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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_第114章

    若是别的谢景安倒还担心,可一听到是关于粮食的难题,顿时神情一松,道:“流民数量多,想要救济他们自然需要的粮食不会少,只是我别的没有,粮食和钱还是有的,若当真不够,去别处采买些就是了,再不济找些大粮商用些方子换一些就是了,我记着姚家似是有卖粮食的铺子,他虽不是大粮商,却也定然有存粮,只要我找他商议,想必他不会拒绝的。”
    林言原本还有些利弊要分析,还没听完,就叫这话噎住了,半晌才失笑道:“我倒忘了,你除了会治理封地,赚钱也是一把好手,就是与那些狡猾奸诈的世家商贾做买卖也不吃亏,既然你胸有成竹,那直接做就是,不过还是要仔细商量个章程出来。”
    这个是自然,林言一同意,谢景安顿时精神一振,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午膳都没什么心思吃,当下唤来了崔同,让他快马加鞭去将刘主薄请来。
    随着莫州越来越热闹,刘主薄要忙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从前每日都会来王府向他禀报,如今已是除非大事要事他拿不定主意的,不然三五天也见不到他的人。
    乘着刘主薄现在还没来,谢景安表面上发呆,实则脑子里打开淘宝,开始解决粮食的问题。
    也多亏他上次闲来无事将淘宝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升级的功能,虽说他绞尽脑汁也能升到二级,但总算升了一级,解开了不能与商家对话的限制。
    说到升级的过程,谢景安真是觉得一言难尽,不过好在过程虽有些曲折漫长,但最终结果是好的,如今他已经在他的店铺里卖出去了不少比较名贵的实木桌椅,还卖了些炮制好有些年头但也不是太离谱的药材,虽说没成交多少笔生意,但总归是升了一级,让他能与商家对话,还能指定收定地点了。
    快速的回忆了一遍自己升级的心酸历程,谢景安很快就抛到脑后,快速的在淘宝里买起粮食来。
    因为这次要用的粮食数量巨大,谢景安生怕后期若再买会出现什么变故,便干脆一次性买多了些,足足买了几十吨,若非粮仓不够大,谢景安恨不得再多买一些,不过饶是如此,也暂且能应付这次赈灾了,至于还不够,那就只能出去采买,或者跟世家商贾交换一些。
    毕竟这时代粮食脱壳和种植技术还相对落后,从淘宝买来的粮食自然与这边有很大的区别,一次两次还好,若次数多了,恐会生出什么事端。
    加入购物车,又与商家商量包装改成麻袋,不要生产地和生产日期,着实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又允诺多出一部分包装费才磨的商家同意。
    改了地址提交订单然后支付,谢景安一气呵成,几乎是才处理好,刘主薄就来了。
    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回来,颇有些风尘仆仆,许是一路小跑着来的,还有点气喘吁吁,谢景安免了他的礼先让他在椅子上就座歇息了片刻,才直奔主题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果然如谢景安所料,刘主薄一听完,先是一喜,紧接着沉思了片刻,而后有些为难的与说了与林言大致一样的话。
    对此谢景安一摆手,也不劝他或是说什么解决的法子,而是正色道:“方才林将军与刘主薄提出了同样的疑问,既然你们都是担心粮食不足,那咱们索性去看看粮仓里还有多少粮食,若当真是匀不出多余的,那本王再另想法子。”
    如今莫州的一应事务皆是刘主薄在主持,至于粮仓有多少粮食,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他有心想劝谢景安,想看有多少余粮,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只让人将粮仓的账簿呈上来就是,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话到嘴边,看着谢景安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刘主薄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又观林言也没出声阻拦,便怔了一下,答应下来。
    粮仓的位置距离王府不近,却也不太远,一行人骑着马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与谢景安颇为高兴的神情不同,刘主薄的神情极为严肃,又有些苦恼,一路上都在想等一会儿见到了粮仓里余粮不多,顺王十分失望时该怎么安慰他,又该出什么主意。
    一路上冥思苦想,刘主薄总算赶在到达粮仓前想好了说辞和解决的法子,又斟酌了片刻,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安静的站在谢景安身后,只等着粮仓被开启,他好说出那番话。
    谁知随着几个粮仓被一一打开,谢景安没失望,反倒是刘主薄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凸出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道:“这……这么多粮食,我记着粮仓虽还有些,但也不多了啊,我前些日子还带着人来核查了一遍,确确实实没有这么多啊。”
    刘主薄百思不得其解,脸上也没了平日里的精明,颇有些茫然,看的谢景安忍不住心生愧疚,不过愧疚归愧疚,实话他是不可能说的,毕竟这真相太过匪夷所思,为了封地的发展,就跑刘主薄背一下这个锅吧。
    心里这么想着,谢景安嘴上就道:“你不是与本王说存粮不多了么,可本王看着不少啊,这粮仓得有几十尺高吧,这都堆满了,少说得有几千上万石了吧。”
    在刘主薄一脸迷茫的神情中,谢景安让人将粮仓一一打开,除了两个粮仓里粮食没有堆满,其他都是满满当当的。
    别说刘主薄,就连林言也吃惊的不得了,只是他不负责粮食一事,只以为最近是又有哪个世家与谢景安做了生意,惊讶了片刻就神色如常。
    而刘主薄却久久都没回过神,谢景安怕他受刺激深了以至于出现什么毛病,急忙开导他说:“粮食多了不是好事吗?说不得是你近些日子太忙了,又有哪个世家交付粮食充做货物的银钱一时没来得及与你说,你这才不知晓,总归是粮食多了又不是少了,你就别纠结在这上面。”
    话是这样说,可刘主薄一时片刻哪里能不在意,谢景安见他神色还是有些恍惚,只得不再劝他,而是抓着他回了王府,连同林言一起,边用午膳,边商议起此次赈灾的事。
    谢景安的封地热闹非凡,长安城中也是一派兵荒马乱,安稳了十几年的大周朝,任谁都没想到,会有颌曷再一次大举南下的这一天。
    任朝中诸臣与康平帝再不重视,为了小命着想,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开了早朝,私底下也议事了无数次,这场仗要不要打,不打的话怎么说服颌曷退兵,要是打的话,这仗又该怎么打。
    十几年没怎么关注过边关的消息,陡然这么跳出来,朝中诸臣以及康平帝当真有些焦头烂额,按他们的想法,大周朝十几年没经过战乱,这个仗能不打最好还是不要打,只是颌曷来势汹汹,任谁都心里清楚,想要颌曷退兵,不付出大代价是不可能的。
    如今战事还未开始,就有不少贪生怕死的人极力谏言谈和,甚至还提到了和亲,带的后宫也一片人心惶惶。
    整个长安城都处在一种紧绷的气氛中,亓王和泰王却一反常态平静无比,仿佛没发生颌曷大举南下这件大事一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唯一的区别的就是,亓王外出打猎的习惯停了,转而开始帮着杨姑娘寻找起家人来。
    这一日兄弟两个照旧聚在一起,因替杨姑娘寻亲一事一直没什么消息,亓王有些心不在焉,进到花厅后就有些没精打采的靠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窗外,不知是思考,还是在出神。
    泰王比起前些日子好像又胖了一些,先是慢悠悠的吃了两盏茶,又吃了几块不太甜的糕点,才将视线落在亓王身上,淡淡问道:“怎么?还没帮杨姑娘寻到亲人,她不是说她记着她是长安人士么?父亲还是个做官的,虽是长安城里姓杨的官员不少,可也不是太多,寻了这么些日子,就算一个一个上门去问,也该有个结果了罢。”
    亓王回过神,道:“话是这样说,可偏偏就奇怪了,忙活了这么多日,还是没有什么眉目,整个长安城中姓杨的我几乎都查过了,我想着,是不是杨姑娘被刘家的人拐走后,她的家人调职出了长安,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大海捞针了。”
    “那倒也未必,”泰王摇摇头道:“这不是长安城中姓杨的还没有核查完吗?我记着太子的老师有一位姓杨的,只是不知道家中曾不曾丢过女儿,你派人去上门打听了么?”
    “这倒没有,”亓王怔了一下,道:“杨太师家中只有三个公子,不曾听说还生过女儿,不过五哥你提醒的也对,只要是姓杨的,甭管可能不可能,总要问过一遍才知道是不是。”
    说着亓王就要唤人吩咐,泰王看着他这幅着急的模样,忍不住长叹一声,失笑道:“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哥才是你亲哥呢,平日里我让你帮个忙你不肯,而三哥不过是几个宿卫求了你一回,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真是让我这个真正的亲哥好生心寒。”
    泰王嘴里说着心寒的话,眼睛里却带着浅浅笑意,显然只是打趣他的,亓王自然看了出来,闻言也不急,慢悠悠道:“谁叫三哥之藩了,而你还在长安呢,又成日里吃喝玩乐,半点与我玩不到一处,我自然不爱帮你的忙,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忙也不是给三哥白帮的,不是如今颌曷大举南下,边关就要打仗了吗?我想着是不是能求求三哥,即便不让我上战场,只要让我去边关走上一回,也了了我这么多年的心愿了。”
    泰王正悠悠的吃着点心喝着茶,听到亓王这番话,顿时呛咳出声,好半晌才停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疯了,别人都恨不得离边关再远些,偏你要凑到前面去,别说你去边关,就是三哥说不得都要被召回来,这次可不是往年颌曷小股人马掠边,而是大军倾巢而出,即便有宋将军镇守,这次边关也凶多吉少,我看你还是乘早放弃这念头,免得丢掉小命。”
    亓王忧虑道:“这次边关胜算这般低吗?十几年前宋将军都能从颌曷手中将檀蓟平三州夺回来,这次有城坚守,反而还要输了吗?三哥的封地上可还有不少百姓呢。”
    泰王叹道:“你知晓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晓,只是这十几年大周朝安稳惯了,朝臣连带父皇在内早没了十几年前的锐气,难不成你没听说城中谈和的传言吗?依我看未必是什么传言,而是朝中大臣放出来的风声,就是借此想要逼迫父皇,谈和,和亲。”
    第165章 忐忑
    谈和?和亲?亓王冷笑一声, 平日里总是带着朝气的脸上满是冷漠, 眼睛里还罕有的露出嘲讽,道:“十几年安稳的生活,让他们的骨头都软了, 颌曷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 几十年前檀平关也不会丢了, 几十年流的血, 还不能让他们清醒吗?”
    泰王摇摇头, 道:“习惯了现下这样安稳的生活, 谁又喜欢打仗呢?只是这次颌曷遭了雪灾,牛羊马匹冻死了一大批,还死了不少人, 他们这次大举南下可不是再像之前一样为了利益,而是为了活命, 只怕那些大臣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自然要落空,不然这次退让了,下次是不是就把土地也割让出去了。”亓王冷哼一声道:“再者和亲?用谁和?及笄的公主都成亲有了驸马, 还在宫里的都是些孩子, 最大的一个才十二岁, 他们难不成要将十二岁的送过去?真是好厚的脸皮, 简直枉为文人,还做什么官,依我看都回家种地去吧,再让他们这么治理下去, 只怕整个大周朝都要葬送了。”
    亓王越说越气,连椅子都坐不住,干脆站起身来,道:“算了,你我一个闲散亲王,又没有实权在身,关心这等大事也没甚用处,有这时间,我还是再去帮着杨姑娘寻寻亲人,等帮了三哥这么一个大忙,待我去投奔他时,他也不好赶我走,反正我是在这长安城中待够了,与其整日无所事事,我倒不如去莫州帮三哥一把,就算不能上战场杀敌,好歹也能帮他杀几个贼匪,也不枉我武艺练了这么多年。”
    亓王说着就迈腿往外走,泰王已经极习惯了他这说走就走的性情,也不拦他,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半晌才叹息一声,眼神既担忧又十分无奈。
    与此同时,杨家杨太师与杨夫人正说着亓王悄悄探查的事。
    杨太师一脸疑惑,端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盏轻轻摩挲着茶壁,却并不喝,皱眉思索了片刻,才神色一动,缓缓道:“这个亓王倒真是奇怪,城里上到大臣,下到百姓,都议论着颌曷大举南下的事,偏他对此不上心,整日打探是不是有哪个姓杨的官员曾丢过一个女儿。”
    杨太师越说神色越动容,再也绷不住严肃的模样,带着些激动又十分忐忑的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他是不是……”
    杨太师还能保持几分冷静,杨夫人却已坐不住,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道:“长安城中姓杨的官员,除了咱们谁家还丢过一个女儿,定然是他遇着了婉宁,这才帮着打探,不行,我要去亓王府一趟,不管是真是假,我今日都要弄个清楚,不然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今晚是甭想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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