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看着你。”顾肖城在一旁对着他说，萧也在他手心上闭了会儿眼，他的眉头紧锁着，显然还没有很能从那个状态切换的自如，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迷茫，“……学长。”
    这是顾肖城强制要求萧也这么喊他的。喊哥哥的话他怕萧也分不清剧中和现实，但是学长这个称呼不一样，顾肖城是萧也的学长这件事不属于《生如夏花》里面的哥哥和弟弟。
    这是只属于顾肖城和萧也的回忆。
    萧也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有些粗糙的手茧蹭得Omega的脸有些麻，顾肖城一个愣神，萧也很快就被导演叫走了。
    今天的戏份并不是对手戏，萧也补拍的是独自一人在浴室里抑郁症发作的场景。头顶摇晃的光线和墙纸翻折的四角被一个长镜头收录下来。镜头从进门开始，跃过走廊大厅阳台和卧室，到达盥洗室的地板，在缓缓抬头，拍下萧也在满是温水的浴缸里，满身都是水。发梢揪在一起，水珠一滴滴滴落在水面上，荡开一朵朵小的水花。
    弟弟把脸沉浸在水里头，复而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喉结，一道道红痕在肌肤上看着刻骨铭心。他就这样呼吸变得急促，抬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使了力气，留下鲜红的掌印，继而他的吐息变得平缓，喉咙里的嘶哑也在下一秒停息了。
    那个人倒在了无尽的水域之中没了呼吸。最后的一只花蝴蝶颤颤巍巍从窗户里飞了进来，停留在弟弟尚还留有余温的脸庞上。
    黑灰色的花纹就像男人手中未燃尽的烟蒂，被掐灭在烟灰缸中只剩黑色的烟头。萦绕的烟雾就是水面上浮起来的白雾，在高温下融化失焦堕落成黑夜的暗色。
    蝴蝶扇了扇翅膀，沾了不少水珠从他的脸上飞起，冲向头顶暗黄的灯泡，歪斜着的飞行轨迹在镜头面前放慢了十倍速。
    画面终止在蝴蝶的尾翼上。
    等到导演喊卡的那一秒，顾肖城健步冲上前去把萧也从浴缸里头捞了出来裹上毛巾。Omega沉在水里面还没反应过来，冲着顾肖城吐了满身的水渍，不停地咳嗽着，眼睛都红了一圈，狼狈得不行。
    导演在后面鼓掌，对第一次拍戏的萧也发出了称赞，“做得很好，这个长镜头很难，本来我以为可能会删掉这个镜头，没想到一遍就过了。”
    萧也微微低下头，“……谢谢您。”
    在简单的处理完萧也的衣服后，剧组所有人都忙乎着去吃最后一餐的散伙饭了，顾肖城却不急着跟着众人的步伐离开。在人逐渐变少的横店里头，他转身把人拉进了隔间室，萧也一脚刚要踏进去，就被顾肖城拽了回来抵在门板上亲了下去。萧也被吻得猝不及防，喉咙发出一声呜咽。
    顾肖城跟他的视线平行，他望着萧也的眼眸问他，“萧也，看我。我是谁？”
    “……学长。”萧也愣愣地回答道，顾肖城轻笑了一声，额头抵着他的又继续问，“萧也，回来吧。”
    “你的眼里不能看着别人，你只能看着我。”
    第81章
    《生如夏花》预告上线以后很快就吸引了大众的注意力，顾肖城更是一举凭着这个主角角色入选今年的柏花最佳男主角，也是国内最有含金量的选举。隔壁的金曲奖跟着一起公布了入选名单，其中去年萧也发布的新版《夜海》，还有新专里的歌都上了入选名单。更令人惊讶的是，萧也竟然也通过《生如夏花》入选最佳新人演员的称号。
    《生如夏花》的电影几乎全部入选，从演员到导演，还有插曲和编剧，甚至有人开玩笑说今年难道要被大满贯了吗。顾肖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不意外，毕竟这种片子的题材在当今社会并不火热，所以他本来也没想靠着院线赚钱或者赚人气，纯粹是奔着柏花的金奖杯去的。
    萧也反倒是有些惊讶这个结果，不过有得必有失，金曲和柏花撞在了同一天颁奖，顾肖城肯定要去柏花的现场，萧也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要去金曲颁奖典礼。
    Omega对自己不能陪着顾肖城的决定有些惆怅，“如果你今年拿了奖，那我就不能亲自看着你上去了……”
    最后还是alpha反过来安慰了他，顾肖城笑着跟萧也提了一嘴，“那如果你为了我丢了金曲，我肯定得后悔一辈子。所以……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开什么玩笑啊……”萧也闷声说道，毕竟金曲这件事谁也没底，就算是歌坛天后也没那个本事下定论说今年的金曲奖一定是属于自己的，其中的变故实在太多，而且也不乏杀出黑马的情况。顾肖城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我看了那个参加嘉宾，好像不少熟人……”
    萧也猛地想起前几天苏茜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空，可以出来聚一聚，只不过没提顾肖城的事一时就忘到脑后去了，“前几天苏茜姐问我，要不要和金苑何苏他们一起去聚一次……因为那段时间他们都有空。”
    “……她有跟你说吗？”萧也问道。
    “她问过我，不过那一天我要接了通告，还要去参加那种赞助商的宴席。我那天结束之后估计要去被Andy拉过去轮着敬酒，不过倒不是太晚，但是在两个城市，我得买一张机票飞回来。”
    “算了，你不要折腾了。就几个小时时间，飞机都不够飞的……那也太赶了。”萧也听闻后连忙拒绝了这个提议。
    顾肖城看着萧也有些难过的表情笑了，他有时候觉得Omega难道都是这么单纯的生物吗，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透，就像现在的萧也似的。仿佛脸上就写满了我想出去嗨五个字，“你那天我记得是空的吧？苏茜想让你去你就去见见她吧，有她在的话我也不太担心。不过你记得回家的时候跟我打个电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