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青青红红看起来触目惊心又暧昧不清。
她肤色冷白,易留痕迹,轻轻掐一下都会红紫一块,更何况他手劲大,即使再控制力度不弄疼她,动情时也难免会在她身上掐出青紫的痕迹来,但大多时候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实则不疼,而且她是治愈系,自身自愈,这些痕迹很容易就褪了。
所以她毫不介意地回答:“怪你什么?我没事,习惯了。”
他们冷战之前可是热恋期,三不五时就要亲热一次,虽然她每次都害羞,可要说讨厌抵触那是不可能的。
和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她都心甘情愿。
然而今朝却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
习惯了是什么意思?是经常有人如此欺负她,她却早已习惯这种侮辱?
那一刻,他心底升起了滔天怒意,杀人的心抑制不住。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怒意又悉数消失了。
阮软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身,脸贴在他胸膛上,侧耳倾听扑通扑通比平时要快的心跳声。
“你看,我没有骗你,你的大脑忘记了我,可是你的身体还记得,你这里在为我跳,你喜欢我。你忘了我们的事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想起来。”
那一瞬,性情警惕,从未轻信过别人的他,竟然想要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相处不到一个时辰的女人胡说八道的话。
“我命人为你安排住处,你且休息。”
今朝从她环抱里抽身,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面向帐门,让她有时间整理自己。
阮软对此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把他逼得太紧,竟然都同意让她住下了,那至少还是信她的,虽然打破幻境要紧,也要有循循渐近的过程。
默默地把被脱下的衣服一一穿好,高领毛衣的衣领竖起,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重新束了一遍头发,整理好之后才从桌子上下来,走到今朝身边,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好了。”
今朝下意识地想甩手,却在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后捏了捏手里柔软的触感,这是一个自然到他都毫无意识得动作,就像吻她一样自然。
他心情杂乱地松开她,率先走出了帐门。
帐门外,之前说着先前告退的陆川等人一个个都蹲守在离中军帐不远处。
作为将军的亲信,他们到底是不放心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和将军独处的,这女子看起来柔弱,谁又知道这不是刺客另一种伪装呢?
他们蹲在外面时刻关注着帐篷内的情况,一旦有不妥他们就会冲进去救将军,然而想象中的刺客在和将军单独相处时进行行刺没有发生,他们反而听到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动静。
此时一个个脸上表情各异地注视今朝。
有的光明正大挤眉弄眼满脸揶揄,有的红着脸目光躲闪。
反正就是都听到了一点东西的表现。
今朝在众人的目光中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随后正色道:“凉之,找阿玥过来。”
沈清风应了一声就丢下手里的小树枝屁颠屁颠去找人。
他的同胞妹妹沈霁月,是军营唯一的女子,女扮男装和他一起混入军营,整个军营除了他和早看破阿月女儿身的将军之外,其余人只当她是他胞弟。
将军一直没拆穿他们,视而不见,然而体恤下属,给阿月单独住一顶帐篷,洗漱更衣都方便,这时候找阿月,很可能是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想到在帐篷外听到了一点动静,他莫名也红了耳朵。
没想到公认不近女色的禁欲将军,也有这么如狼似虎的一面。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过一物降一物啊。
沈霁月刚从周边巡视回来,流了一身汗,正在自己的帐篷内换贴身衣物,看到她哥突然闯进来,险些打爆他的狗头。
他们一起长大,自己自小扮男孩子,她哥可真是不把她当女子看待了,幸好她已经穿好,否则非得让他狗头着地不可。
“今天营内抓到了一个外来女子,现在正在将军帐中,将军让你过去。”
沈清风二话不说拉起沈霁月就要往外走,霁月慌忙扯了一件战袍穿上:“女子?她如何进得了军营?”
“这就是我们好奇之处,但是这女子和将军关系匪浅……”
沈清风可算是想起自己的妹妹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了,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句,把后面的内容隐了去。
沈霁月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没有多思,赶去了中军帐。
等她条件允许了,一定要换一个可以把话说清楚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次修改,我太难了,,网址 ,:
第84章 084
沈霁月来的时候,从众人那里了解了一番情况, 众说纷纭, 但她总结众人的说法, 一句话概括就是“将军的原配夫人不远千里来寻却被将军铁面无私地审问”。
同作为女性,她看将军的眼神从崇拜变成渣了起来。
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是这么可爱, 愿意跋山涉水到这边塞苦寒之地的妻子!
只是她后来细想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对,话本中的故事一般都是穷小子奋斗发达之后, 抛妻弃子另娶贵妻谋取富贵。
可将军虽为草根出身,却未曾与别的女子亲近过, 更别说有娶妻之意,如此看来,将军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好丈夫才对?
这一来,就把她给整懵了。
心里想归想,表面上她还是服从命令,按照将军的吩咐, 她把“将军夫人”先带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因她是军中唯一女子,心思细腻, 被任管粮草军帐钱银等一应事物, 探亲家属的住处和日常生活也归她所管。
“夫人且先坐下休息, 军中亲属帐多年无人使用,还待清扫,鄙舍简陋, 粗茶未备,只凉水一碗,多有怠慢请见谅。”
整个军营,也就将军的中军帐最大,住起来要舒适许多,稍有地位的将领都有自己独居的帐篷,亲属来时都是同住,只有那些没有单独帐篷的将士的家属才需要另安排家属住处。
可他们涅槃军驻扎北地,远离王都,风沙大,苦寒难当,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将士将领的家属来探过亲。
这第一次有人来就是将军夫人,而将军不好好与夫人温存,反倒把人送去一直当摆设用的亲属帐,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无妨。”
阮软毫不介意地拿起倒扣在桌上的碗,自己倒了一点白水拿起来喝,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沾到一滴水,北地干燥,唇都有点起皮了,桌上还有一块冷硬的粗饼,阮软问过霁月之后就着水吃了小半块填充饥饿的肚子。
幻境之中所有感官都是真实的时候,但其实所有的东西又都是虚假的,就连她自己都是精神力所化的精神体,但吃喝拉撒睡都要照常。
她在吃的时候沈霁月在偷偷打量着她,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却愿意到这苦寒之地,饮淡水食粗粮也没有一丝怨言,姿态从容,不拘小节,倒不似别的妇女那般畏畏缩缩,在男人堆中也不甘示弱的沈霁月顿时就对她有了好感。
“夫人可是饿了,属下这就命人为夫人备些吃食。”
阮软摸了摸装了一小块粗饼之后有些撑的小肚子摇了摇头:“不必麻烦,这还不是午时。”
粗饼是行军时将士吃的干粮,啥都没有就是顶饿,吃一块能顶一天,有时缺粮的时候可以忍耐三天,而现在还不是午时,没到军营开饭的时候,因为她麻烦人家烧火的不太好。
就算是在幻境里,她想的也是如果帮不上忙至少也别拖今朝后腿。
沈霁月见了,越发觉得喜爱,不知不觉和阮软聊了起来。
阮软在现实里见过沈霁月,知道她大概也是转世者,而且和陆川那些人一样,曾经都是今朝身边的亲信,相处时少了一分拘谨和怯懦,多了一分亲切之意,倒也不怯场,和她聊得很是投缘。
霁月对于她和今朝故事很是好奇,阮软含糊不了,索性就现编了个差不多的故事。
“我们相识于微末,他昏迷在我家旁边,我把他带回了家,后来……”
阮软适当地停顿了一下,没想到霁月还真靠着想象力自己把后面的故事给补上。
“后来可是将军志在四方,离去继续从了军?”
阮软挠了挠头,话本上是这样发展的没错,看来是个没少看话本的人。
“可是……将军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你?”
阮软……阮软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低下头,悲伤自然流露:“不知为何,他把我们的事都忘了,我……”
阮软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自己,世界欠她一个奥斯卡。
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在心里说抱歉,实在是她不撒点慌事情没法解释。
沈霁月惊讶地张了张嘴巴,然后心疼地揽住她:“没事,我帮你,一定能让将军想起你的。”
此时的沈霁月还是沈玥,男子装扮,显然她此时全然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阮软是早知她是女子,所以两人一个忘记避嫌,一个没想过避嫌,姐妹情深地勾肩搭背说着话。
就在此时,帐门被打起,一位坐在四轮车上的小少年出现在帐门口,看到帐内的情景,他目瞪口呆地把想说的话都忘了。
少年颤抖着声音不知所措:“阿玥哥,你,这……”
小少年名丁逸,自幼双腿残疾,但天资聪颖,习兵法善城防。
他这次又制了新的列阵图纸要拿给沈霁月看,他根据每一位将领的长处制作了适合的攻防图,必要时可以一用。
在此之前,他已经给过将军和其他人过目过,也听闻了今日军营的事,此时看到传说中的将军夫人和阿玥哥举止如此亲密,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信息量有点大,内容过于惊世骇俗,可他……他还是个孩子……
沈霁月看看自己的搭在阮软肩上地手,又看看自己软甲束紧的胸脯,脑子也懵了。
完了,好不容易看到个同性,有些得意过头了。
在小逸的心里,现在的她大概是个利用职务之便色胆包天,轻薄了将军夫人的无耻之徒了……
“小逸你听……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少年手里捏着图纸,轻轻放入袖中,本是少年不知愁的年纪,面色却严肃得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他纠结片刻,叹气:“将军待我们不薄,我们……我们理应懂得知恩图报,你还是自请罪,求得将军原谅吧。”
说完他又看了阮软一眼,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阮软摸了摸脖子,不知为何,她读懂了少年那未尽之言。
大概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让她自爱?
要不是知道沈霁月是女人,她还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沈霁月慌忙上前抓住要推着轮椅离开的丁逸,七嘴八舌的解释:“小逸,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是清白的!”
阮软点头:“对,比水还清,比云还白。”
“可是我看到……”
“我不要你看到,我要我看到!”
阮软:“……”
没想到,这古人也挺有梗的。
“阿玥哥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一错再错。”
“小逸,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喜欢的是男子,我和夫人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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