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翩然坦然说道，“要看教练安排。”
    “你觉得瓦莱的节目编排怎么样？”埃文体贴地递给她一包面巾纸。
    “谢谢，”何翩然接过来，“很好啊，我很喜欢。”
    “我和她的节目都是我们的教练编排，亚历山大霍尔，你感兴趣的话我很愿意帮你介绍，”埃文眨了眨眼，“看在我的面子上，打个内部折扣还是没问题的。”
    何翩然的注意力全在他话的内容里，并没在意他狡黠的神态。她沉吟片刻，对于新赛季编舞她还完全没有头绪，多一个选择也好，但还是要问问陈教练的意见。
    不管怎么说，出于礼貌，何翩然还是感谢埃文的介绍，她还没等说谢，袁铮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啧啧，看得可真严，”埃文低头一笑，声音不大，却是说给何翩然听，“再见了，单身的美人，希望能在美国见到你。”
    说完，他就带着那特有的意味深长笑容，和袁铮擦肩而过。
    “他不会对你真的有意思吧？”袁铮回头看了眼埃文的背影，眉头微蹙。
    “万一他是对你有意思呢？”何翩然噗嗤一笑，想起之前袁铮的话来。
    “别闹！”袁铮顺手拍了下她后脑壳，“我连节操都舍弃英雄救美你居然都不感激！”
    “是是是！”何翩然笑着说。
    两人话没说完，舒涵便过来催促，明天一早表演滑彩排，陈教练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酒店。
    凌晨才匆匆睡下，第二天早晨当然困得睁不开眼，自控能力强如何翩然也按掉了两次手机闹钟才摇摇晃晃起床。
    彩排现场就是比赛场地，几个人匆匆赶到时，主办方导演和其他表演选手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和中国队队员一起迟到的，当然还有同甘共苦的美国队。
    迟到的人太多，导演也不好责备，彩排在一片哈欠连天中正式开始。
    世锦赛是赛季收尾的比赛，一个赛季总算结束，大家脸上都挂着轻松，笑声不断在冰场上回旋。
    何翩然很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她正在等着导演安排时嘴里无意间哼着耳机里放着的歌，脖颈突然冰凉刺骨，她“啊”的一声叫出来跳到一边，瓦伦蒂娜笑得都快断了气，她刚刚把冰刀滑行溅起的冰屑全都塞进何翩然的衣领里。
    “你唱什么呢？”瓦伦蒂娜滑到何翩然身边，笑嘻嘻地问，趁她不注意，一把抓走何翩然脖子上的耳际，连同MP3一起拎了出来。
    何翩然二话没说，抬手就捉，瓦伦蒂娜飞快滑开，她肌肉力量好，蹬冰有力，两步就蹿了出去，何翩然从冰上爬起来开始追赶时，已经差了几米开外。
    但瓦伦蒂娜没算到的是，在她身后狂追的人，在目前冰场上男男女女所有人中滑行毫无疑问能排进前五。
    力量是一回事，效率又是另外一回事，何翩然用刃和压步效率非常好，几步便逼近瓦伦蒂娜。
    眼看要被抓到，瓦伦蒂娜一把抛出何翩然的MP3，弧线尽头，MP3稳稳落在瑞贝卡勒尔手里。
    何翩然本以为到此结束，谁料，瑞贝卡嘿嘿一笑，转身就跑。
    刚才是谁在饮水机里下药了吗……
    加拿大队和美国队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喊加油，冰面上两个身影飞驰，何翩然再度便要追上瑞贝卡，关键时刻，瑞贝卡又把MP3丢了出去。
    这一丢，MP3稳稳落到了夏天的手里。
    场上女单唯一能和何翩然较量滑行的，也就只有夏天和伊维特，伊维特被小女单私下叫成大姐大，除了瓦伦蒂娜这种没心没肺的自然没人敢惹。现在大家都看到这里，想看看夏天和何翩然，纠结谁的滑行更胜一筹，当然，单论速度和技巧。
    何翩然差点没刹住刃，因为夏天一动没动。
    “给。”她把MP3还给滑到自己面前的何翩然，面无表情。
    “我好不容易抢来的！”瓦伦蒂娜在一旁喘着气抗议夏天的“背叛”。
    “谁让你自己滑的慢。”夏天冷冷说道。
    “是她太快！”瓦伦蒂娜为自己辩解。
    “活该。”
    “她接续步定级是四级，我才三级！”
    “活该。”
    夏天完美的诠释了一句话封堵对手，瓦伦蒂娜半天还没想起来反驳什么。
    “谢谢。”何翩然本以为要追夏天，做好了累吐血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夏天这么善解人意，她笑着补充，“我可不想追你，太累了。”
    “喂！你什么意思！追我们就不累是吧！”瑞贝卡也不干了。
    “她都没怎么喘气。”夏天替何翩然补充。
    “我发誓！明年接续步一定要四级！到时候追得你们两个……”
    “瓦莱，到你了！”美国队的队友打断瓦伦蒂娜的豪言壮语，通知她彩排，何翩然还没见到瓦伦蒂娜气急败坏过，早就笑得眉眼皆弯。
    她难得笑得这么开心，连舒涵都说何翩然和这些同辈女单在一起的时候，气场与在队里完全不同。
    “你还是滑同一个表演滑节目？”夏天忽然问道。
    “是啊，我这赛季只有一个表演滑。”何翩然想了想，“我记得你在中国站的表演滑和大奖赛总决赛时不一样？”
    “我有五个。”
    何翩然：“……”
    “滑第几就用哪个。”
    何翩然：“……”
    找名师编舞一套要上万美金，何翩然忍不住想，夏天果然是有个省钱的教练啊……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