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此刻仿佛经历了剜心之痛一般,不管说什么,叶子清都听不到。
而叶子一个人在外面,独自蹲在水龙头下方,亲自手把手的拿肥皂摩挲着衣服。
沈英面对这样的场面气个半死,她万万没想到叶子清过的竟然都是这样的生活。
此时一时寒冬腊月之际,沈英插起腰,继续对着叶子清喊道:“叶子清,你那么怂干嘛,跑过去跟她打一架啊,怕个屁啊,拿出昨天你对我的那股子牛逼狠劲啊。”
可惜叶子清并未回复她,她自言自语好似和叶子清是两个世界的一般。
过来我许久,叶子清重点是把衣服全都洗完,整个人小手冻僵一片,让人不忍直视。
叶子清艰难的把衣服都挂到后,有些畏惧发站在门前,用力了拍打几下门之后,都没有任何回应。
“二伯娘,我已经洗完衣服了,你开开门好不好,叶子清好饿。”
无论叶子清在外头如何诉说着,里头硬是一点声响没有发出。
沈英看到这个场面叶子清站在外面已经被冻地瑟瑟发抖,唇色全然变成了紫色。
沈英恨不得直接跑进去,把刘绣娟那个不要脸的婆娘给打死。
最后沈英看不惯的大喊一句:“让开,我来撞开,看不我不那骚女表子,给打死。”
沈英真的是气不过,只见一怒气撞过去时,门却在这刻给打开了。
“嚓!”
沈英大骂一声,但似乎并没有人发现她的举措好似她的声音都无人知晓一般。
刘绣娟开门后,看着还不到她建行的叶子清,只觉得烦琐:“叫个屁啊叫,还有我家的门要是被你敲坏了,我告诉你,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好吗?!”
叶子清听到卖掉整个人都害怕起来,直接跪在地上抓住了刘绣娟的大腿哭诉着:“二伯娘不要卖叶子好不好,叶子会乖乖听话的,我妈妈会来接我的,到时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英倒在地上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难受的低下头。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随便说的一句话竟然被叶子清惦记了这么久。
可是此刻的她又有何颜面呢。
沈英不再说话,取之而来的是刘绣娟不客气的嘲讽声,“傻逼啊,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回你才能懂,你妈跟别的男人跑了,早就不会要你了知道吗?你呀,也别在这继续幻想了,都说了她不会来找你的,要找早就来了,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刘绣娟说着说着,忽然半蹲起来,刚好与叶子清平视,她看着叶子清那张惨兮兮的脸蛋,她便笑的格外猖狂,“我告诉你,你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卖了,或者把你赶出去,到时候你的生活啊,就没这么好过了你看看街上的乞丐,到时候啊,你就跟他们一样,断手断脚的,还要有个破碗放在前头。”
叶子清听到后直摇头,一想到街边上的那些乞丐,她就心生畏惧,整个人都变得胆小无比:“不要,二伯娘,叶子不要。”
刘绣娟站起身来,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得意:“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现在就好好的服侍我们一家子,还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就把你卖了,到时候我还会有些钱!”
刘绣娟说的特别嚣张跋扈,仿佛这是她下一秒打算要做的事情一般。
叶子清才八岁,听到了这个事后,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胆小下来。
她心里一直坚信着,妈妈只是太忙了,没几天就会回来找自己的。
沈英听完刘绣娟的话后整个人都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拿一把刀出来,要了那刘扒皮的命。
吃晚饭时,叶子清被他们一家三口给赶下了桌。
叶因因朝着叶子清做了一个鬼脸的动作后,随即就把叶子清刚刚的碗筷统统扔到了狗窝旁,正好就扔到了她养的那条土狗面前,叶因因丝毫没有接到自己的行为怪异,更是更加胆大妄为的说道:“没妈的孩子,快点滚到你应该做的地方去吃,你才没有那个资格上座呢。”
叶因因依依不饶,说的话更加过分了许多:“恶心鬼,我妈妈都说了,你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们都是坏人,尤其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竟然把你这个穷鬼扔到了我们家吃我们家的,还用我们家的。”
叶子清被叶因因推下桌面,弄得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有些没发布过来。
眼见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快要被那只土狗给吭食时,叶子清连忙爬过去,夺去了自己的碗,安稳的放在自己的怀里,不肯让任何人触碰。
叶因因看到叶子清这样紧张发慌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直接把自己碗里的菜花给扔到地上:“哈巴狗叶子清,我这还有吃的呢,你快点吃吧。”
叶子清正好看到叶因因往低下扔菜的动作,顿时觉得委屈好多,“你,你欺负人。”
叶因因丝毫没在怕:“我就欺负你了,你还想怎么滴。”
叶徳贵看到这个场面,没有多余的作理会,而是简单的说了句:“因因感觉吃饭,要不然菜快凉了,还有下次再敢扔菜罚扫地一个星期。”
叶因因最讨厌打扫卫生了,整个人都蔫了起来,还巴巴地说了两句:“没娘的孩子,这次算你好运,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了。”
叶因因威胁完一句后,整个人就乖乖的吃起饭来。
叶子清见到这个场面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简单一句就是,碗里只有白白的米饭,就连狗碗里都有数不胜数的肉,而她的碗里一样菜色都不存在。
沈英没有想到叶徳贵竟然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情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他们好歹算是亲戚好吗,竟然是这么对待叶子清的。
沈英忽然想到了叶子清之前跟她说的那一句话,“你以为我过得很好吗?”
按照她现在看到的模样,叶子清似乎过的并不是很好,准确来说是一点都不好。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叶徳贵一家人早早地就出去看电影了,一直都没有回来而叶子清住在顶楼的那个破旧的储藏室里头。
到处是一片狼藉,灰尘遍布。
她畏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上盖着一张薄被,看上去很老久。
一个人斥着脚下楼后,就偷偷走到了座机处,不是很熟悉的看着一张纸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沈英知道这张小纸条写着的是她的电话号码,之前沈英亲手交给她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叶子清眼眶里充满着委屈的泪水,说话的声音带着从喉咙深处带出来的哽咽。
沈英突然想起了这天的聊天内容,她很不客气的对叶子清说了,叶徳贵一家是没给找她口饭还是怎么的。
沈英不太记得那天说了我什么了,反正是要多绝情就有多绝情。
那天似乎还是王琳琳接的电话,沈英脑袋一顿懵,实在是不太清楚那天王琳琳都跟她讲了些什么。
但声音出来的那一刻,沈英却再也没有勇气在听下去了。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沈英此刻内疚万分,恨不得把赤着脚的叶子我抱在怀里,可沈英奔过去后,却怎么都无法拥抱到叶子清。
叶子清像是一个影子一样,无论她如何紧紧握住,叶子清都不在她怀里。
最后一切都按照那天一般,叶子清遭到拒绝后,整个人都很痛苦的跑回了房间,一个人站在破了好几个口,她整个人都能钻出去的窗户边上。
“妈妈,不要我了,妈妈真的不要我了。”
沈英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解释着,可她的话,和一言一行,叶子清都看不到:“叶子,妈妈错了妈妈不该这样的,你回来好不好,那里危险。”
可叶子清非常渴望着外面的风景,恨不得直接往越出去。
“我是不是表现的不够好,妈妈才不要我的,我不要芭比娃娃了,妈妈你回来好不好,呜呜……”
叶子清一个人蹲在墙角,脑袋埋在膝盖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悲伤在。
沈英摇摇头,可是她做的一切都不管用,没人会听的见。
她站在窗边上,害怕叶子清再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
“叶子,不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给你买芭比娃娃,妈妈再也你离开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英狠当年没有陪伴在叶子清身边,导致如今叶子清这么恨自己。
沈英也同样知道,如今自己会变成这个模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可是这都没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没几天到了刘绣娟交电话费的时候,发现账单上多了还几毛钱,近一块,看了看消费时间,刘绣娟立马联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人都去了电影院看电影。
只有叶子清一个人在,刘绣娟想都没想,直接把还在睡梦中的叶子清一把扯下床,像是在扔一件不要的物件一般,直接甩落。
叶子清懵懵懂懂的被扔下床之后,全身上下第一个感知就是疼。
疼的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这个场面无疑也是把沈英给吓到了。
沈英觉得刘绣娟再怎么无理取闹都行,但又必要这么不拿叶子清当人看吗?
刘绣娟二话不说直接把账单甩到叶子清身上后,一巴掌如风度速度了一巴掌过去。
疼得叶子清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很明显就是被打懵了。
刘绣娟龇牙咧嘴的恶心模样很快就摆在叶子清面前,口吐狂言的大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妈不要你了,你现在就来祸害我了吗?你个小野种!”
叶子清被打的直接哭了起来:“二,二伯娘我真的不知都你再说什么,不要打叶子了好不好,叶子疼。”
刘绣娟最讨厌别人哭了,一听到叶子清又哭了,整个人心情更加不好了,直接把叶子清往自己身边一脚踹开:“哭哭哭,你个没用的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小心我把你给卖了。”
叶子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只是很委屈很委屈。
叶子清的头发一把被刘绣娟扯开,叶子清无奈下只好抬起头来仰面看着面前这个凶相的女人。
刘绣娟此刻恨不得直接把叶子清给扔下去,让叶子清从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闲的没事浪费我话费钱干嘛,肯定是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跟哪个小白脸勾搭是不是!”
刘绣娟的声音很大,让叶子清不得不重视起来。
沈英此刻真的看不下去了,叶子清打个电话怎么了,叶徳顺死了之后整个叶氏集团都送给了那个半吊子的叶徳贵,难道还不能用这点子话费吗?
叶子清总算是知道了沈英说话的意思,沈英肯定是知道了那天晚上她给妈妈打电话了。
叶子清想起来后,立马辩解着:“不是的,二伯娘,我没有跟其它人打电话我那天是跟妈妈打的电话,你信信我好不好?”
刘绣娟知道了叶子清打电话的对象是沈英之后,更是火大:“呦呦呦,就这么小就知道骗人了,你妈,我呸,好啊,你说说你那个不要脸的妈,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要来接你走啊!”
叶子清顿时不说话了,这一切在刘绣娟眼里就是最好的骗人证据。
刘绣娟不耐烦的拍了拍叶子清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小声哼了小句:“你倒是说话呀,你个小不要脸的。”
叶子清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在刘绣娟的逼问下,痛哭起来:“呜呜,妈妈回来的,你是骗子,你打我,你是个坏人。”
叶子清这样的措辞,无疑又是换来了刘绣娟的一顿毒打。
沈英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场面,耳边依稀回荡着叶子清惨烈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英才醒了过来。
再次醒来时,沈英汗流浃背,整个人都不言而喻的烦闷。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于真实,好像就是事实一般。
沈英大口呼着气,整个人像是缺氧了许久一般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王虎达瞧出了沈英的异样后,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赶到沈英身边,一顿嘘寒问暖的操作:“阿英,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假的。”
沈英摇摇头,“刚刚的梦好真实,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王虎达有点不明白沈英的意思,样子有点不像是做噩梦了,因为沈英这会正慢慢的回味着刚刚的事。
王虎达显然是有些着急沈英此刻的模样,深怕沈英因为这次孩子的事情走不出来。
“阿英,别吓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跟我讲一下也好啊。”
沈英现如今满脑子的画面,都是叶子清最后被刘绣娟欺负的画面。
叶子清叫的很惨,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哪……
这些年来,她是不是真的错了,真的是对不起叶子清。
沈英不能平静下来,直接抓起王虎达的袖子喊道:“虎达,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叶子清这年失望上,我根本没有坐到一个母亲应该承担的责任。”
王虎达没有说话,因为沈英的确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尽到一丁点责任在。
王虎达尽量不让沈英更大的指责,“阿英,都过去了,你别在想了。”
都过了了吗?那她没有参与到叶子清的童年,没有知道叶子清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这一切的一切根本过不去。
沈英看了看自己指甲缝隙里的丝丝血迹,她知道,这是刚刚挠叶子清身上抓出来的痕迹为什么现在她会变得这么变态。
沈英抬了抬自己的双手,整个人都陷入了悲愤当中:“可是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
叶子清在墨斯年的车内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途中一直皱眉,整个人都睡的不踏实。
到了别墅之后,还是让墨斯年喊叫起来的。
叶子清起来后,后背蹭蹭出了一层汗。
整颗心都不言而喻的难受起来。
像是缺了某样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墨斯年见叶子清状态不对,特意扯着嗓子问了一句:“是不是做噩梦了?”
叶子清先是点头,后又是疯狂的摇摇头。
她也不太能确定此刻的心情。
她刚刚竟然梦到了沈英,还有小时候那些场景。
叶子清坐在副驾驶上缓了许久,等到整个人彻底松懈下来时,他才肯把话讲出来:“我刚刚梦到了小时候,沈英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哭,一哭就是一整宿,刚刚还某到她了,她一直在我小时候身边周旋着,她看不到我,她也碰不到那个小时候的我,只知道每次我受委屈了,她也会哭,哭的比我还要委屈很多,好像是因为帮不到我收拾他们一样。”
叶子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奇葩的梦,反正莫名其妙的。
沈英这么会为她苦呀。
现实生活中,却是沈英巴不得她立马死在她面前,这样她才会痛快。
叶子清说完这一切后,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呢。
她说的这些,没准墨斯年会以为她是神经病来着。
叶子清发觉有许难堪,立即低下头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傻逼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废话,可是那些真的都是我刚才梦到的东西。”
叶子清刚歪头看墨斯年,整个人再一次被墨斯年涌入怀中,“不觉得,我反倒是很欣慰,你会把自己的事情都跟我讲一遍。”
叶子清没在意,直接拍了拍墨斯年的后背:“那好吧。”
几天后,身为麻辣烫的老板,叶子清必须时时刻刻的守着店。
其实只是因为叶子清想吃麻辣烫了,刚好自己开了一家店,何乐而不为呢。
叶子清想平时那般,早早地就来到店里。
叶子清点了一小份的麻辣烫,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
临吃前,叶子清准备来一次美照三连拍,刚拍完一张后,叶子清仔细p图时,立马看到了后边的一男子从鞋底里掏出一只蟑螂正准备放进麻辣烫里。
叶子清被这照片给吓到,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久,结果真的是一只蟑螂。
无疑叶子清真的是被这画面给恶心到了,顿时间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
还不到一分钟时间,后边的男子就怒气匆匆的甩筷子,大声骂着后厨祖宗的名字:“你妹的,这么恶心的东西,竟然给老子吃,那么这家麻辣烫店也太恶心,太不注重卫生了吧。”
叶子清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了,好了,这是来碰瓷的了。
男人的嗓门很大,一下子就迎来了服务员和其它顾客的注意力。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喊着:“你们这家黑店,竟然把蟑螂放到我麻辣烫里,到底有没有点公德心啊,小心我打电话给卫生局,你们这家店直接完完!”
其他顾客听到了蟑螂这两个字,立刻放下了筷子,没有再继续吃。
每个顾客最注重的两件事莫过于卫生和味道了。
两个缺一不可。
男人说着,为了体现自己的愤怒,瞬间就把整碗麻辣烫砸在地上:“快点把你们负责任人给我叫出来,我要单独和他好好谈谈。”
叶子清凭着这么多年看社会新闻的路子来判断,男的想单独谈,莫过于就是想私了,好从中牟利。
叶子清也没心情早继续吃,直接重重啪嗒放下筷子,站起来的瞬间,语气沉沉讲:“我就是负责人,有什么事情,就在我吧。”
男人听到叶子清的说话声音后,猛地皱了皱眉,“你是负责人?”
叶子清当即走出了一步,自信炸裂的说:“就是本人。”
服务员赶忙上前,“老板,我们要不要报警?”
叶子清罢罢手,“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办法。”
男人见到负责人还是个老娘们时,更加的放肆了好几分:“你这小妞长的倒是挺标志的,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选择嫁给我,或许我还就不追究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子清不知道是谁给这个男的这么大的勇气的。
叶子清不作理会,而是简单的说着狠话:“先生,您知道诽谤是个什么罪吗?”
男人越听越不对劲,有些慌:“你,你什么意思?”
叶子清认真的笑着,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叶子清拿出手机不下心拍到的照片,得意一笑:“你说呢?”
第六百八十四章 是不是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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