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哥,你……你能不能多收留我几天?”简乐咬了咬下唇,跟陈砚商量。
陈砚说:“好,反正我……”
湛柯打断他,“不行!”
陈砚和简乐一齐看向他,湛柯视线冷冷地掠过简乐,落在陈砚身上,他坚持地又说:“不行!”
说是朋友借住一晚上,湛柯可以勉强平息一下怒火。
但“多收留几天”到底是几天?三天?五天?一个月?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让来路不明的男人和陈砚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
陈砚不理他,继续跟简乐说:“别管他。住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
湛柯又接话,“不行,不能,你无聊你可以找我,我随时都能来。”
陈砚蹙眉,“你有完没完?跟你有什么关系?”
湛柯被噎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摇头,“不行。”
简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那要不还是……”
陈砚沉声说:“住!”
“你住多久?短期我给你订酒店,长期我可以给你租房。”湛柯看向简乐。
他长得就凶,目光冷冷地看着简乐时,后者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简乐赶忙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陈砚拍了一下沙发,“有些话现在不合适说,但不说不代表我同意你插手我的事儿。”
湛柯从刚才说不行的时候就紧张地心尖儿都颤,他怕陈砚讨厌他,但更怕有别的男人和陈砚住在一起。想一想他都觉得很害怕。
他装作听不到。
陈砚问:“和你爸关系没法缓和吗?”
他对简乐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简乐坐下后,垂头丧气地说:“我以为他是真的担心我,结果还是……要我去看心理医生,我的离家出走一点作用都不起,是不是我太幼稚了,玩离家出走这种不算威胁的威胁。”
陈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不太懂家庭关系,但是如果不能好好沟通的话,就躲一躲吧。”
简乐胳膊肘压在膝盖上,抱住了头。
“我是不是不该跟他们说。”
“我要是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我暂时就是正常的,我就不用去看心理医生。”
他声音闷声闷气,简乐一点都不擅长压制情绪,他的情绪很外露,旁人能一眼看出他很难受。
陈砚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然后说:“不论说不说,你都是正常的,不是暂时,是一直。”
陈砚太清楚简乐说这些话想要得到的回应是什么了。
是旁人的肯定,一遍一遍的肯定。
因为他固执的相信自己没错的同时,也在怀疑自己。
迫切的需要旁人的话来加持自己内心的那一份坚持。
陈砚知道他想听什么。
所以他就说什么。
简乐的状态并没有好多少,但不说话了。
陈砚想,他大概是自己跟自己吵起来了。
心里住着两个小人,小黑人说:听你爸的吧,你就是有病,该去看看了,早治早好。
小白人说:我没病。
陈砚说:“平江就这么大点地儿,不足以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这太正常了。”
小白人说:对呀,这太正常了。
陈砚说:“等以后有条件去更多的地方,接触更多的人,说不定就是真爱太难得,老天给你的姻缘万里挑一。”
小白人说:对呀对呀。
陈砚说:“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样的人都不稀奇。”
小白人说:我只是其中一个不稀奇的人。
简乐突然笑了出来,他抬起头,眼睛弯弯地看向陈砚,“哥,太会说了吧。”
句句都卡在他心坎儿。
陈砚扬了杨下巴,“怎么说也是清华毕业的,我得对得起我母校。”
简乐吃惊了一下,“卧槽!”
陈砚故意说:“这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季漪从来没跟你说过吗?这也太看不起我了。”
“哥你大学学的心理吗?”简乐好奇地问。
陈砚说:“没学心理,倒是很想学金融。”
简乐疑惑。
陈砚伸了个懒腰,“中彩票的几率会高一点。”
湛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看着陈砚三两句话把一个陷入心理深渊的人拉出来,看到陈砚轻松恣意地侃侃而谈,仿佛他真的只是在以旁人的角度去安慰。
心口一阵阵的钝痛袭来,湛柯觉得呼吸一如被陈砚咬住脖子那般不畅,但又不似那般痛快。
身体上的疼痛是不带任何杂质的疼。
心里的疼却是每一个字都会化作利刃,带着情绪,带着痛苦,带着心疼,带着悔恨,接连在心里最软的一块肉上刺。
心是刺不破穿不透的,那堪比淬了毒的刀刃永远不能给他利落的一击,就这么折磨着他。
陈砚每安慰简乐一句,他就痛一次。
“陈砚……”他忍不住地哑声喊道。
陈砚闻声回头看他。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吧。”湛柯说。
陈砚不懂湛柯这个一见到他就问“饿不饿”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也无暇去深究。
陈砚懒得客气,指着厨房说:“你看冰箱有没有东西,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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