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隅外面没披上任何多余的外套东西,看上去要单薄许多,但是挺拔,修长,倘若再拿个武士刀可能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他以为李隅是在看自己身上那件羽织,“这个还挺暖和的,你要不也穿一层吧?”
李隅却是摇头,“不用了,待会在旅馆不会再出去了。”
“哦。”果然还是我自己比较怕冷啊,李隅是十年如一日的抗冻,阮衿默默地想。
店员把衣服递给他,他脱下来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塞在纸袋里,看得出店里在细节的服务上的周到,又想起自己刚才跟低能儿一样被帮忙穿上衣服,他也跟店员再三道谢。
不过店员对阮衿说了句什么,但因为是语言不通,他完全没听懂一点,就只能笑着点头,但是他看到李隅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你听得懂吗?”
阮衿诚实道,“没听懂。”
“没听懂就不要笑。”李隅把他抱在胸前沉甸甸的衣服拿走了。
怎么感觉像是生气了?阮衿也搞不太懂自己是怎么踩到李隅的雷区,这种事他通常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总是得花费一定时间去揣摩李隅的心思。
两个人重新走回旅店,路上还下了点小雪,街上都是穿着校服短裤的小学生,他们看上去并不畏冷,要比他要强得多。
刚刚李隅结账的时候让阮衿先到外面等了一会,隔着玻璃橱窗他能看到李隅跟店主交谈时架在柜台上的胳膊,看上去很强势,他也不知道在店里发生了什么事,总而言之应该不太愉快,因为李隅现在看上去挺不高兴的。
阮衿的手晃荡在空空的袖子里,试图说点什么活跃气氛,“这衣服租借了几个小时啊?晚点我一起还回去吧。”
“不用回去还了。”李隅的声音轻描淡写,“我买了。”
“买了?”虽然买两套浴衣不算什么,但之前分明不是这么打算的,泡温泉时候穿一会,其实也没必要特地买。
李隅忽然偏头问,“你很想亲自回去还吗?”
“没有啊。”阮衿觉得自己真是越难揣测李隅的想法了,他小心地说,“我只是问一下,感觉刚刚在店里你心情不太好,还以为你不喜欢你选的这套浴衣,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下来?”
李隅拎着两个人的衣服,他的外套帽檐上挂了盐粒般的雪,整个人看上去欲言又止。
刚好红绿灯一变,拦住车辆的黄黑色横杆缓缓地倒下,小孩子们乖巧地等在斑马线的一侧。
李隅则是在摇头,好像是把一些想法从脑子里彻底甩开那样,连兜帽都掉下来,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自己听,他喃喃道,“算了……”
真是奇奇怪怪的,阮衿想,李隅刚刚是无语到翻白眼了吧?他真应该拍下来,告诉大家就算是帅哥也会像平常人一样翻白眼。
不过像穿着浴衣泡私汤这种情侣间做的事,还是令阮衿觉得心里砰砰跳。
只可惜碰到一位不速之客,彻底毁了所有的心情。
令阮衿心里一咯噔的白疏桐,她穿了一身蓝灰色的浴衣,正坐在小吃区喝鲜奶。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也能碰上面,说是巧合都太奇怪了。
她应该是刚泡完在休息,梳着高高的发髻,眉梢眼角和露在宽袖之外的手臂都是泛红的,看起来别具风情,她冲他们打招呼,“真巧啊,我们年末团建,你们也来这里度假?”
那偶遇的语气假得像塑料。
然后是随意交谈了一下,阮衿不打算说些什么,不过好像李隅也没料想到在这种地方都能撞上。
虽然只是简短的寒暄了一会,不难看出她对李隅依旧有点意思,她夸李隅的浴衣好看,甚至想约着一起吃晚饭,不过被直接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稍微拖得有点久了,李隅平常也不怎么喜欢寒暄,但这次慢条斯理,极富耐心地讲了好一会儿。
偶尔阮衿被白疏桐提到,也只能跟着意兴阑珊地说点什么。
阮衿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此并非心无芥蒂的。
被这个阴影笼罩着,他已经不记得白疏桐是什么时候走的,甚至也都忘了先要脱掉浴衣去淋浴,如果没有李隅提醒,他就穿着浴衣在私汤里坐下了。
被李隅洗猫一样拿着莲蓬头喷脸,“在想什么呢?”
阮衿被热水激得浑身一窒,他洗了把脸,“没想什么啊。”
雾气氤氲的,他透过水幕能看到李隅敞开的浴衣下胸口肌肤的纹理,深色的一道边衬着白,被水幕抛光之后变得模糊,其实不太好意思仔细去看李隅的裸/体,就很快蜷缩到硫磺味十足的温泉里去了。
温泉旅店里能看到外面连绵的雪山,积雪厚重,累累地挂在植被上,在澄澈的一片蓝天下鲜明到刺目,夕阳西下,看上去就像那种高度还原色彩的胶片照片。可是阮衿早已无暇欣赏,他只是趴在浴池边缘,被那些热气蒸腾着脸,他没想到旅途如此不顺,先前的好心情全都化作了泡影。
等回过神他再回头,才发现李隅刚刚只是把他冲洗了一遍,自己却没有脱衣服,那深蓝色的浴衣仅仅掀到膝盖上,双脚浸泡在水中。
他手上握着毛巾,把身旁的托盘上的清酒喝了一杯,脸上呈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怎么不下来?”阮衿眨着眼睛看他。
“刚刚是吃醋了吗?”李隅把玩着那个小杯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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