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云沉吟道“要不这样,你就先住我家,下周末我再陪你找房子。先找好工作,再决定住哪儿,这个顺序更合适一些。这几天,你可以先熟悉一下京城,投投简历。”
江北低头道“好。”
池慕云伸了个懒腰。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的雨声已渐小了。
“快睡吧,晚安。”池慕云笑了笑,开门出去了。
“晚安。”江北走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
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云?”
“被吵醒了?”池慕云低头摸了摸她脑袋,边轻声说着,边带着她往回走。
池慕云对待小女孩的亲密,让江北为之一愣。
看起来不像是偶尔睡在一间卧室,倒像是已经有了很长时间的默契。
江北想起大学的时候,池慕云从不会像很多女孩子那样,和朋友勾肩搭背牵手。就算是一起逛街,池慕云也会和别人保持至少一拳的距离。
那段时间江北和她还交好,却也是不能和她勾着胳膊逛街的。
但池慕云待朋友的真诚体贴,她是深有体会的。比如过马路时会引导性地扯着她的袖子,走在路上,池慕云永远走在她左侧。放假时她是一大早的火车,池慕云会早起送她去车站,帮她提行李……
不了解池慕云的人,会觉得池慕云高冷。而她的温暖,只有少数的人能看到。
江北曾经很自豪自己是那个幸运的人。
这样来看,那女孩才是最幸运的吧。她酸酸地想道。
江北翻了个身。旅行途中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从前的她活得谨小慎微,尤其是高中那件事之后,她在父母面前便更加乖顺听话了。
离经叛道的行为让她间歇性地产生罪恶感,可随波逐流的生活又让她紧绷和窒息。
太过紧绷的弦,终有一天会断掉。
她枕着雨声睡去了,梦里浮现出来的人,依然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天刚亮池慕云便起床了。她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路清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心把她叫醒。
女孩长得过分的睫毛时而轻轻颤动,池慕云低头看着她,无声地笑了,伸出手指拨了拨路清明额前的碎发。
她起身拉开抽屉拿出纸笔,撕了张白纸,提笔写道
“小路记得擦蓝色盒子里的香香,这周末一定带你去滑冰。”
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转了一下笔。她思考了一下落款,最终还是在右下角加了个名字池慕云。
女孩的手臂摊在床边,也许是因为春季干燥,手背上起了不少裂口。
池慕云轻轻地把她的手臂放回被子。
上了一天的班,已经是累得快散架了,池慕云却还是得整理卧室。
虽然之前凌素珍已经派人来整理过了,却还是有那么一些私密性比较强的东西,需要自己动手。
池慕云把皮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进衣柜。
衣服挂完,池慕云才看到箱子底部有块月白色的布,这布被压得皱巴巴的,缩成一团。
池慕云拿起来将布展开。精致的手帕上有一块淡淡的印记,原来是去年夏天,她给小路擦过汗的那块手帕。大概当时小路手上有松树油,后来就没能洗干净。
池慕云以为这块手帕早就被自己扔了。她拎着这块手帕,刚想扔进垃圾桶,却又停手,把手帕放进了抽屉。
不知怎么,突然不想扔了。
或许可以用什么油来洗洗,试试看能不能把松树油去掉。
衣柜很大,衣服都放进去还有一大片空间。池慕云心想,到时候小路过来,衣服还都能放进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暗笑自己,小路得九月份过来呢,现在急着考虑这个做什么。
转眼间又到周六。
路清明粗糙的手指按住白纸,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池慕云”三个字。
“慕”字太难写了,她总是把这个字写得老长,一点都不好看。
池慕云写得就很好看。
路清明想了想,把池慕云写的那张纸拿出来,放在白纸下面。透过白纸,隐隐能看到“池慕云”三个字的娟秀字迹。
路清明开心地眨了眨大眼睛,低头开始描这三个字。
描了一会儿,白纸上便已经铺满了“池慕云”。她一边描着,一边不时抬头看钟表。池慕云和江北出去找房子,路清明也想跟着去,可池慕云没让,叫她在家读写生字。
外面天色渐暗,吴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可池慕云和江北还是没回来。
“……要不直接把那个房子租给江北吧,房租可以少要一些。正好离小云近,还能互相照应……”路清明下楼,隐约听到凌素珍和池慕秋的对话。
“不行,”池慕秋很果断地否定道,“同学之间这样很容易把关系搞僵的,江北家又不是多困难。”
凌素珍叹口气“我看江北乖乖巧巧的,倒不像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孩子。”
池慕秋摇头“您就别管了,小云自己能处理。”
吴阿姨把饭菜都端了上来,路清明跑进厨房,帮吴阿姨端饮料盘,小声问道“阿姨,不等……了吗?”
吴阿姨笑道“小姐刚才来电话,说什么……”她回忆了一下,一拍大腿,“对,说是遇到了北京的几个同学,他们去聚餐了,叫我们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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