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颗眼球都被消灭，周围水晶的崩碎停止了。它们的色彩迅速褪去，变成了一种死灰。随即，这些失去光泽和色彩的水晶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形体，纷纷化为了一地灰烬。
    “我勒个擦！”危机解除后，空虚老道这才注意到李自成，只听这老东西大叫了一声后直接缩到了胖子的屁股后面，“成成成，成吉思汗！？”
    “流氓！”胖子一把便把空虚老道从自己身后提溜了出来，“你摸我屁股干嘛！？摸一次一百！给钱！”
    看来胖子还惦记着自己那一百块钱呢。睚眦已死，我看以后那句成语可以改一改了，叫胖子必报怎么样？
    “前辈，晚辈有很多疑问，希望前辈能为晚辈解惑。”不去管胖子和空虚，我向李自成拱了拱手说道，“方才那两颗眼球，哪一个是睚眦的天眼？”
    “睚眦没有天眼。”李自成的回答让我大感意外。不是说龙子都是三只眼吗？为何睚眦没有天眼？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这不同，并不仅仅说的是它们的外貌，还有它们的天赋。”只听李自成说道，“和其他兄弟不同，睚眦其实并不是慧目类，这让它感到自卑，而这自卑又衍生出了愤恨。”
    “方才你曾提起过，长生者一共只有七名，你可知道这七人是谁？”忽然，李自成说出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这七人？”我不明白李自成为何提起这个话题，向他说道，“我见过他们，他们是徐福，朱允炆……”
    “好了好了，我不是问他们的名姓。”李自成打断了我，“我是说，他们是那几个龙子。”
    啥？长生者是龙子！？
    等等，在泰坦尼克号时貂蝉的确提起过她是狻猊，难道……每个长生者都对应着一个龙子！？
    那也不对啊，龙子不是有九个吗？怎么少了俩？
    “每个长生者都对应着一个龙子。”李自成的回答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测，只听他说道，“但有两个例外。”
    “其一是赑屃，因为它没死。第二个，则是囚牛，因为它无法转生。”
    我擦！原来是这样！
    “前辈！我……”听到这里，我不敢相信的问道，“我大伯公……和我的一位好友，以及胡姥姥都是长生者……他们……”
    “放心好了，长生者并不一定会变成龙子而与你为敌。”李自成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担忧，“我说他们是龙子，指的是他们拥有龙子的传承。”
    “龙子可灭，但传承不可断，这是阴间的规矩。不过这规矩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的鬼差已经死了。”好吧，看来李自成也缺失了至关重要的记忆。
    “但我可以告诉你，江山社稷棺便是龙子传承至关重要的一步。只有被阴间选中的人，才有资格睡那口棺材，才有资格获得长生。”
    “但长生者却并非永远不会死，天灾人祸，各种意外都会造成长生者的陨落。所以在数千年间，曾有不少长生者出现过，他们生死交替，将龙子的传承一代一代的继承下去。”
    “您是说……貂蝉和徐福还能转世？”我惊讶的问道。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七个长生者已经死了两个，那么是否还会有另外两个“幸运儿”重新获得阴间的青睐？
    “他们会投胎是肯定的。”李自成说道，“但投胎之后他们不一定会再次成为长生者。具体如何选择龙子传承者，这是阴间的事。”
    “前辈，您刚才还说长生者不止七个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因为负屃。”李自成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负屃的分魂之一。它的每个分魂，都是长生者。”
    “每个龙子都有自己独特的本领，负屃的本领便是分身。如果狐狸精没有来过，那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本尊交给我的任务，而你们肯定也已经死了。”
    “既然我已经失去了前世的记忆，那么就算我是负屃分魂，我也可以做回我自己了。”说到这里，李自成忽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守陵人，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前辈请说。”我答道，“只要晚辈力所能及，一定会为前辈办到！”
    “好，这件事便是杀掉我的本尊。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自由。”李自成随后说出了一句让我感到天旋地转的话，“它应该还守在马莱地海的入口，去吧，杀掉它！”
    马莱地海！？白爷！？
    此时，我突然想起我们在和李自成战斗时，他曾透露过一句话，四百年前他曾和本尊战斗过一次！
    白爷也说过，他和李自成打了一架，算算时间，正好是四百年前！难道……白爷就是李自成的本尊！？它是负屃！？
    “前……前辈，请问……负屃本尊的样子……”我实在不愿意相信白爷就是负屃！然而李自成的回答却让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它是一条巨大的白蛇，至今已活近七百年。”实锤了！白爷就是负屃！是他伤了胡姥姥！而他也是收天八贼之一！
    得知了这个消息，我只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原来白爷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善意，它和金乌的战斗，它对收天教的敌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
    它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地海？这一切一定也是出于收天教的算计！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带出三只眼的头盖骨？
    不，不会那么简单，因为白爷自己也去过地海很多次，李自成也去过，他们那时都是收天教，也都是三只眼，完全可以自己拿出来啊！而且……我并没有看到白爷的额头有天眼啊！
    等等，好象我从地海出来以后一直没再见过白爷，而我能看到三只眼的能力，则是在地海中再睡了一次江山社稷棺后获得的……
    难道……收天教的目的一直是我！？他们知道我在地海中一定会获得能看到三只眼的能力！？
    收天教为何算计我？我是守陵人，是慧目类的敌人！为什么收天教会帮我？
    这一切让我想得头痛欲裂。曾以为是盟友的却是敌人，和我们干了一架的李自成却成为了盟友……我究竟该相信谁！？
    就在我纠结于这些事时，李自成忽然向空虚说了一句话，“老道，回去告诉你师傅，有空我会去拜访他，我还想再次领教领教他的真火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