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斧子正对着古树,金克木,这也是一镇,凡是古物多有精魂,这么设计是以斧子镇住古树精魂,防止其出来作乱,危害周围的居民。这是出于公共安全的考虑,无可非议。但是对于这个三层楼来说,三合局就破了,只剩水、火的话,那就是‘水火不容’是最容易生是非、引相斗的局。
张景澄问马先生:“这片拆迁之后,你是不是经常和家里人吵架?”
“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啦!不但我和我媳妇老吵架,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也总动不动吵起来,出过两次比较大的事故,我这儿在派出所就挂上号了。那会儿我以为是我个人运道的问题,都没心思再找人来看风水,我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唉!!”今天自打见到张景澄,马先生就在连连叹气,感觉自己错过了张景澄,好似错过了十个亿,所以说这年头干什么都得找靠谱的人,天师也一样。
张景澄:“这个也不难破解。不过,你之前说里面设过风水局?”
马先生:“是呀,那个风水局还是我托人请得据说也是什么大师,哦,姓葛,叫葛凤茹,”他说到这儿,还不大好意思地偷偷看张景澄,又迟疑着说:“听说,这人好像也是你们西山张家的……那个,小张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我虽然做了大半辈子蠢事,但看人还是挺准的,我能感觉得出你和那位葛道长不一样。”
“嗯,”张景澄点点头没说什么,只因葛凤茹是谁,有多少本事他实在太熟悉了。这位呢,就是张景阳的妈妈,葛术云的表姐,确实是他们西山张家的儿媳妇。
只不过,葛凤茹的老公、张景阳的父亲、他的堂伯张子川为人太过沉默寡言,说得直白些就是个妻管严,在家怕媳妇,在外也不主事。而葛凤茹除了一张脸年轻时还勉强能看,那个性格真的是……张景澄只能说‘一言难尽’。
张景阳被教成的样子,就是他妈妈的翻版。
葛凤茹出身葛家旁支,山野长大,当年她看上了张子川,也是不畏人言主动追求,最终一朝嫁入张家,也算在她那一圈小姐妹里出尽风头,成了那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典范。
只可惜,到底是差了许多底蕴,导致葛凤茹嫁过来这么多年在张家依旧不免时常被人指点议论。若非掌门之子张子健年轻时闹出了白玉令那件事,后来又一直未成家,恐怕如今的张家早没有葛凤茹立足之地。
葛凤茹在外面打着张家名号接单的事,张景澄早有耳闻。族里人都说,葛凤茹多年不精进修为,在外又总打着张家旗号,早晚砸了张家招牌。为这事还曾闹到他爷爷面前,抗议过。
张景澄的爷爷和张景阳的爷爷是亲兄弟,景澄爷爷是掌门,但对亲弟弟的儿媳妇也不好多说什么,私下提点免不了,更多的时候,他也只能把事情压下来。
不压还能怎么办?他之前到是管过,但葛凤茹当时就哭着说家里收入不够,她才出去抛头露面,不但一点面子不给老公留,还当场扬言不行就离婚!可以说是尽显泼妇本色了。
为这事,张景阳爷爷和张子川还吵了一架。把那位老爷子气得直接进了医院,之后也再懒得管儿子的家事了。
后来,爷爷辈的老哥俩说起各自的儿子,那真是各有各的烦恼。他们的妻子都去世的早,儿子在自己手里养歪了,只能说张家的男人夫妻缘浅子女缘淡,好在孙子辈还有几个好苗子,尤其是张景澄,那孩子当时灵力虽低,品性却是难得可堪大任的。
张景澄自小在爷爷身边长大,人情冷暖早已看透。大家族里每日上演的戏码可比外人眼里那风光的盛名要黑暗得多。爷爷身体不大好,能少操心还是少让他操心吧。尤其是为张景阳这家人,真得不值当。
他还记得前不久,小师叔好似还给张子川介绍过生意,张景阳特意为此请小师叔去他家吃过饭。
不过,这风水局既然是葛凤茹所设,以张景澄对她的了解,这些年张家法术她好像也没学会什么,多半应是葛家带来的那些法阵。葛家的法阵大多建立的推演术的基础上,化解风水倒也是他家的专长,只是葛凤茹似乎别不擅长风水破解补救之术,想来,这风水阵还得张景澄重新再布设一番了。
两人聊了这一会儿,阿帝和钟免也终于赶了过来。
马先生和两人打过招呼,就盯着阿帝眼睛发直,后又眉头紧锁,实在没憋住小声问张景澄:“这位阿帝先生是不是那个小娃娃的父亲啊?”
张景澄:“……”甘拜下风,您怎么这么会联想啊?
阿帝的耳朵动了动,不知怎么想得,原本在前面走得好好的,突然回头冲张景澄一招手:“儿子,快过来!”
张景澄:“!”你妹,这特么还有搭戏的!
“师父不要闹!”张景澄严肃地警告。
阿帝一把拽住眼见势头不对着急往楼上跑的钟免,说:“师父心里有点苦,小钟来给我当十分钟儿子吧!”
钟免:我妈可能会打死我啊!
马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师徒三人,好一会儿才自以为想通地小声嘀咕,‘那个小娃娃可能才是真的神仙’。
阿帝耳朵又动了动,回头瞪了马先生一眼。
马先生莫名其妙地一抖,难道他又想错了什么吗?
这时张景澄把阿帝拽到一边,“这个马先生的心魔是你给除的吗?我在他脸上看见还有留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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