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李姓同僚就调笑,“你们谁若是能让崔大人点头,赎身的钱我替崔大人出。”时人常互赠美妾歌伎,这种事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好。
崔晋庭呵呵笑,“不敢不敢。”
李大人故意问,“崔大人,美人恩重,你这不敢是几个意思啊?”
崔晋庭笑,“我心里只有我夫人一个,万万舍不得她有一丁点的伤心。此等艳福,不敢消受。”
众人哄堂大笑,只当他说笑,“真的假的,你要是不敢领回去。我们替你送回府上,弟妹必然不好推辞。”
崔晋庭假装抹了一把冷汗,“千万别。我以前的那些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夫人不嫌我落魄,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嫁给我。她待我如此情深义重,我心里十分爱重她,如何舍得她伤心。她眉头便是皱一下,我这心里便如千刀万剐一般。”
李大人笑话他,“崔大人,你莫不是惧内!”
“正是,正是!病情甚重,无药可医。”崔晋庭可不在乎面子,而且把话说开,也省得众人日后给他添乱。
头一回有人将怕老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而且众人瞧他那神态,非但没有忐忑,甚至还引以为豪的样子。顿时嘘声四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落英坊的姑娘们少不得伤怀,半真半假的闹着要罚崔晋庭喝酒。
崔晋庭会给同僚们面子,但哪里会在乎她们说什么。哈哈两声,只当没听见,岔开了话题。
同僚们倒也知趣,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席间推杯换盏,十分热闹,崔晋庭喝多了,起身出去更衣。落英坊的一个叫小燕的姑娘便悄悄尾随而去,刻意守在了崔晋庭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瞧准了机会,哎吆一声,就冲着崔晋庭的胸口摔了过去。
崔晋庭脚下一滑,完美地避过。让小燕摔了个结结实实。
原本的乳燕投怀变成平沙落雁,小燕姑娘摔得胯都快碎了,一双美目盈盈含泪,一点儿都不掺假。“崔大人好生的狠心。”她抬起一只手臂,伸向崔晋庭的方向,“奴都摔成这样了,大人还不可怜人家。”
崔晋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懒得废话,抬脚就走。
小燕顾不上狼狈,直接扑过去抱着了崔晋庭的大腿,“大人,大人难道都不记得奴家了吗?以前,我还是紫苑姐姐身边的丫鬟,那时便对大人倾慕不已。奴知道大人对夫人情根深种,正如奴对大人一样。奴不奢望名分,也不会打扰夫人,只盼望能有机会伺候大人……”
崔晋庭冷冷一笑,低下头去看她。
小燕姑娘哀怨而深情的表演还没开始,就被崔晋庭眼中的杀意给吓得浑身僵硬。小燕姑娘直觉不妙,立刻放开了双手。
崔晋庭抬起头,看向前方,冷冷地道,“以后再有这样心怀不轨的人,直接送去边境吧。”
小燕原以为空无一人的廊柱后面转出一个护卫来,恭谨地抱拳称是。
小燕吓得连连往后缩退。
崔晋庭懒得理她,径直走了。那个护卫沉默地退回了廊柱后面,不见了踪迹。
小燕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道阿弥陀佛,好歹把郡主让她做的事情给完成了。
酒席散场,崔晋庭被侍卫半扶着才上了马车。可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他那仿佛迷蒙的双眼顿时恢复了清明,对吴山道,“让人去查查,今晚那个女子背后是谁?”
吴山笑了,“大人,就不能是人家姑娘倾慕于你?”
崔晋庭嗤笑,并不解释,倒是语含警告,“你要警惕这些女人,别瞧着她们娇娇弱弱的,胭脂红粉,照样杀人,照样取你的性命。”
吴山一凛,“小的记下了。”
到了家中,崔晋庭先去了书房,换了一身的衣服,甚至连鞋都换了,才去见瑶华。
谁知道瑶华一见他,就双眉紧皱,捂住鼻子连连后退。
崔晋庭心道不好,立刻老实交代,“晚上跟同僚们去喝酒,他们叫了花娘,许是那时候染上的味道。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清白的!”
瑶华原本被那刺鼻古怪的香味弄得心烦意乱,听他这么一说,心头陡升的气恼这才消散了些。可那萦绕在鼻端的刺鼻气味挥之不去,瑶华恼怒地抓起了插在瓶中的鸡毛掸子指着他,“出去。”
“我出去,我出去。你别气,我洗干净了再进来。”
这一晚上,崔晋庭足足沐浴了五回,身上的皮都洗脱了数层,瑶华才肯放下鸡毛掸子,让他进屋。
崔晋庭见她双眉微蹙坐在床角一声不吭,忙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生气啦?”
瑶华瞪了他一眼,明知道这种飞醋吃起来没意思,可心里就是不痛快。而且有这么一股子气在心头梗着,那种气息奄奄的感觉居然没了。“难不成我还得高兴?”
崔晋庭极力想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表情,可是没绷住,笑着问,“你可是吃醋了?”
瑶华见他那喜不自胜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伸手扯住他的脸,“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心里有我,我如何能不高兴。”崔晋庭伸手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瑶华斜睨着他,“往日里你出去喝酒,身上可没这味道。今晚是怎么回事?”
崔晋庭喊冤,“便是没遇到你的时候,我也从来不跟女子纠缠不清。如今有了你,你还有身孕。我更不可能在外面乱来。”
“那这味道怎么来的?”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
“那个花娘也不知道谁派过去的,先是投怀送抱被我躲了,然后又扯着我不放,被我恐吓了一句,就吓退了。”
他还真敢说。瑶华听得满脑门冒火星。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绝不轻饶。”崔晋庭觉得自己做得不错,“我这么乖,是不是该有嘉奖。”
瑶华一笑,冲他勾勾手指。
崔晋庭立刻凑了过去。
瑶华抓住了他的手臂,张口就是一口。
“啊啊,你干嘛咬我?我没做错啊!”崔晋庭很委屈。
瑶华眼睛瞪着他,嘴巴不松口,见他丝毫不敢挣扎,可怜兮兮地任她咬。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口,“我没说你做错了。”
“那你还咬我?”
“我想吃肉了,不行吗?”
“行。”崔晋庭搂起另一边的袖子,“要不要再来一口?”
瑶华终于笑了出来。
崔晋庭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面前人吃醋的神态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凑过去亲了两口。
瑶华哼了一声,折腾了好一会,她也困顿了。倒头便睡。
崔晋庭用手肘支着身体,为她打扇。目光在瑶华的脸上和肚子上流连不去。直到困极,才搂着她心满意足地一同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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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小把戏
“他真这么说?”山阳郡主斜倚在软榻上,正伸着手让侍女在帮她染丹寇。
“千真万确。”落英坊的小燕姑娘跪坐在地毯上,恭谨地回禀,“崔大人是当众说的,而且当时还没开始喝酒呢。绝对不是醉话。”
山阳郡主笑得前仰后合,“我们这位崔大人可真有意思,人家的甜言蜜语都说给女人听,他的甜言蜜语倒是说给男人听。哼,小心台子搭高了,日后摔下来脸着地。”
小燕姑娘心中倒是真的艳羡,“崔大人如此爱重崔夫人,奴真心羡慕她。”
山阳郡主闲闲地缩回一只手,端详着纤纤玉指,不以为意,“男人的话,有几个能信的。如今是皱个眉都心疼,等过个几年人老珠黄了,还不是大把的新人进家门。有什么好羡慕的。”她想了想,又笑了起来,“既然爱重,也有爱重的好处。”
小燕没明白,也不敢问,“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回去吧。那些是你的赏赐。我从来不让人白帮我做事。”
小燕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银票,满脸带笑,退了下去。
人走了,山阳郡主却沉默得出了神。
帮她染指甲的侍女阿新轻声问道,“郡主,既然我们已经站到了阮家对面。所谓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也是帮手。你这么去招惹崔大人,又是何必?”
山阳郡主冷哼一声,“我从来不喜欢别人给我拿主意。崔晋庭阴我,使我多年的经营差点毁于一旦,还不得不与阮家为敌,替他当马前卒,这账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可是如今他深得官家信重,您这么做,就不怕他日后找您算账?”
“怕什么!”山阳郡主嘲讽道,“若是阮家倒了,我也是功臣,他能奈我何?不过,最好嘛,他跟阮家同归于尽,都完蛋。哈哈,京中大把的人等着他腾位子呢。”
这世上,有些人,即便不是敌人,也未必能成为朋友。
“说到底,您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您何必做这意气之争。”侍女阿新心中一叹,她家郡主向来视男人为玩物,遇上这么个降服不了的崔晋庭,真的如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
“他是官家的人。”山阳郡主冷冷地道,“迟早要为敌的,如今是动手最好的时机。”
“您说什么?”侍女阿新一愣,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山阳郡主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还没染好?”
侍女阿新连忙给她拆掉指尖的软布,“已经好了。”
“你可以下去了。传陈侍卫进来。”山阳郡主道。
陈侍卫是山阳郡主最新的入幕之宾,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阿新没有多想,收拾了东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陈侍卫便带着一身沐浴之后的气息走了进来,低声笑道,“郡主。”
山阳郡主看了他一眼,没有往日的旖旎姿态,“去把阿新杀了。”
“什么?”陈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山阳郡主端详着殷红完美的十指,“下手利落点,她跟了我许多年了,服侍地很是周到,别让她痛苦。快去快来……”她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挑开腰间的裙带,缓缓抬起的眉目流转着媚态,“别让我等久了。”
……
“是山阳郡主?”瑶华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她是脑子有病吗?我们又没招她惹她,怎么就一回又一回,没完没了的?”
崔晋庭有些鄙夷,“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什么添乱她做什么,不可理喻。”
让花娘往他身上抹香,无非就是搅和他家宅不宁,不伤人却恶心人。找她去算账,有些犯不上。不找她算账,又气不顺。
瑶华哦了一声,既然一时想不明白,那就暂且放下。
这时,海安进来禀报,“吴山说有事禀报。”
崔晋庭懒得去书房,“让他进来院子说吧。”瑶华最近书册账本皆不能碰,一同听着解闷也好。
吴山进来,就看见他们二人并肩坐在院中的竹床上,崔晋庭给瑶华打扇,“见过大人,夫人。”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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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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