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左手就在课桌底下紧紧牵住。
    题目不多，但是难度很大，大家的水平差距也便在不知不觉中体现了出来。
    有人半小时就完成了，而有人半小时还卡在前面的选择题上，后面的填空、大题一片空白。
    池意和骆酒就属于前者，不过他们写完后也没有闲着，紧接着往下看知识点了。
    一时间，大阶梯教室安静到只剩下落笔声和翻页声，每个人都专注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脑海里全是题目相关的内容。
    这与他们的未来、梦想挂钩，每个人都在卯足了劲用力学。
    少年们拼命又坚定地奔跑着，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燃起不要命的斗志，就一点儿也不累了。
    物理老师也被感触到了，都有些不忍心喊停，但时间快到了，他就拍拍手说：“好了同学们，还剩十分钟，咱们来对答案啊，错的回家自己先订正，明天上课前我会统一讲错的多的，或者比较有价值的，其他题呢要是再不会，就单独来找我或者同学之间互相交流交流，我就不拎出来讲了。”
    “对了，说到这里我唠叨一句。不管是竞赛还是高考，你们彼此间是对手更是队友。咱们同学间啊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好！”
    教室里响起赞同的掌声，池意受到感染，就轻晃了一下骆酒的手，冲他笑说：“骆酒同学多多指教呀！以后一起进步！”
    小朋友很开心，他就很开心。
    小朋友也只有在他面前会这么放松的笑。
    骆酒半垂着瑞凤眼看池意，回应说：“嗯，以后也请池意同学多多指教。”
    不光是学习，还有恋爱。
    “……好，最后这道受力分析题我先不说答案，看看大家整体正确率如何。
    当然也别太紧张哈，这种难度的题放到正式竞赛里也属于那种可以放弃掉的。毕竟是多选题，蒙都蒙不全。”
    “大家报一下你们的答案吧。”物理老师说完后，同学们便开始回应，大多数都选了“AC”，少数同学为了保险，就只选了一定正确的“C”，这样至少可以拿1分，如果多选选错了反而一分不得。
    “还有别的答案吗。”物理老师故意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对于大家报出的答案，既不说对也不说错。
    池意就笑说：“BCE。”
    话音未落，大家就纷纷讨论起这个和他们大相庭径的答案来。
    “不是吧？E我不确定，但是B为什么是对的？”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班的大学霸，几乎就是正确答案了。”
    “……我还是不太认同B。”
    物理老师也“嘶”了一声，说：“池意同学啊，你的答案跟大家差的这么远？确定吗？”
    骆酒举手说：“老师，我也是BCE。”
    教室里讨论声更大了。两个学神都选了他们认为是错的B吗？
    池意旁边的Alpha男生也看着自己选的“CE”抿了抿唇。
    他用铅笔写的。
    如果池意不喜欢，还可以擦掉。
    “那池意、骆酒两位同学，你们确定吗？”物理老师的语调莫名像有奖竞答主持人，搞得同学们也都嬉笑起来，所有目光汇聚到最后一排——
    “学神，你们确定吗？”
    ……
    “哈哈哈哈，我怎么感觉不像在问题目，像在问别的。”
    教室里冷白的光线打在两个长相都极其出众的男生身上，他们的神情某一刻莫名染上了庄肃的意味，课桌下他们十指紧紧交缠相扣，两道掌纹紧贴在一起，共享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池意当然确定呀。
    他和他哥一样的答案。
    “确实是BCE。”物理老师朝他们点头表示认可。
    他带的是高三，但对高二年级的骆酒和池意早有耳闻，现在看来，这俩学生前途确实不可估量。
    他刚才怕打击到同学们所以没具体说。
    这种S级难度的题，放到竞赛都属于超纲的题。
    更难得的是，他们的这种坚定、自信，放到什么环境下都是可贵的。
    对完答案后，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为了上竞赛培训班，他们家庭作业都推迟了做，晚上免不了要熬夜。
    “池意同学——”
    池意和骆酒正要走出阶梯教室的门，Alpha男生在后面喊了一声，池意便回头看去，骆酒也皱眉看向他。
    “谢谢你今天借我书。”他顿了一下，笑说，“我叫顾临安，很高兴认识你。”
    “都是同学呀，不用客气。”池意刚回完，便被骆酒拧着眉拉走了。
    校园里的街道亮起了两排路灯，绵延着向前。
    室外很冷，但是大概心里暖，脸上便洋溢着笑。
    “哥……你别、别追我了……我认输……”池意笑着喘气，在一个路灯下停住了，“我真的不记得、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我只记得你呀……”
    天冷，说话都冒着白气。
    骆酒把池意羽绒服的帽子给他戴上，池意又白又小的脸就裹在一圈鸭绒毛里。
    媳妇儿真好看。
    骆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感叹多少次了。
    “叫声老公听听。”
    骆酒忽然凑近他。
    脸是那样的冷清禁欲，说的话却极其流氓。
    “不然我就在这里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