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都在揪着被子问徐倾鸾,为什么皇上盖的被子不是明黄色的?梦里的徐倾鸾冷眼看他时的表情跟现实很像,电视剧看多了吗?尤然被他怼得无言以对,哼哼唧唧地便醒来了。
此时已经天黑了。
“……”对上身边那双眼睛时,尤然的脑袋当机了几秒,然后猛地缩回了被子里,“啊啊啊!!!”
不对啊?他干嘛要喊?这本来就是自己的计划啊!
尤然很快就冷静了下了,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云瀚海撑着头看他,眼神玩味。
尤然:哥,他什么时候醒的?
徐倾鸾无力地捂脸:一直。
眼前的小东西不知为何在一瞬间突然瞪大了眼睛,云瀚海玩味地笑了。
尤然:他该不会一直在盯着我吧?
徐倾鸾:那倒没有,中途去外间看了一堆折子,全是骂他的。
尤然咽了咽口水,觉得此时云瀚海心情肯定不好,他不能撞他枪口上。
“我……”他正要辩解什么,云瀚海却突然打断他。
“你把本王迷晕,就是想睡本王?”云瀚海决定配合他演戏。
徐倾鸾想,这人是尤然的男人没差了,能懂尤然脑回路的人不一般。
尤然心肌好一阵子地梗塞,却不得不照着之前就想好的说辞来说:“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你必须负责!”尤然被子里的手特地伸出来指了指他。
云瀚海心里边觉得好笑却冷着张脸道:“然后呢?”
尤然突然结巴了,“你,你不能让我给你干那么多活,不能总是使唤我!不能吓我……也不能,不能杀我……”
云瀚海一把捉出了那根白皙的手指往自己怀里带,“本王不杀你,但你得把本王昏迷之后同本王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否则……”云瀚海倾身凑到尤然躲闪不及的耳边道:“本王可不认账哦。”
“……”尤然耳边的热气挠的他极痒,对这个男人他头一次生出了无力之感,他揪着被子,再次痛恨它为什么是暗红色的,害得他现在都没有能拿的出来的铁证!
云瀚海半边身子覆在尤然的身上,那健硕的身体将照在尤然身上的烛光挡得一丝不剩,他们近甚至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云瀚海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尤然,片刻后问:“这床……似乎有你身上的味道。”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尤然心脏都跳乱了节奏,“我人都在这里,沾点味道不奇怪吧?”
“可这味道……你不在之前好像就有了。”云瀚海眼神幽深,看的尤然眼皮子狂跳。
尤然灵机一动,道:“那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没少歇在这里呗!”他这话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是自己本来就住这里,二是自己作为那“狗皇帝”的新宠没少睡在这里,就看云瀚海怎样理解了。
大概是想到了那狗皇帝,云瀚海面色倏地沉了下来,尤然下意识地想往被子里缩,却被一只手扯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云瀚海此刻心火乱窜,找不到发泄口,眼前这女人逃避的模样让他脑中某根绷紧的弦松了,他将人拦腰搂了回来,看着她惊恐的小模样倾身过去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的尤然简直都要疯了,他死命地想要躲开,但这个死男人堵上了他所有的退路,一条铁臂箍的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也箍得他腰疼,那力道恐怖的仿佛要将他揉碎。尤然的头也动不了分毫,他后脑勺的手在他想要躲闪前便给他轻轻松松地按了回来。
尤然的唇被侵占被抵开被肆虐,头发在那人手中拽着,他不得仰着头毫无招架之力地承受着,他的手还在不死心地挣扎,这点力道丝毫撼动不了壮得跟头狮子似得的云瀚海,他最终在绝望中泄了力道。
云瀚海贪婪地汲取着那丝甘甜,粗暴间又处处留着些温柔,待他意犹未尽地放过了那可怜兮兮的唇瓣时,他发现怀里这朵小白莲哭了。
云瀚海突然之间觉得这小家伙既可怜又可爱,唇上的胭脂被亲没了,取而代之地上肿肿的嘴巴,那眼睛熬的通红,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这女人哭起来时竟然也一点儿不叫人觉得讨厌,那面颊上的眼泪珠子都是那么的可人疼。
尤然此刻有种被人糟蹋了的感觉,他流着悔恨而又绝望的泪水,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徐倾鸾忍不住了:别哭了,他就是你男人。
尤然摸了摸泪,面上毫无欣喜之色:就在刚才,我心里本来确定了五成。
徐倾鸾:既然现在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还哭?
尤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男人就肯定不是他,你想套路我,没门!
徐倾鸾不说话了,下次接这种要命的单子他必须得加个条件了,智商低于120的不要。尤然这货是场意外,他的失智或许有自已当初的失误在里边,但这货之前的智商一定也高不到哪里去!
被徐倾鸾这么一搞,尤然冷静了下来,他仅存的那么点智商让他心里没有立即否认掉云瀚海,他这么想时,那人又凑了过来,这一次,他的吻炽热又温柔,还带着点事后的温存,同时也让尤然感受到了他另一处的热度。
“……”尤然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你……”尤然推了推身上的人,没推动。
云瀚海认真道:“只要你答应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定不会亏待你。”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怎样的,但他确确实实一见着眼前的人便开始冲动起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他从没打算压抑自己,他本来就是个追随本心的人。
“好啊。”尤然想都没想。
云瀚海反而愣了愣,随即道:“前提是,你必须忘了那狗皇帝。”
尤然面上有了几分为难,“我尽力。”他总不能真忘了自己吧?
云瀚海竟觉得松了口气。
他继续往尤然身上压,尤然却拦住了他到处乱摸的咸猪手,乖巧怡人地望着他,“我有点点饿。”
本来有点不高兴的云瀚海心中一软,几乎是立刻便起了身,道,“本王这就让人备晚膳。”
尤然在床上没有动,只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
可以睡在本就属于自己的床上,尤然心里是狂喜的,他甚至觉得,过不了几天他就可以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了。
当他站在金銮殿看着龙椅上的云瀚海时,尤然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现在就担心一点,他每日都跟云瀚海睡在一张床上,每次亲热到快要不可收拾之时他都得找借口挡下来,每一次云瀚海看他时的脸色都好似要将他踹下床去,来姨妈这个借口可能用不上多长时间就会露馅了。
每当被底下那群言官吵的头痛时,云瀚海总要看尤然几眼,这小家伙虽然什么也不会,却刚好能治他的偏头痛。
那老言官还在喋喋不休:“……再者……王爷虽作为摄政王把持着朝政,但王爷终究是王爷,上朝时应立于龙椅下方才是!”
激进党立刻跳出来反驳:“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如今帝位空悬,摄政王将先帝留下的烂摊子处理的干干净净,先帝在位五年期间的政绩甚至比不上摄政王在位十几天,摄政王登基乃天下众望所归!”
“皇上没还死,你们岂敢称他先帝!”
云瀚海的能力连内阁的几个老人都不得不服,这几日在朝堂上也没再那么针锋相对,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膈应的很。大多数老臣们并不是无法接受另立新帝,而是无法接受新帝不姓周,他们数百年来都侍奉着这个姓氏,换掉姓氏那便是大逆不道!他们是大周的臣子也是周氏的朝臣,周建营不行可以换,但大周国的皇帝必须姓周,这是他们心中的道,也是他们心中的忠。
“老臣不管摄政王是否登基何时登基,王爷就是王爷,皇上就是皇上,王爷不能越俎代庖坐在本属于皇帝的位置上!”李阁老被气吐暂时血倒下了,但内阁老臣不只他一个。
“那就赶紧让礼部准备登基事宜!”
“不行!”礼部的人又站出来道:“异姓王的存在本就违背礼制,除非有皇上的退位诏书,否则登基一事休要再提!”
“周氏已无帝王之位的合适人选,难道你们想要再立第二个周建营吗?可悲可叹!我大周竟是要亡在你们这群老匹夫手里!”
“你放肆!”那老人家气的发抖,“你们……”
尤然看不下去了,大周国的家底都被周建营这货给败光了,灾荒四起土匪遍地,此时此刻有个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并且有能力带着他们力挽狂澜,他们还有啥可说的。此时不商议如何安顿灾民镇压土匪的事也就罢了,居然揪着皇位的事一直吵,有人为皇上鸣不平,尤然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但看到云瀚海被一群言官“围攻”,他莫名地有些心疼。
好不容易下了朝,尤然凑过去问云瀚海,脸上是少有的正色:“如果他们一直不同意,你是不是就坐不成这皇位了?”
看着尤然那张毫不掩饰的担忧的脸,云瀚海的心情莫名一好,“你希望本王做皇帝吗?”
尤然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之前想当皇帝纯粹是想享一享皇帝的福,后宫佳丽三千啦,被人无微不至地伺候啦等等。他的心态属于那种,做不成皇帝就要跳脚,真让他来做他可能就不愿意了。而且今日一见,他算是见识到了朝堂上的厉害了,云瀚海还没做皇帝就被喷成了这样,那当初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周建营岂不是每天都在被言官喷?毕竟言官官职虽然不高,他们却有着可以直接“教育”皇帝的权利,只要皇上那里有一点儿错处,他们就恨不得揪着那点事写他个三五千字的论文。
言官言官,顾名思义就是一天天啥事也不干,只要叫他挑到刺儿就立马开始写折子,美名其曰劝谏,可战场上动的是真刀真枪,他们打的是口水仗。
“本王迟早会名正言顺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殿内只余下几个宫女太监,没了别人,云瀚海便将尤然拉到自己的腿上,两人一同坐在龙椅上。
“那群老顽固虽不好对付,却并不是没办法对付,他们想等逃走的狗皇帝东山再起,殊不知只要那狗皇帝现身,本王便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尤然虎躯一震,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呢?”
“那就只能当他死了,本王也还是有办法,他们想耗着那就耗着,到时候就是他们求着本王登基了。”云瀚海说罢便将人按倒在龙椅上吻了个酣畅淋漓。
尤然这次没有挣扎,他恍惚间想,云瀚海虽看上去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暴戾之徒,但他骨子却里是个温柔明事理的男人。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叛军入城不杀前朝官员的,但他却肯给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机会,他对于那些对大周国来说劳苦功高矜矜业业的老臣十分有耐心,不仅仅因为他看重能人,也因为他们曾经共同效忠过大周,不同的是,云瀚海悬崖勒马,那些老臣们却固执地想要往前。
皇帝的后宫生存手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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