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周渺先打破了僵局。
“郑平洲,订婚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郑平洲误会至深,周渺深知此时说什么都像是给自己开脱,索性也不再解释,“我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你来讲,是句分量很轻的话,既不能改变已经过去的事实,也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将你的尊严找回,但我想我做错的还是很多,说了‘对不起’,总比不说要好。”
“我和你道歉,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宽心,减少我的负罪感……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一切来补偿你。”
周渺闭上眼,眼前浮现了那一天他赶去宴会厅,看到的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了无生气的男人——郑平洲这样的天之骄子,本不该是垂头丧气、颓唐失落的,无论本心如何,是不是故意为之,造成这个结果的都是他。
他从前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一些,要尽量做到包容,但现在看来,其实更多时候是郑平洲在包容他。
周渺轻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走到墙角,从那里拉出一个行李箱,将它放倒打开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我觉得我们都该冷静下,给彼此一点空间,好好想想这段关系还要不要持续下去。”
“你……”郑平洲完全没料到周渺会和他道歉,怔怔地看着周渺的背影,觉得衬衫下凸起的两片肩胛骨十分刺眼,“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周渺叠衣服的手一顿,他没有回头,郑平洲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没关系,也许这些话你该更早说出来。”
郑平洲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只能望着窗外弯如钩的月亮无声地叹了口气,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好。”
这一夜,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却不复往日那般亲密地搂抱在一起,而是各睡一边,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对方。
第二天,郑平洲照样按时起床去洗漱,而周渺则拎着箱子去了机场,他们默契地没有多说一句话,却都心知肚明对方要去做什么。
这是一场连告别都没有的分离。
周渺坐在飞机上,俯瞰着越来越小的K市,想起了有关虞闻的事情,心里突然有点释然。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且连桃子爱吃软的还是爱吃硬的,可乐喜欢可口还是百事这种小事都没有办法做到所有人一致,他又怎么能要求郑平洲对爱情的看法和定义都和自己一样呢?
一觉醒来,飞机落了地,周渺拉着行李箱回到家后,打算把东西先拿出来。收拾的时候,他发现行李箱里有一件郑平洲的衬衫,猜想是昨晚自己装衣服的时候走神了,不小心收进去的。周渺将衣服拿出来,用熨斗将上面的褶皱都熨开,打算把它放回郑平洲的衣橱中。
当他打开郑平洲房间的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周渺靠在门边,犹豫着不敢走进去。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他和郑平洲在这间卧室里嬉闹过,亲吻过,拥抱过,那时候他们嫌房间太小,而今它的主人不在,里面就显得格外空荡,好像每个角落都写满了等待。
周渺走了进去,将柜门打开,衣柜里大部分的衣服都被郑平洲带走了,空了一大半,周渺伸手去拿衣服挂,余光瞥到柜子最里侧的一件衬衫,面上露出点迷茫的神情。
那衬衫……看起来很眼熟。
周渺将手里的衣服挂好,伸手将掩在最里面的衬衫取了出来,等他细细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分明是他自己的衣服!
大概是半年前,他丢过一件白衬衫,问了打扫的阿姨也没有找到,周渺还以为是洗丢了,久而久之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周渺没想到最后竟会在郑平洲的衣柜里找到它。
按理来说,他衣服的尺寸要比郑平洲小一号,这件衣服若是郑平洲穿上了,肯定会觉得有点短,手腕都会露出来,郑平洲断然没有弄混的道理……
周渺眨了眨眼,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会不会就是郑平洲故意拿来的?
他被这个念头惊了一下,随即又自我否定,试图给郑平洲找出一个这样做的理由,可是思来想去,他也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来说服自己,最后他将后腰抵在衣柜上,将脸埋进衬衫中,放弃了挣扎,喃喃自语道:“什么啊……”
周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再一次被扰乱了,泛起了久久不息的涟漪。
如果真的是这样,郑平洲又是为了什么?偷藏对方衬衫这种事,难道不是只有恋人才会做吗?
周渺忍不住想得再多一些,又唯恐是自作多情,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时周渺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接通后,梁嘉言的声音传来:“周渺,上次你要我帮你看着的那个欧洲订单有点问题,要你亲自看一下,你现在手边有电脑吗?这个用电脑打开看会方便一点。”
“有,你直接发我邮箱吧。”
挂了电话,周渺将衬衫理了理,原样放了回去,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的笔记本没电了,于是转了方向往书房走去,打算用书房里的台式机。
书房装修的时候安了一台电脑,就是为了备用的,算是两人的公用电脑,偶尔郑平洲也会用它来剪点视频、查查资料,周渺因为很少在家办公,所以基本没有用过。他懒得再找充电器了,干脆就坐在书房用台式电脑里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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