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语见摊主批评阿渊,不乐意了,“您误会了,我身子不好,他是担心我才不让我吃的。”
摊主乐了,“哟哟,那是我的不是,你夫君疼你爱你啊,哈哈哈哈。”
唐时语冲动下的开口,后果就是自己羞得不行。
顾辞渊笑着把人搂住,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脑袋,“您能照着我们的样子画两个糖人吗?”
摊主啧啧两声,有些酸气地看了他一眼,“行,也就是我这手艺还可以,换一个来都不成。”
少年笑了,“麻烦了。”
唐时语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前,他低低的笑声震得她耳朵发麻。
今夜少年的话格外多,或许是摊主格外会拍马屁,每一句都拍在少年的心口上。
“小伙子你真是好眼力,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儿,真是有福啊。”
“是,我很幸运。”
“说来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年少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好看,你看你夫人这么好看,可要看牢了哟。”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小伙子你长得也不错,你们这叫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呐。”
顾辞渊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他随手放下了碎银子,“承您吉言。”
摊主瞥到那银子的数量,心里乐开了花,这可真是有钱人家的啊,于是夸得更加卖力,语气也更加真切。
画糖人这会儿功夫,摊主把顾辞渊夸得晕头转向的,两份糖人赚出了二百份的量。
双方都乐开了花。
唐时语举着两个惟妙惟肖的糖人,也很满意。
这摊主手艺极佳,配得上他那舌灿莲花的好口才。
她把画着自己的那一个递给顾辞渊,自己则仔细看着画着阿渊的糖人。
“姐姐。”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糖人放在嘴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压低声音,“你看,我要把你吃掉了。”
暗示性极强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她再度面红耳赤。
少年不依不饶,坏笑着,“你呢,也该吃掉我了。”
“……不。”原本打算吃糖人的唐时语,突然下不了口了。
“糖人这么好看,我还要再看一会。”
少年的黑眸闪着光,笑声沙哑,低声蛊惑:“求求你,吃掉我,好不好?嗯?”
!!
唐时语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那个乖巧的弟弟去哪里了?
“你你……轻浮!”
“嗯?轻浮吗?”顾辞渊压低了身体,空着的那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在她的注视下,咔嚓,咬了一口糖人。
唐时语大脑嗡得一下,一片空白。
“姐姐,快吃吧,‘阿渊’好甜的。”
他的眸间墨色翻涌,声音故意压得很低,还有漫不经心的笑容,都太具魅惑人心的能力,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也咬了一口。
声音很清脆,味道很甜。
她抬眸看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
少年突然敛了笑意,恶狼般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晌。
突然,手里的糖人被人夺走。
他拽着她一路疾行,三拐两拐,不知去向何处。
等他停住时,毫无预兆地转身,空着的那只手不容置疑地扣住她的后脑,果断地吻了下来。
吻炙热而急促,猛烈翻滚的爱意将他们两个人淹没,她在起伏的漫无边际的大海里,渐渐迷失,渐渐沉沦。
在空无一人的狭小的空间里,燎原的大火在蔓延,耳边隐约能听到热闹的声音,隐秘而刺激。
耳畔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唇上又痛又麻。
她养的小狗崽变成了狼,而她自己,变成了狼嘴里肥美的鲜肉。
等她喘不过气,几乎要窒息,呜咽着捶打他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抱。
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笑道:“真甜。“
唐时语:“……”
二人再从拐角里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好久。
这周围人太多,顾辞渊怕她被挤到,于是带着人走上了另一条小路。
唐时语拉着他的手,提议道:“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到主场看灯,等快结束时再走那条大路。”
他回握,“好。”
有的时候不经意间,总是容易撞见秘密。
他们慢慢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抽泣。
唐时语眉头紧皱,抓着少年的手瞬间用力。她神色肃穆,偏过头,看着顾辞渊。
少年懂她想做什么,无奈地点头。他走在她前面半步,将她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牵着她朝出声地走。
越靠近,声音越清晰。
一道隐忍着怒气的男声出现:“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你手里拿的什么?”
“……”
无人应答,只能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男子不耐烦地重复,“是什么。”
还是无人说话。
“呵,孤无心与你在这耗。”男子的耐心已经告罄,冷声命令,“郑怀瑶,那一晚是你勾引孤,醒来后孤也许诺了你侧妃的位置,是你不要。既然不要,那便算了,孤可以换种方式补偿你。”
唐时语震惊地睁大了眼!
那、那一晚??
太子和郑怀瑶?!
所以上一世的“交易”就是这样来的?!
女子呜咽着,轻声哭泣,“我……我喝多了……”
那本就是个错误,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郑家家风极严,父亲绝不会容忍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儿。
“是,你喝多了,孤也没把持住。”萧墨沉努力平复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孤要了你,就做好了纳你为妃的打算,没打算抵赖。”
说到这,他被气笑了,“可孤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想要偷偷堕胎?!”
还、还怀孕了?!
还想堕胎?!
唐时语倒吸了口凉气,还是顾辞渊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这才没让二人暴露行踪。
萧墨沉烦躁地捂住了额头,他实在不知道这女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多的是人为了攀龙附凤,挤破了头想要嫁给他。郑怀瑶阴错阳差地与他春风一度,非但拒绝了进东宫的机会,就连旁人想尽办法想要的皇孙她都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
他萧墨沉这么让她看不上眼吗?
郑怀瑶只是一味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能留下他……”
她对太子没有感情,那夜恍惚间,她把太子当成了齐煦,他们是表兄弟,有些地方是相像的。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大概就是心里不服气,于是把“齐煦”拽到了床榻上……
萧墨沉拧着眉,不耐烦地打断,“多久了。”
“快两个月……”
“……”
后面的对话,唐时语没有听到,因为顾辞渊将她拉走了。
他牵着她,走到了河边。
他们看着河对岸模糊不清的人,看着那些人拎着灯笼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处嬉闹,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快完结惹~
☆、完结章上
他们走到了河边, 晚风温柔。
糖人早已被唐时语吃光,有些糖汁融化,黏在了顾辞渊的手上, 很难受,他松开牵着她的干净的那只手, 跑到河边。撩起袍子,蹲在河边洗手。
他垂着眼, 专心地搓着, 没一会工夫,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少年唇角微弯, 背对着她开口,“缓过神了?想说什么?”
唐时语蹲在他旁边,大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说道:“哎,方才不是做梦是不是, 太……那两个人,是真的啊?”
“嗯。”他继续搓。
“居然还怀了孩子啊……这下被发现了, 瞒是瞒不住了。”唐时语双目失神, 喃喃自语,“也不知上一世, 是否一样啊……”
少年搓手的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一样。”
“啊?!”
顾辞渊收回视线,一边搓手, 一边淡淡道:“她死在我手里时,我发现她有了身孕。”
那时,郑怀瑶应该未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毕竟那时孩子的月份还小,才一个月,而刚刚她说的是快两个月。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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