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瞳孔缩了缩,再次盯着这双眼睛好几秒,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
臧白背后的手指弯了弯,用靠在地上的一边肩膀和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
“我们见过一次。这里应该是荒郊野外了吧,还戴着口罩?”臧白看着他。
臧白指的是上次差点撞到小女孩的那次。
男人在他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捏上臧白的脖子,但没用力,只是来回摸着:“不是哦,你见过我三次,我却一直看着你。”
“其实给你看脸也无所谓,你毕竟还见过我。”男人抬脸将口罩摘下去,露出整张脸呲起牙笑着看着臧白,配上那阴毒的眼睛,很阴森。
“怎么样?想起来没?你要是想不起来,我还真的挺伤心的。”
臧白想起来了,在烧烤店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小哥。还有,那天他从超市买了东西回去的时候,感觉背后跟着人,回头看的时候,只有一群穿校服打伞的学生。其中……低着头的,隐约就有这张脸。
“哦,对了。你和一个男的挺熟吧,跟男人做是不是更爽?我早就想尝试了,看多了,你这小脸真他妈有滋有味儿的……”他话还没说完,
摸到臧白嘴边的手一下子就被狠狠咬住了。
“啊————”男人一脚踹在臧白肚子上,拔出了自己的手。
他捂着自己的手嘶哑地怒吼着……
臧白倒在地上,头再次磕在地面上的时候,向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血。肚子上的疼差点没让他疼昏过去。
但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
那人躺在地上抱着手捂了半天,才缓过来从衣服里掏出布把他的手包上。满口吐着垃圾桶里掏出来的词汇,快步向臧白走过去,提起臧白的领子,冲着臧白的脸狠狠打了好几拳。
臧白眼前眩晕却知觉尤在,他看到那个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很长很粗的东西,看到那个东西前端的仿人体构/造的形状。臧白口里的血让他更恶心了,他臧白今天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
哒——哒——哒——
一步一步地踩上铁楼梯,铁板下陷的咔咔声中还有沙子被鞋底碾开的擦啦声。江沂走上了二楼。
尽头右手边的墙面上有一扇窗户,被打碎的玻璃残片恋旧地爬在窗户框架上,黑洞洞的两个口,像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里面的东西。
二楼的东西比较多,破旧的杂物落着沉沉的灰,将这不算大的空间,填实地满满当当。只在尽头哪里留着一片地方,且有用过的痕迹。
窗外黑浓浓的乌云渐渐移开,午夜的天空有要变亮的趋势。
浓重的尘土味堵塞着江沂的味觉,从残破的窗户外逼近的冷风刺激着江沂的神经,江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墙边的角落里,臧白近一米八的身子蜷缩着,脸贴着的地面是一片深褐色的血迹,手腕脚腕都被细绳拴着,两只胳膊被分开拴在后面的钢筋上,血脉不通导致两只手全部都是青紫的。衣服凌乱不堪,下面白的刺眼的肌肤,像刀子一样割着江沂的心脏。
江沂刚扑到臧白身边把右手的绳子解开,把臧白抱起来,手指颤抖地去探臧白的呼吸的时候。
臧白挣扎着睁开一点眼睛,虚弱地看着他后方:“他藏在后面……”
话音刚落,一道金属的银光反射着月光在江沂脸上一晃而过。
江沂眼眸动了一刹那,躲开了那把差点插入他后脑勺的刀子。
刀尖在江沂的胳膊划过,纯白的校服半袖上染上了一道血印。臧白张了张嘴,看见下一秒的情景,又放心地闭上了嘴。他现在说一句话都费劲,扯动着整个神经在疼。
江沂躲开了一下,手上的钢棍打掉了那人手上十几厘米的长刀。
那人痛哼一声,抱着胳膊正要抽出旁边废旧物品上的一个铁扳手的时候,江沂提着棍子冲他抽过去。他险险躲过腰到部位。
锵——
地一声,打在了他旁边的破旧机器上。然后,一个强劲的力道踹在了他身上。他整个人爬在了后面的地上。撑着地面艰难地起身。
江沂没有去追,而是扔掉棍子,慌忙转过来抱着臧白,把他另一只手上的绳子解开后,搂起臧白的腰。
抱起来的时候,臧白身后滚出来个东西。江沂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的眼神从臧白的腰上落下去,裤子的褶皱很大,歪斜不整,很显然是匆忙提上去的,还只提到了半腰上。
江沂手有点抖地碰下去,当手擦过冰凉柔软的肌肤上时,江沂没有任何触动。直到手掌碰到了一片炙热。
江沂看到手上一片血污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小白?”
臧白听到江沂叫了声他的名字,
“你醒醒,我们去医院。”
江沂的胸前被臧白推住了,臧白抬着眼皮呲牙咧嘴地看着他:“幸好你来的还算早。我没事……。”
他知道江沂想去追,平稳着声音道:“他没有同伙,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臧白是自己看着多喜欢都不舍得碰一下的人,现在却流了这么多血。江沂的怒气早已经烧到了脑子,现在是理智在控制着他。听到臧白的话,江沂未作声。
俯身把臧白抱起来,“有警察会到,我先送你去医院。”
臧白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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