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屿是见过那些画的,也不知道楚晏是偷摸看了什么,后面冰冷纸张上的他多是衣衫半褪,一席长发成了最好的遮蔽物,脸上也被变换了好几种表情,那双漂亮的眼睛,眼角被染红,半挑未掀着眼皮,慵懒自成一体。
而且楚晏大概有个不可示人的癖好,他只画他,还会对着他宣淫,偶尔擦不净的画纸上还挂着不明液体的痕迹。
随屿也怪,他对着楚晏的这些行径供认不讳,却从不开口质问。
楚晏睡着了,蜷在被窝里,抽噎声渐小,混着小小的呼吸声,梦里都还在难受地欠嗝,随屿竟然有点担心是不是刚才吃小汤圆吃太多,又懊恼自己没有给他吃消食片。
随屿伸手去拽被子时,楚晏像是有所觉,皱着鼻子呜咽了两声,还往旁边滚了滚。
随屿被他无意识的小动作可爱到,转瞬又觉得心疼,温柔地把他从被窝里捞起来,皙白的脸被憋红,眼角还挂着泪,鼻子应该是被堵住了,难受地微张着嘴呼吸。
随屿心口发疼,捏了捏他鼻翼,“小骗子。”
也是个小笨蛋,什么都不会主动问和要,只会偷偷藏起来委屈地掉眼泪。
第二天楚晏睡醒时,脑子懵了瞬,他浑浑噩噩地跟以往一样伸手向旁边摸去,结果是冰得他一激灵,毫无温度。
他眨眨眼,觉得肯定是空调温度开太低。
他没办法承认,随屿昨晚没跟他睡一起。
一想,心就抽抽地疼,随屿离开的样子他还记得。
随屿不可能吩咐人收拾客房的,楚晏麻痹自己,说不定是随屿醒很早,所以才不在。
他乖觉地下床去洗漱,站在镜子前却发现,身上穿的衣服被换过,换成了舒适的睡衣,额头上被撞到的地方也擦了药,现在瞧着有点青。
后颈也已经被上过药。
楚晏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嘴角不由地翘起来,脑子只顾去想随屿事后出手悄悄给的甜糖,已经全然想不起昨晚两人争吵他捅的那些刀。
可随屿还记得。
随屿真的让人带他去医院,而且随屿还不作陪。
楚晏被迫坐在车后座,衣服宽大,空荡的袖口和领口看得来参一惊,默默从后镜观察着人,看着楚晏歪着脸,眼睛无神地看向窗外。
随屿没有跟着他,这个认知让楚晏眼眸黯了又黯,整个人都垮了,其中的失望和无助冲破枷锁露出来,毫无遮拦。
来参不敢和他走得近,就算预约的各种手续已经办好,只需要带他穿过大厅上楼直接做检查就好,但仍然无法和戴口罩和戴帽子的楚晏并肩走在一起。
楚晏僵硬着身体,看着来参不远不近地同他走在一起,穿过人最多的缴费大厅时,他咬唇,没忍住颤巍着伸手抓住了来参的——衣角。
来参下意识回头。
还没拒绝,就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兔子眼。
楚晏红着眼眶,帽沿下的眼睛微抬,看着来参却含着凶,手下攥着来参衣服的手指,指骨都箍得泛起白。
来参暗叹,到底是没忍住在外面拂了楚晏的面子,就这么由着他,攥着衣角,一起上楼。
楚晏是怕的,越靠近检查的地方整个人越抖,跟着来参走在走廊上时,脸色发白,木然地被来参拉着走。
却没想到做检查很快。
来参陪着他面诊医生,楚晏一直忐忑,担心来参说什么打胎做手术相关的话,结果来参只是陪着他,没有掺言。
甚至他被一旁的护士带着要去另一个房间时,来参也没有否定一句。
楚晏心有起伏地跳了跳,看向来参的眸子终于慢慢鲜活,微亮起来。
来参避开他,不与他对视,仍是一副端着的面瘫脸。
楚晏检查结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结果时,终于忍不住,“他呢?”
为什么不陪他来做检查?今天明明是周六,还要骗他去忙工作吗?为什么不来呢?不想见到他还是真的准备不要他了?…
楚晏想了无数个问句,出口时却只是淡淡的一句“他呢”,声音被压在喉咙间,听上去就感觉特别无力。
他已经懒得在来参面前装了,松垮下一直挺直的坐姿,问得语气淡眼神却悲怆。
向来笑得勾起的细弯眼角此时同很多天前一样耷拉着。
楚晏都记不得他有多久没好好笑过了,嗓子一说话就往外冒酸楚。
是真的难受,他一次次把随屿往外推,明明好好说话就可以的事,随屿不会好好说,他也不会。
而且宝宝最可怜,他不敢去捧肚子,好怕是宝宝爸爸真的不要他,也不要他爹。
楚晏越想越难受,眼睛酸酸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下了一滴泪。
然后立马像断了匣,源源不断地开始往外倒眼泪。
来参看着他想说话,又收住,最后只得留下纸巾,起身站远。
“哭什么?”有人在旁边坐下,楚晏只顾委屈地流眼泪,咬唇死压着声音,根本顾不上往旁边看。
随屿看着哭气包轻叹,抬手捏着楚晏的肩把人转过来,面对面。
楚晏从水雾帘里看见随屿那张脸。
随屿沉着脸在给他擦脸。
楚晏却默默地哭得更凶了,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就可怜见,偏偏他还咬唇不哭出声,鼻子被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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