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之白眉心一跳握紧他的手,“要的。”顾与修默默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这一年下来秦氏大局已定,在风波过后秦氏继承人被踢出游戏之外,秦远山大病之又后被自己排斥在公司外十几年的妹妹雷厉风行夺了权柄,而秦知稔决定带着棠棠去国外定居。
次日,她来医院时正是下午。秦知稔一改从前的打扮将自己的长发剪短至耳边,简简单单穿着干练的牛仔裤,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人站在门口时顾与修差点没认出来。
“秦小姐?”
“顾先生…好久不见。”秦知稔站在门口外头看着他温和笑了笑转身问韩之白,“之…哥哥,我可以跟他单独说会话吗?”她双掌合十念念着:“拜托,我就借走顾先生一小会儿。”
韩之白视线挪向见顾与修,他点点头,总算勉强松了口转身出去。
留下的两个人沉默半刻,秦知稔坐在沙发上有些迟疑,顾与修微仰起头在日光中望向她:“秦小姐想要告诉我什么?”
秦知稔想了想从包里取出学生证递给他,“我想把这个还给你。这是你的。”
顾与修见了它倒是有些诧异:“怎么会在秦小姐这儿?”当初那场意外后他以为丢了,还特意重新办了一张。
“我在之白书房他最常看的一本书里找到的,”秦知稔垂下眸笑了笑道,“我那年开始还不明白,他留着这个做什么,后来我就知道为什么。顾先生,之白他的眼睛从来不是看我。”
她认认真真看着顾与修:“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不,是我偷走了那段时间,因为我,顾先生…我很抱歉。”
顾与修指尖摩挲着红色封皮,淡道:“没关系,你无需跟我说这些。”
秦知稔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忽轻启唇。
“顾先生……”
两个人说话的这段时间病房外头,韩之白正曲下膝低声哄着哭的很伤心的小姑娘。
棠棠小声的抽泣着,努力学着淑女的模样踮起脚去扯韩之白的手腕:“爸爸…不跟棠棠和妈妈一起去吗?”
“棠棠…”韩之白试图解释着,“爸爸不能陪你去,棠棠会有自己的生活。”
棠棠闻言狠狠瞪大眼睛,用脚上精致的小皮靴去一下一下踢门,“是他抢走爸爸!”
小朋友的是非观非黑即白,直白的不惨杂心思。但是有些事,必须要让她明白。
韩之白替小姑娘擦干净眼泪蹲下去平视着她,“我很抱歉,但是棠棠,并不是叔叔抢走了爸爸,因为爸爸一直是他的,你明白吗?”
棠棠听完眼睛通红用力推了他扑过去抱着母亲的腿,再不肯抬起头。
秦知稔刚出了门被棠棠一扑差点收不住脚跟,她笑着低下身哄女儿,“怎么了?又哭鼻子?不哭了,我们要去机场了。”
韩之白转过眸看着她,“要走了吗?”
“嗯,”秦知稔抬起头释然灿灿笑道:“之白,谢谢你。”
韩之白抬起颔,“照顾好自己。”
“好。”她一笑, “棠棠,我们该走了。”
小姑娘哭完了擦着眼睛不肯抬头,被母亲抱在怀里突然扭过头,小声的说:“爸爸再见……”
韩之白一怔笑了笑点点头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直到下了电梯,他才转身回到病房。
他进来时顾与修把东西放在枕头底下,抬头问:“秦小姐走了?”
韩之白点点头坐在他身旁,顺手把他腰下垫子调的更舒服些。
“那你要不要送送她?”
“我没有喜欢过她。”韩之白盯着他突然出声。顾与修低头小口喝了汤,没说什么。
接下去几个月里顾与修都是在医院中度过的,他身体太差,能出院后又好生在家调养了小半年才逐渐恢复。
韩老爷子本想让吴姨过来照顾他,架不住孙子反对只好作罢,转头送来了小山高的一摞补品,老人家隔三差五过来看看重孙子,顺道连着他一起看看。
这头言诺过了反应期,小朋友爱争宠,这样家里开始扑腾着热闹起来。
至于程韵,她每次来跟韩之白一见面就掐着,一个火山一个冰块斗的顾与修哭笑不得,两个人大概是八字不合。
宋遇也常来,他开朗活泼又时常带些有意思的东西,两个人闲谈甚欢,那时候顾与修正闲着无事追电视剧一时间发现了新大陆,乐此不疲,他得知以后特意带来了孟书。
孟书初次来时特意细心挑了花跟礼物过来,他性子稳妥温良,两个人相谈之间宛若故友,很是开怀。
这样一来二去顾与修花在别的地方用的心思多了,这几天市刑侦支队发来特聘请,韩之白在他眼前来来去去问了又问,他也没什么不赞同的话。
“你觉得合适就好。”他似乎没看到韩之白欲言又止的神色转身就陪着言诺画画去。
月底又出了一件事。
本市一所高校请韩夫人开讲座,可她虽然年轻时在学校可是文艺社拔尖的,然而现在到底对有些数据模式生疏了。
因为最近的事情,韩夫人不想求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儿子,勉强让顾与修帮着整理数据校对报告,半个月下来,她捧着密密麻麻的手写报告最后连着说话都含着笑,往家里送的东西再也不是那般只挑贵的不费心思。
不比沈导当初一鸣惊人的狼人式求婚效果显著,半年后,韩之白第一次求婚正式轰轰烈烈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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