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威云睨了她一眼，又继续看报纸。
    “老公，我想儿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可以回家了吧，怎么说也算是个小明星呢，你看都年末了，儿子过年回家就不让他在外边儿了，也不知道撞见啥人，咱儿子好不容易听咱的话，回头再让什么人拐了去。”
    卓威云闻言放下报纸，抿了一口热茶，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也是天意。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别老绑着他么，你们女人真是一会儿又一会儿地变？”
    许薇怨了他一眼，复又高高兴兴去刷微博了，只要是关于儿子的视频和信息她都点进去看，好的就保存或者转载。
    在威云集团总部最顶层，总经理办公室里，卓宁看着电视上唱歌的卓航，目光幽深莫测。
    卓航的第一首个人单曲EP的MV与正式开拍。一开始卓航还有些紧张，但也要强装淡定，这是贺延教他的，为了赶在元旦发行EP，公司调了不少精英到杜一山手下做事，大家想看到的是一个有回报的项目，而不是投入了全部到头来主角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失望先不说，就是嚼舌根的指不定会怎么说卓航，为了让卓航的路走得更顺，吴泽成的指点，还有枕边的贺延也时不时地提醒。
    MV导演开始让各组检查机器的运行，大概五分钟就要开拍。
    卓航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反复提醒自个儿要放松，放松。和舞蹈老师排了几遍，卓航觉得没有在舞蹈室里的那种感觉，不能放开，包括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所以第一次拍的时候导演就喊了卡，让卓航再排一遍。
    卓航有舞台经验，可拍MV终究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看镜头，导演就跟他说镜头会在哪里切，以及灯光如何打，镜头过来的时候又是如何看的，包括以后室外MV也说得很清楚。卓航全部记在心里，想着还好导演是高素质好脾气的人，不然他铁定被骂得狗血淋头。
    卓航还是好几遍都没过。
    第N次开拍前两分钟方唤和林汐就出现在摄影棚里了，卓航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操，太他妈感动了，要知道这两人手上的事可是永远忙不完的！
    方唤朝卓航比了个大拇指，鼓励他加油。卓航点头，摆好动作，音乐响起，镜头从正前方缓缓移动向上……
    卓航一边跳舞一边唱歌，确保口型对的上，连不表情渐渐地也没那么生硬，越来越找到感觉，导演为了排出好的效果，让卓航从再重拍几遍，这样能保证取到更多好的画面和镜头，后期的剪辑会把卓航最好的画面拼接，留下的都是有镜头感十足的片段。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MV拍摄好，卓航瘫坐在椅子上，方唤拿了一瓶水递给他。
    “喝点儿。”
    “谢谢老师。”卓航咕咚咕咚地干掉一半，抹了把嘴，连唇妆都化了。卓航愣怔了一秒，哎，反正下午也不用拍了，赶紧卸妆。
    卸了妆之后，就接到吴泽成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拉开椅子，卓航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吴哥，啥事儿？”
    吴泽成十指交握放在办公桌面上，说：“公司已经给你配了保姆车和助理，人已经到了，想让你见一见。”
    卓航一听到助理这刺儿，心一凛，想着以后身边就要多一个人跟着，而且还是一块儿住贺延那，多不方便？
    “助理就免了吧，我不需要。”
    “不行，这是公司的规矩，你见哪个艺人没助理的？难道你喝个水都要亲自去场务那拿么？还是说想吃什么自个儿去买？”吴泽成见卓航没吭声，又说，“不是我说你，进了娱乐圈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要就不要，进圈之前我相信贺延已经提醒过你了吧？”
    “随便吧。”卓航有气无力地回答。
    见此，吴泽成的语气也稍微放软：“其实身边多一个人照顾你也是好的，而且那个助理是我的亲信，白天你让他跟着你，晚上就和司机回家去，这样，你私人时间也稍微多了，但是只要工作的时候他必须跟着你，知道吧？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有权利实行强制性措施。”
    卓航知道这是吴泽成最大的让步：“行了，我知道。”
    “这只是目前的计划，会根据形势改变。”吴泽成低头看文件，“你的个人单曲将于12月31发行，这件事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也是你正是出道的日子。以后你会每天都在赶通告，叫苦叫累的跟贺延去说吧。”
    “绝对不会跟你吐槽放心好了。”卓航说，“让他俩进来吧。”
    吴泽成拨内线，让在等候区的两个人进到办公室来。
    卓航有了自己的助理和司机，心情有些莫名其妙，他竟然一点儿也不开心，他自由惯了，现在身边多了两个人，还真不习惯，卓航开始怀念以前当小翻译的日子，除了每天和贺延互怼之外，好像还真的是挺无忧无虑。
    操啊，人果然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
    出了吴泽成办公室的门，卓航把两人带到等候休闲区，坐在沙发上，卓航很想抽颗烟，但是还是忍住了。
    卓航对助理说：“我姓卓，单名一个航，你几岁？”
    “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大家都叫我亮子。”
    “那你比我小。”卓航琢磨着，“你叫我航哥吧。”
    “好的航哥。”
    “我这没什么规矩，工作时间你就跟着我，下班了你就回去，我这人自由惯了，管不得。”
    亮子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听到卓航这么说，点着头：“我知道了。”
    司机叫钟诚，人也长得忠诚，年纪比他大，卓航还得管他叫钟哥，司机一听也可呵呵地接受了。
    反正吴泽成给他的人，卓航也当是自己人吧。
    晚上贺延靠着床头看剧本，卓航躺着。
    卓航说：“吴哥给我配了助理和司机。”
    “那不挺好的么。”贺延视线还在剧本上，应道。
    “特不习惯。”
    “过个两三天你就习惯了，以前我也一样，小陈刚来的时候我的习性他不清楚，日子一长，没他还不行。”
    “你火了，肯定会这么说啊。”
    “以后你也会火，到时候你发现身边没个助理就是不行，他能在工作上帮助你太多了，慢慢地你就发现有了助理等于多两胳膊，做起事来也得心应手。”
    “行行行。”
    贺延放下剧本，一低头就看到卓航那一双黑亮的眸子：“看来你还没完全做好准备？”
    “或许。”
    “这不是你想要做的事么，既然一开始就决定了那就干到底，喜欢就去做，其他的都算是人生的额外收获，多和少没区别。”
    卓航抬起手臂搭在贺延的脖子上，把人拉下来就是一吻：“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