动手，忙说道，“秦政，你快走啊，非要闹出事来才算是不是？”
    “我说了，我是来照顾羽灵的，我不可能走的。”我说道，“即便你们是羽灵的家人，也没有这个权力把我轰走，如果你实在想动手，来吧，我绝不还手，但打完以后，我还是要留下来的。”
    “我看你是真当我跟你开玩笑呢。”冉宏志撸起胳膊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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