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弘新眯眼看着海青,原本还是温和的表qíng瞬间变得yīn沉,但在看到海青被吓到的模样时,他还是笑了:“好啊,等朕有空了,就带你去蠡州看看。”
恩?居然答应了?本来还被闫弘新吓得心都快要挑出来的海青震惊的看着他,漂亮的眼里满是猝不及防的
震惊:“你说什么?”
闫弘新上前将他搂在怀里:“我说,我带你去蠡州,只要你乖乖的。”这一次,他连朕都忽略了,直接自称了“我”。
而这一句话也成功地阻止了海青的挣扎,一动不动地被闫弘新抱在怀里,争取在去蠡州之前都表现得乖乖的。
但是一个皇帝,那是说离开就能离开?自然是要好好筹划一番才行。
……
冷宫,何君盯着眼前的幽幽烛火,眼里充斥的满是不甘,她一遍又一遍得撕扯着身下的被子,时不时用尖利的指甲扯出一丝丝的棉絮,如今的她,已经满身láng狈,再也找不出那个高贵优雅的何皇后的身影。
裴泽躲过冷宫门口的太监,缓慢地走到她面前,大掌将她纤细的手包裹住,不让她再扯着棉絮:“阿君,他不要你,你便跟我走吧?”
而何君却是挣脱了他的手,抬手便是给了他一巴掌:“大胆!我是皇后,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走?”
原本纯净的琉璃眸内现在杂糅着各种qíng绪,怨愤,不甘,绝望,这些qíng绪轻易就将她那汪chūn水般的眼眸变得浑浊,她恨恨地看着裴泽,内心嗤笑,假惺惺,若真是爱她,当初又为什么不带她走?又为何如缩头乌guī般跑去那景渊,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裴泽,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她的声音已不复几年前的清灵,甚至带着一点低沉,她拒绝着一切善意,只将别人都当是敌人。
她原先的所有早已被这皇宫腐蚀,现在她的一切,都是在这地方再生出来,只适合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阿君……”裴泽唤她,声音里满是隐忍,当初皇命难为,他只能去景渊,而且他只是皇帝身边一个小小的暗卫,又如何带她远走高飞?到时候只怕还没出阳城,就已经与她变成一对亡命鸳鸯了。
帝王的心思总是好猜又让人难以琢磨,他知道,即使皇帝不喜欢她这个皇后,但是他也不会容许有人去挑战他属于帝王的权威,正大光明带着准皇后私奔,这是谁都不敢想的事。
“裴泽,你当时既已抛下我,就该知道以我的xing格,断不会再走回头路,你若是觉得亏欠我,那便帮我做一件事吧。”何君说道,她是传统的大家闺秀,唯一的一次叛逆已经在裴泽当初的拒绝下变得烟消云散,现在,她只想夺回她的丈夫,那个对她弃如蔽履的男人。
裴泽是大概能猜到她想gān什么的,但是皇上若真是这么容易算计也就不是皇上了,阿君这么做,就是在玩火*!
“我不会答应你的,阿君,皇上他从始至终都只将海世子放在心里,我告诉过你的,在他心里,谁都及不上世子的一根发丝,你又何苦?而且我知道皇上他从未碰过你,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
“闭嘴!”何君满眼yīn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呵,裴泽,我真想杀了你。”
这几年的时光,怎么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她在最美好的年龄入了这皇宫,在被相恋的人抛弃后看到了那个犹如天神的男人,时间是对谁都不会优待的,裴泽在她心上留下的印记早已被覆盖,再也找寻不到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你走吧,既然不想帮我,又何必来惺惺作态?裴泽,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恶心。”何君说道,如今对这个男人没了感觉,再回首,只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傻透了!
“唉。”裴泽叹息,他忧伤地看着何君,“阿君,你可知他一直派人监视着你?就连现在,你的门外也有暗卫守着,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他的妻子过,以前是巩固皇权的工具,现在是他的阶下囚,你又何苦?”
“这是我的意愿,我喜欢谁,便可以为这个人付出所有,包括我视如生命的尊严,这个你知道的裴泽。”何君没了刚刚咄咄bī人的气势,转而变得脆弱,这一番话,让裴泽猛地想起了他们的从前,本就对她柔软的内心变得更加湿润,仿佛是要幻成一滩水。
他最终还是违背了作为暗卫的基本原则,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何君眼里划过一丝得逞,嘴角弯勾:“海季是不是有病?上次他居然会不认得我,呵,皇上是不是让你给他看病才将你从景渊召回?那你是能治好他么?”
“是,他中了蛊毒,失忆了,我现在是研究出了解药,但是还没有告诉皇上。”
“你去告诉皇上,你研究不出解药,海季变不回以前的海季,我就不信,时间一久,皇上还会围着他转!”何君说道。
“……好。”裴泽答应她,这也许就是他欠她的罢。
……
第二天,裴泽还是拿着“解药”,这是这个解药的作用被他降低了很多,他能让海季恢复一些记忆,却不会是所有。
闫弘新以为有了这个解药,他就不用带着海青去蠡州了,毕竟去蠡州他也带着一丝侥幸,若是qíng报出错,那个随易根本没有忘记季儿,那他根本就是得不偿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然而命运也许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海青是恢复了记忆,但是他模糊地记忆里想起的却是第一个世界,那个被他理解为他和阿易前世的世界。
怪不得阿易那次会和他提前世今生的话题,原来,他们真的存在着前世。
第八十三章 九五至尊的病娇男主十三(已替换))
即使这个前世看起来并不让人怎么愉快?但那又如何,阿易也说了:不叹前世,只慕今朝!
这一生阿易对他好,那么不管前世如何,都只是过往云烟,镜中水月,全部都不能当真!
而闫弘新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他预料中的场景,黑沉如深渊色的眸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裴泽,他开口道:“裴泽,我记得你向我保证过的。”
皇帝幽深如古井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裴泽感觉的有冷汗已经划过背脊流向尾椎,但他还是尽力挺直了背,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心虚:“皇上,这个蛊毒本就是难以捉摸之物,或许药效要等几天才会发挥作用……这些属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呵,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这药现在就是没有作用是不是?”闫弘新冷笑,但随后他似乎是什么都不介意:“起来,去准备朕的出宫事宜,朕要去蠡州。”
“是。”裴泽弯腰退出,等出了四季殿,他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暗惊皇上的气势越来越吓人了,这样的皇上,除了海世子,也就李公公可以受得了了吧?
裴泽到底算是暗卫中的jīng英,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让他准备这些琐碎的事宜还真是有点委屈了他,但这些又恰恰是直接关乎到皇上的安危,因此他也不得不自己全程监督准备。
蠡州,确实是如随易说的一般青山环绕,流水穿/cha,甚至在蠡州,都没有阳城那被太阳炽烤的热度,这里海青所感觉到的,只有青糙的悠香以及花的芬芳。
花?海青皱了皱眉,脑海里有一张模糊的笑脸飞闪而过,让他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在记忆深处。
琼夷的大本营就是在这蠡州,他们赖以生存的蛊在这样的环境里最是容易生存,甚至那些毒虫,在这里也是多如牛毛。
随易此时正在制作蛊毒的房间,拼命地制作着同一种蛊,华琼在他身后面露不忍,主人那制作的分明就是蝴蝶蛊啊,是那海季已经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了吗?为什么就连蝴蝶蛊,都不能让主人彻底忘记他?
华琼瞥了眼主人身旁的少年,清琼,这个名字,真的没有海季的身影么?若是真的忘了,但是这少年的五官却又和海季是如何地相似?
“清儿,帮我把丝线虫拿过来。”随易吩咐着,手上制作的动作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华琼偷偷给了少年一个眼神,示意他劝主人休息。
清琼将那细如针线的虫子递给随易,然后说道:“阿易,你这样已经很久了,休息一会好不好?”
随易摇摇头,没有理会那少年。
许是清琼知道自己对于随易是特殊的吧,他一把夺下随易手中的毒虫,然后牵起他的手就往外走,阿易已经这样好几天了,再不休息人都得垮。
随易在被夺走手中的东西时,眼里是出现过怒火的,但是看到那少年的模样,他心里的火就像被倒头浇了一盆凉水一般,将那正在燃烧的火灭地一gān二净,然后被那少年乖乖地牵着手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这些天,华琼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答应连琼的要求真的好吗,她真的想要看到主人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么?
……
闫弘新带着海青在蠡州稍稍安顿好后,海青就迫不及待地想寻找随易了,他知道,只要是带有琼字的地方,说不定就有阿易,而闫弘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什么都没有阻止,只是在海青出去的时候跟在他身边,以防出现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qíng。
琼夷的产业也不小,只要问起来,那是绝对都能知道的,海青首先找的就是类似景渊琼楼一样的地方,但是都一无所获。
直到一天的中午,海青找的饿了,刚好旁边有个叫湘琼楼的,他便进去想用个午膳,湘琼楼的名气很大,他们是靠虫宴闻名的,那些原本看起来无比恶心的虫子,经过他们的处理会变得松脆,软滑可口,而且这虫宴不仅好吃,他虫子里面也有丰富的营养,据说蠡州当地只要是经济允许的人,一般都是每个月都会来吃。
当然也不是说这酒楼以虫宴闻名,他就不会做其他的菜了,相反,他们其他的菜式也是丰富多样,并且同样可口好吃。
所以这酒楼每天的生意都是火爆异常,他们的包厢雅座要是不早几天预订,那是都没有的,所以海青他们坐的还是靠近门口的位置,只是旁边拦了两个屏风而已,闫弘新也不计较,撩袍就坐,不摆一丝一毫的架子。
他现在就等那人出现,让海季死心,然后乖乖的陪着他,待在皇宫里。
海青是受不了那些恶心的虫子的,点的自然都是些普通的东西。
小二是个热qíng的小伙子,本来是很仔细的在记录海青点的菜,但谁知点到一半时,那个好看的客人却消了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一个方向,甚至是墨玉色的瞳孔里还隐隐透着水色,晕开了那一抹烟水。
“阿易……”海青喃喃,只是他不敢上前,对方旁边站着一个与他颇为亲密的少年,他们笑语晏晏,海青不愿相信,那个对别人笑的那么开心的人是他的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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