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极北之地!”白新茶不假思索地说。他真恨自己从来没好好修炼,如今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法子也想不出。陪伴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
“新茶师兄……”
“什么都别说啦!”白新茶起身,向许留君伸出手。“我们这就上路吧!”
许留君仰起头,眼睛里清清亮亮,倒映着万顷松涛。他的手还是那般细瘦冰凉,搭在白新茶的手上。然后他们一路向北,向着未知、却又早已写下的结局,一步步走去。
Part 66
出了松树林是个村子。因为依着树林而建,就叫“松林村”。名字起的随意,村里的人也挺随意,当时正是午后,大家懒洋洋地坐在村头打发时光。白新茶和许留君的路过无疑让他们觉得新鲜极了。
“哟,瞧这俩孩子生的真俊呐!打哪儿来呀?”嗓门很大的大婶问。
“我们从夕林镇来,到前面的村子去探亲的。”白新茶不动声色地撒谎,隐瞒了来处和去处,以为就不会被问东问西。可这算盘却是打错了。
“诶呀!”一个年轻的媳妇道:“我就是从夕林镇嫁过来的哇,怎么没见过你们?”
白新茶一愣:“啊……那个……对,我从小就出去读书了,最近才回来的。”
“你一定是王掌柜的儿子了!”媳妇得意地说,“我就说嘛,怎么看你眼生。王掌柜最近可好啊?那这位是?”她指着许留君道。
白新茶后悔莫及。一个谎说着轻巧,却要绞尽脑汁编一百个来圆它。幸亏此时一位老伯急冲冲走过来,嘴里“诶呀”、“诶呀”地叫着,村民的注意全被吸引过去了。
“张老头,怎么了?”
张老头急得直挠脑袋:“诶呀,我刚从行脚商那儿买的楹联呐,被老鼠啃了!”
白新茶乐得转移众人注意力,忙问道:“再写就是了。怎么如此慌张?”
一人道:“我们村就没有几个认字的,更别提写字了。我们贴的楹联都是从过路的行脚商人处买的。他们一年也就来个两三次,前两天刚来过,下次就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了。”
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议论,有笑话张老头马虎大意的,有想办法说去夕林镇找人再写一副的,一时间热闹纷纭。白新茶扯扯许留君的袖子:“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许留君不能更赞同。两人趁乱悄悄移动,刚要消失在众人视线,那个聪明的媳妇又叫道:“诶诶诶,你们都忘了,这不是有两个现成的读书人嘛!”
他们只好跟在张老头屁股后头回家去。好歹逃过了村民们的“盘问”,白新茶松了口气。许留君噗嗤一笑。
“笑什么?”
“笑张老伯来的不是时候,我还想看你怎么圆谎呢。”许留君调皮地眨眼。卸下心防后他开朗了许多,和白新茶在梦里见到的他渐渐重合。白新茶有意逗他,就装作严肃道:“嗯。看来撒过的谎还是太少,没有经验。等我们扯多几个谎,自成体系,也就好了。”
许留君果然咧开嘴笑得更开心了。
张老头翻箱倒柜地找出红纸和笔墨,铺在长条桌子上:“年轻人,就拜托你们啦!”
“张老伯,您想写什么样的联?财源广进?福寿绵长?子孙满堂?”白新茶问。
张老头得意道:“我不识字也知道,你说的这些和我邻居的一模一样!好不容易才叫我遇见个读书人,当然要写点不一样的。”
“什么是不一样的呀?”许留君笑问。
“就是……就是……”张老头憋了半天,“就是文绉绉的,叫他们都看不懂!”
好奇特的需求。白新茶只想了想,便将毛笔沾满墨,一字一字写道:
莫叹蹉跎岁月短,
但惜旖旎春日长。
许留君在旁轻轻跟着读出来,叹道:“真是觉得春天都来了呢。”
白新茶笑一笑,将笔递给他:“来补个横批吧。”
许留君接过笔,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会儿,工整地写下横批:
不负好时光。
离春天还有很远很远。但白新茶念着这五个字,仿佛惨淡的阳光都温暖了一点。
Part 67
他们帮张老头挂上楹联。张老头听许留君解释了对联的意思,赞不绝口。
“诶呀,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看我这回跟他们好好显摆显摆!”他一溜烟朝村口跑去。
白新茶忙道:“我们贴完快点走,不然又走不了了。”
许留君一边加快速度一边笑道:“不是说要练习撒谎的吗?大好机会可别错过了。”
“哈,你还拿我打趣是吧?”白新茶佯装生气,“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用手指蘸了点浆糊,往许留君脸上一划,后者顿时成了花猫。两人哈哈大笑。
“话说回来,”许留君强止住笑,“新茶师兄,比起修仙门派的弟子,你真的更像是读书人呐。”
“那可不。实话和你讲,我要不是来了稻城派呀,早都继承了我爹的磨坊。每天练练字,读读书,写写小说,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呢!”
“那你为什么会去学修仙呢?”
“还不是我爹我娘逼的。”白新茶愤愤地说,“他们只听说修仙好啊,飞天入地,呼风唤雨,就逼着我跟师父去稻城派。可御剑、符咒什么的,我根本不感兴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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