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戚“切”了一声,“领个屁,不领个门当户对的回去我妈一准儿把我掐死。”
陈砚不说话了。
按理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杨戚这类人。
准确来说是一切有湛柯影子的人。
“你玩人家感情,还不许人家走?”陈砚笑了,“你什么逻辑?脑子缺血?”
杨戚愣了一下,“你他妈说我脑子缺血?她才脑子缺血,她脑子还缺电,操,给爷气的。”
陈砚啧啧两声,那一句“活该”堵在嗓子眼。
“嗯,失恋了。”陈砚淡然地总结。
杨戚反应特别大,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扬高了一个度,“放屁!”
“老子他妈失屁啊,那算个屁的恋,谁他妈脑子缺血了跟她恋,没良心的东西。”
陈砚听他越骂越难听,看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所以人在后悔的时候是这种状态的吗?
陈砚想。
那当初他走了,湛柯有这样骂过他吗。
也许有,但他想象不出湛柯这种高中时就一副中年做派的人会怎么疯。
也许没有,他走不走对当时的湛柯来说也许一点都不重要。
陈砚心里跟倾向于后者。
虽然更希望看到前者。
“她他妈跑锤子啊,操。”杨戚将酒杯重重地放下,“我他妈明明都说了,以后就她一个了,以后都对她好,结果他妈的给爷说跑就跑了?”
陈砚突然来了点兴趣,“你跟人家表白了?”
闻声,杨戚低了低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来,过了足有一分多钟,才闭了闭眼说:“对。”
表白了。
他跟一被包养的女人表白了。
何其狗血。
一点都不愿意承认。
“我明明都说了,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肯定对她好,我都……我这几个月除了她,一个女人都没有了,她还要怎样?尤其这个月,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就是要个戒指我没给送。”杨戚烦躁的挠了一下头,“诶你说该不会就为一破戒指吧?操,她要喜欢我能给她买一车。”
“那为什么不买?”陈砚问。
杨戚急得语气都变了调,“她有病你知道吧,她他妈的偏跟我要钻戒,要对戒,我又不跟她结婚我买个屁啊。”
陈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理他了。
杨戚喝多了,醉醺醺的也顾不上陈砚,只是抱着个酒杯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
一会骂,一会儿问为啥跑。
“为什么这个月,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陈砚突然问。
杨戚被问愣住了,张着嘴“啊?”了半天,脑子才慢慢接上。
陈砚拿出烟来点上,吸了一口,半晌后出气时眼前一片烟雾缭绕。
“她这个月,挺不正常的。”杨戚舔了舔后槽牙,“就,晚上说梦话,我也听不清说的啥。说话做事也都挺奇怪的,有时候还突然来一句‘你以后’怎么怎么,我他妈就算再文盲我也能听出来她这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妈的
。”
“嗯,你早就知道她想走。”陈砚说。
杨戚笑了一下,“对啊,我他妈的……我他妈的明明早就知道她想走,也没留住。”
顿了顿,杨戚十分不平地说:“老子对她越来越好,她反倒跑了,简直他妈不讲理。”
对她越来越好,她为什么跑。
这问题对陈砚来说太容易回答了。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把答案告诉杨戚。
这种专属于他们这一类人的病态思维,杨戚是断然无法理解的。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杨戚聊,天南海北地聊,但也总是三两句就能被杨戚扯回到那个女人身上。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陈砚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
来电显示都顾不上看就当着杨戚的面接通了电话。
“喝酒了吗?现在打车可能不太方便,挺晚了,你发个定位我去接你吧。”
湛柯。
陈砚不用听声音,单听内容也听得出。
“嗯,等下发你。”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了,偏偏杨戚喝了个烂醉,再加上三句话离不开那个跑掉的女人,放他一个人回陈砚还真有点怕他出事。
“谁啊!”杨戚凑过来。
陈砚推了他一把,“你熏死人了,等下送你回家,梦里见你的小情人去吧。”
“你……”湛柯一听那边有忽然凑近的声音,语气一下冷了下来,但一脱口就意识到了,他皱着眉头强压着气,“你们人多吗?”
他选择婉转,陈砚可一点都不打算婉转。
“两个,我和他。”
我和他。
三个字一落入湛柯的耳朵,他瞬间人都快炸了。
“你发定位,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后,陈砚低着头给湛柯发定位,杨戚凑过来眯着眼睛看屏幕。
一字一顿地:“湛、柯。”
“湛柯?!”杨戚音调扬起,被这个两个字刺激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1.我胡汉三回来了!往后日更六千到完结,有特殊情况会请假。(请关注文案)
2.这章要考的,划重点。
3.番外打算从多个视角写,你们想看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离完结还有好一段时间,提前问是因为脑子不太好怕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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