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晏远山将茶盏凑近鼻孔,挥挥手那么一闻,要说到品茶,其余人或者是门外汉,但他显然是不同的,他吃茶吃出来了一种格外的经验,轻而易举就能尝出,究竟什么是好茶,什么是不好的茶水。
他吃了两口,却赞不绝口。
“都说了是好茶。”薛落雁道。
“果真是。”晏远山吃了茶水后,薛落雁让碧玉续杯,这才又道:“最近帝京里发生了很是事情,看起来都无关紧要。实际上说起来也互相之间好像压根就没有关系, 但仔细一分析,却好像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道相爷分析过了吗?”
“早已经想过了。”晏远山话间,将盘子里的桂花糕握着,薛落雁原本以为晏远山是要吃的,但只见晏远山将桂花糕一枚一枚按照间隙给竖立起来,跟着,轻轻点一点头一个。
也就在此刻,后面的每一个被前一个触碰到跟着接二连三就都倒在了面前,看到这里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确实是如此,既然相爷已经看出来了,今早却还要去面圣,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薛落雁看看碧玉,碧玉点头,到门口去,对外面的丫头吩咐道:“到前面去,莫要在滴水檐这里,到花坛旁边,好生看猫儿狗儿玩儿。”
“是。”一行侍女立即到前面去了,碧玉转动一下那狡黠的眼睛,炯亮的目光在周边转动了许久,发现,已经不存在有可能的窃听者后,这才满意 了不少,轻轻的笑着。
进入了屋子。
薛落雁道:“从高成遇刺后,接下来就是云缡给打入冷宫了,分明,有人在清君侧,他料定了,其实云缡打入冷宫,仅仅是一枚小石子丢在了水中,真正想要看到的却是你,是我的反应。”他说。
“只要将云缡打入冷宫,你我之间。总有一人要给云缡说话,在吾皇气头上,我无论说什么,其实刘澈也不会将我怎么样的,毕竟我是皇亲国戚,我还是他的嫂子。”
“但相爷你就不同了,你晏远山是相爷这些事情,你压根就不能假装你没有看到,然而,你一旦是看到了这些事情,距离你倒霉也就不远了,这或者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薛落雁分析。
“可不是。”晏远山发现,薛落雁看时局实在是洞若观火,现在倒是后怕了,“接下来……”薛落雁娓娓道来,“他很有可能会裴将军下手,跟着,对我下手,再跟着只要是皇上身边的人,一一都完蛋了,他们在帝京里……”
“想要做什么,不都为所欲为吗?”薛落雁问。
“娘娘说的是,娘娘深谋远了,洞若观火啊,下官考虑事情,实在是欠妥的很。要不是现如今娘娘这样说,下官还不能洞若观火。”
“我倒是有个计谋。”薛落雁何尝不是诡计多端呢?
“娘娘说,微臣在听。”旁边人点头。
“倒是要委屈委屈你。”
“只要能拯救帝京,我有什么好委屈不委屈的。”晏远山这样说,薛落雁连连点头,“将来我会去安排,但不是现在,现在,唯恐隔墙有耳,这事情,你我是知情人就好,你附耳过来。”
薛落雁神秘兮兮的,晏远山听到这里,立即将而对哦凑过去,薛落雁将自己要说的都说了,晏远山听过后,暗暗赞赏道:“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真好,真好啊。”
“可不是。”薛落雁点头。“只有这样,才能顺遂了他的心,那样一来,我们就暗暗的保存了实力,却也能暗中观察观察,究竟那幕后黑手是不是丁显。”薛落雁说。
“一切就听娘娘您的安排。”
“辛苦相爷你。”薛落雁道。
两人有什么安排,其余人都一概不知,这是最高机密,连碧玉都不知道的,薛落雁安排好了这一切,给晏远山挥了挥手晏远山到外面去了。
此刻,刘澈心情不好的很,其实,将云缡打入冷宫,这事情,后来想一想,也的确是自己冲动了。
他觉得,一个妃嫔在帝京里厌胜,这未必就是好事情,一定要杜渐防萌,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帝京里,他们都这样,更不要说在帝京外了,在地境外会发生什么事情,且难以预料的很。
刘澈不后退自己的决断,但 且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刘澈暗暗思考,要是这事情,是薛落雁在安排的,薛落雁一定不会和自己一般的冲动,先将始作俑者马道婆给焚烧了。
而是,薛落雁一定会将事情调查一个清清楚楚的,此刻,刘澈一想到这里,就感觉不舒服,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但自己毕竟是天子,是帝王,帝王的话,就是命令,是言出必践的,这是圣旨,现如今,忽而出尔反尔倒是不好了。
刘澈因为这个念头的折磨 即那只要心烦意乱,就在刘澈踱来踱去的当口,高成从外面进来了。
高成今日身体算是彻彻底底的好了,最近,那些太监看到高成逐渐的好了,一个一个又都开始了趋炎附势,高成对这些苍蝇一般的人,是深恶痛疾的,现如今,看到他们这模样,高成的心情并不好。
此刻,高成进入弘徽殿,刘澈看到高成来了,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嘘寒问暖了会儿,又道:“你来了就好,上一次的刺杀后,朕殚精竭力的但现如今,一切却都好多了,朕的心,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有奴才在,内务上,吾皇高枕无忧就好。”
“到底你也是刚刚痊愈,你这个身体还需要保重呢。”刘澈语重心长道。
“奴才明白。”高成点头。
就在此刻,外面有了一个男子惨痛的声音,那声音很大,刘澈拧着眉毛,指了指外面——“侍卫们呢, 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刘澈面色不豫——“好好的帝京,什么人在外面衔冤负屈呢,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呢?”刘澈怒极。
“让奴才去看看,皇上,您消消气。”她一边说,一边迈步到外面去了,外面,御道上,跪着一人,那不是别人,乃是晏远山。
高成还以为谁在外面喧哗呢,老远看到, 金灿灿的阳光之下,晏远山就那样跪着,手中高高举起来一东西,朗声在喊“冤枉。”
侍卫们早已经和晏远山僵持不下了,他们想要“请”晏远山三思而后行,暂且离开这里,但晏远山是相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他们这一群凡夫俗子,有什么能耐。
这第二,晏远山这个人,原本就是比较一鼓作气的,事情做不好,晏远山就不离开这里,此刻,高成急匆匆过来。
“我的好大人,您快起来,吾皇生气了,让奴才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呢 赶巧了却是大人您,您快起来,吾皇心生不快了。”
“冤枉,冤枉,冤枉啊!”晏远山颠来倒去不过是“冤枉”两个字儿罢了。
“您先起来,您起来说话,起来啊。”高成看到这里,知道事情不妙,而晏远山压根就没有起来的意思,高成无计可施,对旁边的侍卫道;“你快去,让薛女官过来一趟,要快。”
那人走路一阵风,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看到那人离开了,高成苦苦哀求。“我的好大人,您就起来吧,您起来啊您这不起来,皇上要出来了,事情可就糟糕了。”
“冤枉,冤枉啊!”晏远山非但没有起来,其声音比刚刚还要大了。
高成没办法,只能采取强硬措施,对旁边几个侍卫命令——“你们,将晏远山大人给弄走,快,弄走。”
“是。”几个侍卫上前来,七手八脚就要将晏远山给弄走,此刻,晏远山却不走,冷冷的瞅着那靠近的几个人,尽管,那是几个很虎背熊腰之人,但这几个人却不能威慑到晏远山。
“给我滚开,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今日,谁要是敢碰一碰我晏远山的衣裳,我就要和那人同归于尽。”晏远山好像顽固的牛一般。
看到这里,高成只是一个劲的盼望薛落雁能早早的过来,在帝京里,遇到这种事情,只怕晏远山还听薛落雁一句半句的,要是他们,却说什么,那晏远山都熟视无睹了。
此刻,刘澈却起身了,到弘徽殿门口去。
高成看到情况不好,立即也到了弘徽殿门口。
“朕……听到有人叫冤枉的声音?”刘澈居高临下,这弘徽殿,原本就比较高峻,更兼,眼前是很多鳞次栉比的台阶,这么一来,刘澈很清楚就看到了远处那长跪不起的晏远山。
“好呀!”刘澈咬着后槽牙。“朕以为是什么人,却原来是晏远山。”
“这……”高成道:“皇上您且息怒,到上林苑去走走,听说今年的茱萸已经开花了呢,您让人带着您去看看,这边的事情,交给奴才来处理。”高成嘟囔,看都不敢看刘澈。
刘澈却道:“朕何尝不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好意,但是朕……却非要到前面去走走,非要看看这晏远山究竟要做什么。”刘澈一面说,一面举步,大刀阔斧的朝着晏远山去了。
高成的额颅上, 不停的冒汗,他是很焦急,这晏远山,一定会和刘澈谈不拢的,而此刻,究竟薛落雁在哪里呢,薛落雁啊薛落雁,你快腾云驾雾过来啊。
他就那样在盼望薛落雁,但薛落雁呢,却来都没有来,倒是刘澈,一会儿就到了晏远山面前。
“爱卿一大清早就过来衔冤负屈,都击鼓鸣冤到朕的眼前来了,朕倒是不清楚了,究竟怎么一回事,让爱卿您,到这里来?”刘澈问。
“冤枉,冤枉啊。”
晏远山终于看到刘澈来了。“微臣,自己是不冤枉的,微臣今日到这里来,却是给其余人喊冤枉。”
“为何人,爱卿你说来,朕听一听?”刘澈道。
第七百二十三章 龙有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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