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内,秦谨将身上披着的大衣解下,随意递给了等候在侧的佣人。他正要开口发问之时,便望见了站在长廊尽头的沉宴。
秦谨站在原地,等着沉宴走过来。
长廊两侧,精美奢华的挂件在灯光下,竟渐渐成了一道虚影。
众多灯盏的璀璨光辉洒落,如同融化成流体的金子,覆了秦谨一身还满。
“用了晚餐吗?”
“没有……”
“那一起。”秦谨听到沉宴的回答,便温和地说道。他说话的样子很是自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菜品一道接着一道送来,长桌之上,摆着各色佳肴,管家等人负手立在一旁,像是沉默的雕像。
沉宴望着坐在长桌另一头的秦谨,微微抿唇。比起这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他更想离秦谨更近一些。
从前同屋同食之时,两人从不知何为食不言寝不语为何物,总有说不完的话语。可现在,整个饭厅安静地只闻筷匙碰撞之声。
当着这些人的面,沉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言语随心所欲。
夜深人静,安寝之时。
庄园主卧大门却被轻轻敲响。
秦谨开门后,望见了站在门外的沉宴。
“我能进来吗?”
秦谨觉得小师父又问了一个傻问题,“当然可以。”
庄园其他地方美轮美奂铺陈极致奢华,可秦谨的卧室却十分简约,并无多无之物,厚重的帘幔垂落。
卧室门一关,便与世隔绝般静谧而安宁。
秦谨望着沉宴面色,轻轻叹了口气,“沉宴,你没有欠我什么。我走之前托人带给你的那封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话音刚落,沉宴瞳孔便微微放大,神色很是错愕,“信?我没有收到……”
“没有收到?”
秦谨有些不解,他手指曲起,轻轻敲了敲额头。霎时间他便想明白了来龙去脉,从而确认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方士琛的确不靠谱。
车祸后,他被送到了方式旗下的私人医院封闭式治疗。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远赴西米西亚,在国外度过了接近两年的时光。
“出国前,我写了一封信拜托方士琛转交给你,却料不到方士琛这人办事这么不靠谱。”
秦谨有些无奈,将信上所写内容娓娓道来。
他那时在国内疗养院时,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后,身体状态渐渐回复。他担心小师父会把这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当时方士琛他们担心秦谨再受到刺激,秦谨身边一个现代化的通讯联系工具都没有。
古有鸿雁传书,那时秦谨也好似穿越回了古代。
看到那些照片的第一时间,秦谨就认出了照片偷拍地点在哪里。
出道以来,秦谨不是第一次被偷拍。暗处明处娱记私生层出不求手段用尽,都想尽办法偷拍秦谨私生活状态下的模样。
但秦谨身边的团队身经百战,不管是酒店还是更衣室,都会严加排查。
秦谨却料不到,有人竟然会毫无底线在沉宴的住处安放偷拍用的摄像头。
车祸中他右手骨折,是用左手写的字。字迹奇丑无比,歪歪斜斜如小学生一般,又因为用药关系,十分容易犯困,因而那封信并不长,只说了些重点。信最后着重提醒沉宴小心家里的偷拍摄像头。
他也让方士琛派人去处理这事,但此时想来,方士琛铁定是忘了。
“小师父,你不是菩萨,不需普度众生。那件事其实是我牵连到你,真正应该怀有歉意的人,是我才对。”
秦谨轻声说道,声音如雨落深潭般悠远,一点一滴都落在沉宴心间。
此刻,秦谨白日那一身温柔而疏离的气质如被夜色洗净一般,像是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模样。
*********
梧桐庄园经过改造,旧时宴会侧厅被改为了宽阔的室内恒温大型泳池。
沉宴进来时,便望见秦谨游弋在水中,身姿灵巧,如同一尾最自在的大鱼。
秦谨从水中起身,他望了沉宴一眼,颊边微带笑意。
水中时只望得见秦谨的背身,沉宴便觉得秦谨身形相较于两年前更加挺拔。
当两人对视之时,那曾经的熟稔之感更是霎时间便烟消云散。
秦谨随意披上了一件米白色浅金锦缎绣口的修睡袍,腰间系带却没有系上,垂落在两侧。
因此当秦谨转身之时,沉宴可以清晰望见清澈水珠缓缓流过,没过秦谨胸膛。
秦谨胸部腹部肌肉线条十分流畅,比男色杂志上模特更加夺人眼球。
可沉宴却不敢多看,避开了眼神,假装自己在望着隔断厅室的一盏锦色屏风。
“早安,小师父。”
秦谨走到沉宴身边,他垂目望来,声音淡淡,或许是清晨刚醒不久的缘故,他声音里略带沙哑:“昨晚睡得好吗?”
明明秦谨赤裸着脚,衣着随意声音和缓。可站在面前,被如同巍巍山岳般高大伟岸,透着压迫之感。
“挺好的。”沉宴抬眼望着秦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秦谨微微一笑,露出洁白如雪的贝齿,“那就好。”
明明昨晚两人在秦谨卧室里聊了许久,直至深夜沉宴才回房休息。
但第二天起来,沉宴望见近在咫尺的秦谨,却生出了不真实之感。
像是夜色下与他无话不谈的秦谨和现在茫茫白昼中神色温和的秦谨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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