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布淑媛的话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堂外围观的那些老百姓早就炸了锅了。
她刚才说,那些蛇真的是她放的!
而且,还是这个亲爹指使的!
不对,看这个情形看来,应该不是亲爹。
苗疆探子的作风坊间也有人传过,派细作在这边扎根生子,繁衍子嗣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手段,而且,在生子过程中,他们还会不停的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为义子义女,队伍壮大得很是迅速。
据说,以前就曾经有个细作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就发展成了一个宠大的家族,而且,那些子子孙孙的又联了姻,与那些姻亲之间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一倒,就得将他的那些姻亲全都拔除,工程也很是浩大。
而且,查起来还颇费功夫。
光是那么一个人就能有这般力量,若是派了一批人潜伏进来,那么整个东临不是都要被这些细作给渗透了?
真是越想越后怕。
因此,那些老百姓看向布坚的目光顿时便不善起来,齐声嚷嚷道:“没想到居然是个苗疆探子,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敲登鸣鼓,简直无耻!”
“对,我看这个女儿巴成也不是他亲生的,说不定就是路上捡了个弃儿养大,将其培养成奸细,还说什么是顾家的血脉,这摆明了就是来污蔑顾家的。”
“对,顾家一家于东临都有着天大的恩,怎么会有这般亲戚?八成是污蔑,大人,定不能饶了这贼子!”
……
一时间,整个公堂外围简直炸了锅了,那些老百姓越说越气愤,越说声音越大,而且,隐隐的还有要挥拳头的架势,若非顾忌着这里是公堂,他们怕是要冲上去动起手来了。
李牧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反转,布淑媛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将一切都坦白了出来,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蛇袭事件竟也水落石出了。
“大人,这个逆女纯粹是被顾家人给洗了脑了,我知道我穷,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为了讨好顾家才说出这么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来,求大人明察!”布坚也完全没有想到临了会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给当众捅了一刀。
这一刀捅得他又痛又恨,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放任她来京城,也是了,她如今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了,这京城又满是大好的青年,她心思浮动,想要脱离他这个父亲的掌控也是自然的。
看来,他们说得不错,他的这个女儿早就变了,不能留了。
思及此,布坚垂下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抹阴狠。
沁娘将他的神色尽书眼底,她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唇角,眼中露出一抹嘲讽,他以为,养个女儿跟养狗似的吗?给点吃的就该为他死心蹋地?
若是她没有回到顾家,也许还把自己的亲爹对自己的态度当作自然的,可有时候往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顾家那个幸福窝住久了,一对比,哪个真心哪个假意,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大人,民女可以当众演练一下如何操控蛇,如今这满京城里,除了洛伊外,就只有我会,但是洛伊这般胆小怕事您也瞧见了,他根本不敢做这种事情。”布淑媛说着,直直的跪了下去,整个人便伏在了地上。
李牧为了服众,便让人去抓蛇去了。
很快的,差役便提了一条花青蛇进来,他将蛇往地上一扔,周围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毕竟,这些天有关于蛇的消息实在是听得太多了,有些疹人。
那条蛇一放到地上,布坚抬手便想要去扼住那条蛇的七寸,想要将其弄死,可是,那差役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架开了。
布坚见事情越来越不受掌控了,眼眸阴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同时,他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该如何化解这次危机。
可是,很快的他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布淑媛当着所有人的面,以指为哨,对那条蛇发起了指令。
那条蛇原本还懒洋洋的缩在地上,可是随着哨声的响起,那条蛇便开始朝着布坚蹿了过去。
布坚面色大变,失控的吼道:“布淑媛,你干什么!”
布淑媛面色清冷的看着他,问:“我娘是怎么死的?”
布坚一怔,随即梗着脖子道:“你娘是被东临人杀死的,你不知道吗?”
布淑媛根本不理会她,继续吹她的指哨,那哨声带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
嗖!
只见那条蛇随着哨声的指令,转瞬便蹿到了布坚的身上,那个原本架着他不动的差役反射性的放开了他,而布坚则飞快的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他的速度哪里有那条蛇那么快?
只是转眼间,那条蛇便攀上了他的肩膀,并且对着他吐着信子,蛇势耽耽的看着他。
布坚作为一个苗疆人,原本是不惧怕这些东西的,可是这条蛇明显是被操控了,而且看样子还有毒,若被它咬上一口,那便完了。
布坚瞬间冷汗都流出来了。
“我再问你一遍,我娘是怎么死的?”布淑媛再次停下指哨,开口质问道。
布坚抿着唇,没说话。
布淑媛冷笑了一声,真是死性不改,他既然这般忠于苗疆,那便让他为国捐躯好了,她倒要看看,他被抓以后苗疆的那些探子会不会来救他。
这般一想,她便不再犹豫了,直接操控着那条蛇便对着布坚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布坚嚎叫了一声,飞快的扼住了那条蛇的七寸,抬手间便将它给捏死了。
布淑媛眸色微动,转头看向李牧道:“李大人,我已证明前些天各府进蛇都是我操控的,民女愿意领罪,至于民女的这个父亲,他的的确确是苗疆埋伏在东临的探子,他可不止养了我这么一个孩子,还养了许多,望大人能够详审。”
说着,她便郑重的跪了下去,面上已没有了半分留恋和不甘,于她来说,能为母亲报仇,她此刻已没有什么好求的了。
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众人却对她恨不起来,因为想想,她也是被人利用了,而且,还是说舍弃就舍弃的那种。
布坚不管是不是她的生父,但养了十几年的姑娘,怎么说也该有几分感情的,怎么能说舍了便舍了呢?
这般一想,便觉得这布淑媛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加上她说到底也没有在京城烂杀,最多不过是制造了一些恐慌罢了,算不得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老百姓通常是最善良的,而且最是同情弱者,此刻布淑媛服软认罪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揪着不放的。
沁娘见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于是,冲着李牧拱了拱手道:“李大人,既然事情已然弄清楚了,那么您就慢慢审,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她挥了挥衣袖,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布坚面色一片铁青,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毁在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手里,而且,她不过是才来这京城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对他萌生出了如此深刻的恨意。
可不就是恨吗?
他不爱她这个女儿也不算什么,毕竟,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命中享不到父母爱,也不能强求,可她现在怀疑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那又怎么能善了呢?
所以,她用了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将他的一切都给抖了出来,连带着还埋在京城的一些线人和探子,也一并被她给抖了出来。
这一刻,布坚真是后悔,后悔不该让她一个人来京城。
半盏茶的功夫后,李牧命人将布家父女收监了,将围观的老百姓遣散了,便开始头疼了。
布淑媛肯供出同党,也算是将功折罪了,但至于怎么判,李牧拿不准顾家人的心思,索性便将人移交给了刑部,让刑部来审这个案子。
毕竟涉及到了敌国的探子,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能管的。
从京兆府衙门散开后,那些围观的老百姓便纷纷奔走相告起来,不肖半日的时间,京城搅进了许多苗疆细作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众人都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又有些南境姑娘的大方爽性的布姑娘竟也是个细作。
大家震惊之余,又有些唏嘘。
幸亏那些蛇虫鼠蚊只闹了那么几日,也没闹出什么人命来,偶尔有一两个小厮丫鬟死了的,也都给了其家人一笔很丰厚的安抚费,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沁园。
方园园又来串门子了,这些天她也忙得够呛,好不容易偷了半天空,便溜到顾家来找沁娘喝茶了。
“我不过就出城去收了几天租,怎么京城里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方园园喝了口茶,一阵唏嘘道。
她一回到京城,府中的那些庶弟庶妹们便忍不住跟她说起了这些事情,他们当真是后怕得很,幸亏他们方府没有进过蛇,若不然,家中没有得力的长辈在,还不得吓死。
“看来,经过这一次,这京城之中的探子应该可以清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还得仔细的查,你那个前公公早就把事情甩给刑部了,生怕自己办不来。”沁娘无语的说道。
“这么大的案子,刑部也不敢独审,大理寺也跑不了。”
第六百一十章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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