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喘过气来,缓缓看着秦疏道:“折岳,我知晓你一心想要为秦家光宗耀祖,创下基业,可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蓬莱山?”
秦疏这次却没有与他对视。
沈玉蓝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回过头来道:“当然了,也是看你的意愿。”
秦疏却突然回道:“我曾经说过幼灵去哪儿我便跟着一起,总归是要陪着你的,你心底里一定要铭记着。”
终于是得了秦疏的答案,沈玉蓝终于是松懈下来低低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在笑自己奇怪的忧虑,还是在笑秦疏的坦率他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虽然是击退了一波敌军,可接下来还会有无数敌军涌上城墙,以现在的粮草和人力根本经不起与舍月人的消耗,必须要有个结果。
沈玉蓝与秦疏歇了两个时辰,便在书房中商议该是如何快速将胜利掌握在手中,还是在敌多我少的局面下。
两人站在沙盘边先来议论,然后再让将领们进来商讨,沈玉蓝问道:“现在可以从其他城池里借点兵来吗?”
秦疏摇了摇头道:“附近城池也在被舍月人攻击,而我已经从后方城池借过兵了,他们现在恐怕也是无兵可借了。”
第76章
沈玉蓝又对他道:“舍月人此次攻城不成,恐怕会另谋出路,只有可能是用围困、夜袭或挖地道这三种方式,可若只是围困,已经是围困石川两个多月了,舍月人等不及,戚东河更加等不及了,应不会继续跟我们周旋下去了。”
秦疏沉思道:“舍月人的粮草多为攻城略地后,抢劫屠杀大圭百姓们所得到的,我们的粮草已经耗不下去了,他们的粮草更是经不起耗,而夜袭和挖地道这两种是极有可能。”
沈玉蓝:“那我们需多加派人手巡夜了,还有派一组侦察在城墙上观察,看舍月人是否准备在城外挖地道。”
秦疏道:“夜袭多派人手加以警示,若是敌军要挖地道,我军还要挖掘横堑和穿井,准备□□以作毒烟封锁呛敌。”
沈玉蓝思考一息后:“派一组侦察观察还是不够,不若在城墙根一路挖坑埋入水缸,通过水面浮动高低判断敌人挖洞穴的方向。”
秦疏听完,眼眸呈亮不禁大喜道:“幼灵,此计甚妙,我便派人依这此计去办。”
沈玉蓝见他急急夺门而去,去找自己的将领去了,心想他这段时日被敌军困在城中,被打压压抑了许久,虽表面上一直不显,内心里一直是想要战胜舍月人,现在有了好的策谋,才会显得急躁了几分。
沈玉蓝是懂他的,虽然秦疏表现的风轻云淡,但他心里也是存着一份荣誉,而且是非常看重的,秦疏与自己不同,他的胜负欲一直都在心中。
接下来敌方的一举一动都是成败的关键,为了不出岔子,沈玉蓝执意要求与秦疏分别两班值守,秦疏虽然明白沈玉蓝想帮助他守好石川,可瞧着沈玉蓝一日日憔悴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心疼。
两人费劲千辛万苦,尽管是在石川重逢了,可是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要么是讨论军要,要么是交接当值,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匆匆一面。
而第三天夜间里,沈玉蓝疲惫不堪的回到房内,正准备躺在床下时突然听见外面有喧闹之声,他只能强撑着精神拽住一个小兵道:“怎么回事?”
那小兵见是沈玉蓝,便言:“沈将军,西北角的水缸动了,敌袭来了。”
沈玉蓝赶紧拿着剑往城内西北角去,果然见放置好的水缸表面剧烈的荡起水花,而秦疏正组织着人手制作毒烟,喊人挖横堑来堵住敌人呛烟。
沈玉蓝远远的看见秦疏的身影,却有个面熟的夜巡兵匆匆跑来对沈玉蓝,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沈将军,他们从南面发起了夜袭!”
沈玉蓝脑子一蒙,而后立即反应过来道:“南面城墙上的人手充足吗?”
夜巡兵回道:“不、不够了,大多数兄弟都被派在来看守西北角的地道了,而敌人大多数已经爬云梯准备登城了。”
沈玉蓝明白对方只是声东击西,也来不及亲自对秦疏转述了,让夜巡兵将这情况告诉秦疏,自己则带着亲卫直接上了城楼,他发现已经有不少舍月人登上了城墙在与守军厮杀。
他凝神后拔剑出鞘对亲卫们道:“把滚木和礌石投到云梯上去,不能再让舍月人继续登上来。”而后便只身闯进一片混战当中。
亲卫们便依令去寻滚木礌石,只有谢余站在原地瞧着沈玉蓝挥剑与舍月人厮杀,身形如燕留过之处却血染遍地,沈玉蓝分明长得一副书生模样,文文弱弱,却能有这种所向披靡的血色之气。
谢余被这种气概所深深吸引,脚步一动,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沈玉蓝一同杀敌。
沈玉蓝刚把一个舍月人的脖颈给划开,余光一瞥就见到谢余在他背后帮他砍杀了想要偷袭自己的一名敌人。
沈玉蓝只得往后退去与他贴紧道:“谢余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跟着他们一起去。”
此刻沈玉蓝的命令对谢余来说已经不管用了,他内心里想要的只是追上沈玉蓝的步伐,之前的听令不过是为了留在沈玉蓝身边的手段,但是现在他不想再伪装了。
谢余一抹脸上的血道:“沈将军总是这么奇怪,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反倒关心起其他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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