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殊只觉得唇上一痛。
他薄薄的眼皮细微地跳动了一下,眼尾有浅薄的红晕染开来。
这样一张如画的颜容,到底因为此刻浮现的微红而多了几分致命风情,令人只一眼,便不由心神晃荡。
逐星晃了晃脑袋。
然后他就被她捧住脸,又被她亲了好几下唇角。
慕云殊被亲懵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好像事情不该是这么一个走向才是……
“云殊,我想去问问晏灵川,他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好不好?”她开始在他怀里耍赖。
慕云殊木着一张脸,“不好。”
“云殊……”逐星摇晃着他的手臂,声音拖得很长很长。
慕云殊给她梳好的发辫,此刻也因为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耍无赖的种种举动而变得凌乱了许多,甚至有一缕乌发散了出来。
头发看着毛刺刺的,跟个小刺猬似的。
她又想去捧他的脸。
慕云殊察觉到了她的企图,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松手之际,他又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儿,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推远了那么一点点。
“……好。”
他还是妥协了。
第34章 星芒阵法
慕云殊的寒症已非普通药石可解。
但若是他能够找到吸收灵气的方法,修炼自身,或可借由灵气将自己身体里的寒症彻底根除。
这便是晏灵川所说的办法。
“这个我也知道啊!”逐星瞪他,“你是不是在耍着我玩儿?”
她还记着他把自己的衣服烧出一个小洞的仇,这会儿她伸出两根手指,手指头有一簇火焰凭空乍现。
“我给他输送灵气的时候,他的识海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逐星闷闷地说。
就好像她将一颗石子扔进一汪死水里,激不起半点水花。
“意料之中。”
晏灵川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气,吹熄了她手指间的火苗,然后对她笑了笑,说,“灵气须得是他自己的灵气,才会对他起作用,你便是将你这一身的修为都给他,也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可是云殊他就是没有办法吸收灵气啊。”
逐星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耷拉下脑袋,“他是个凡人,原本就没有修炼过,又怎么能引得来灵气……”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可以借助阵法?”晏灵川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一手撑着下巴,正望着坐在他对面的逐星。
阵法?
逐星听他提起阵法,脑海里顷刻间就浮现出了老太监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她把嘴巴里的那颗糖咬碎,愤愤地说,“想过啊,可是阵法邪得很,一着不慎就很有可能会忘掉本心,陷入魔障。”
学习阵法是比修仙练道要容易得多,即便生来只是□□凡胎,也同样可以借助阵法去获得跟术法相似的力量。
但那终归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可它同样也能帮慕云殊彻底摆脱寒症的痛苦,甚至是帮他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晏灵川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
“阵法其实是个好东西,不过就是用它的人大多数都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入魔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你口中的那个应琥……”
晏灵川的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他当年得了我的灵药,我原以为这样的人修习了阵法,应该会被阵法吞噬地连渣都不剩,原地入魔才是,可这红丝上的气息,却又并非是妖魔的气息……”
千年之前,九重天仍屹立在凡尘的穹顶之上,与这尘世里的千万繁华相隔着整整七十二重的结界。
他在天河边喝醉了酒,那颗药丸从他指间掉落下去,直直地穿过了重重结界,落入了人间的某一处。
到底落在了哪儿,落在了谁的手上,晏灵川也不清楚。
凡世红尘千万丈,浩大无垠。
他也懒得再找。
那天在医院里见到慕云殊的刹那,晏灵川就感知到,当年他丢失的那颗灵药,原是被他吃了下去。
他以为那灵药原是被慕云殊得了去。
直到他听到逐星提起一个叫做应琥的人。
就是这个人,费尽心力得到了他当年丢失的那颗药丸,后来却又因为千年前那位帝王的算计,最终导致慕云殊阴差阳错的,吃下了那颗灵药。
应琥将慕云殊锁在地宫的冰棺内千年之久,依靠他作为媒介,获得足够的灵气,使得自己的阵法变得越来越强大。
直到他束缚慕云殊的阵法损毁。
晏灵川只是掐指一算,就知道这个叫做应琥的人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血债,那可真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数字。
他原以为这样的人应该会有诸多贪念,并因此而坠入魔道才是。
可此刻他手腕上的那一缕红丝上,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
应琥分明还是一个人,一个依靠阵法和鲜血而延长了千年生命的凡人。
“本仙君活了数千年,还从未见过有此等心志的凡人……”晏灵川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他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晏灵川说,“你不妨让慕云殊考虑一下,修习阵法。”
“应琥修的阵法鲜血与灵气并用,这样的阵法会使他在短时间内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力量,但他这个太血腥了,不太适合你那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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