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段夫人算是真的看明白了,
江航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没心没肺,但是段清对他的好,他也是真的记在了心里。
他是爱段清的。
“还有,”江航又再次开口,对着段夫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能理解,您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安危的保护。”
“……”
“那你,”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江航收回目光,视线从段夫人的脸庞转移到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灯泡摇摇晃晃,在他漆黑的眸子中倒映出残破的碎片,
“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一点点,至少,让我忘记段清之前,跟他能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体面点儿的告别。”
“人生中若是会拥有一个说‘再见’的人,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会把对方忘记了,不也是可以为这一场邂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是的。”
“谢谢。”
砰!
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给撞开。
腰间缠满绷带的小秦助理扶着墙,气喘吁吁,大颗大颗汗珠从头额角滴落。他抬头,喘着粗气,满脸带着焦急地对屋内完全不顾语气是否合适,大喊道,
“段、段总、段总他!血压、血压突然飙升,伤口一下子大出血,人、人已、已经进了手术室了!”
*
段夫人作为一个女人,随心所欲多少年,年轻时因为恋爱的欺骗而不顾外界的目光,毅然决然与男朋友断绝往来,后来也不曾受到感情困扰,只身投入到事业中,给千千万万的独立女性做了一个十分好的榜样。
可她唯独作为一个母亲,从来没有过过多一句话关照他唯一的儿子。
身为人母,她算是失败的。
段夫人以为在感情、在心爱人欺骗自己这件事上既然她能看得开,那么对于儿子,应该也能心安理得地放得下。
但现在在生死离别面前,她才知道,
原来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她的孩子每一缕血,都是连在一起的。
段清要不行了,她的心疼到快要无法跳动。
段夫人跟着小秦助理狂奔到手术室门外,头顶是鲜红的“正在手术”指示灯,全医院最有权威的医生们都聚集在了手术室内,争分夺秒与死亡赛跑。
“为什么,会这样……”
“夫人……”小秦助理扶起段夫人,把她带到手术室门外走廊的公共椅上,脱下外套为她披好。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之前见到小清,都是好好的,都是好好的……”
这句话小秦助理几个小时前也听到一个人说过,对的,就是江航。
一个段夫人,一个江航,都是段总最爱的人。
世界上仅仅两个,能让段清牵肠挂肚的人。
却从来不知,段清的免疫系统要比其他人的都要薄弱。
“段总的身体一旦受到什么外伤,伤口处理不得当被病毒或者细菌感染,要是碰到操劳过度,极其容易久治不愈。段总前段时间为了扳倒阮家、为了处理段翎,还有江先生的家人……实在是太操劳了。”
助理说着说着,都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段夫人突然就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在原世界里,段清还是很小很小的小孩,就学着大人的模样,给每天为了事业而拼搏的母亲,烧菜打扫卫生。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小段清做的。
这孩子,真的是……
段夫人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江航挣脱开束缚带,跟随着跑到了连接着手术室的走廊,大脑还在痛,只是几层的楼梯都让他爬的气喘吁吁。
最后一个台阶迈了过去,马上就要到达段清正在手术的那一层。
拐角处,距离手术室大门最近的那个拐角,江航刚要转身从楼梯口折身,
突然就听到了小秦助理的声音:
“段总为了安顿江先生的家人,那些日子可谓是忙到一天就睡两三个小时。每天晚上回家后还要照顾江先生,江先生头疼,段总不忍心看着他难受,就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不舒服,吃了些维他命复合片就陪着江先生,闹腾到很晚。待到江先生睡了,段总还要在不打扰到江先生的情况下,起来处理段翎的问题。段翎的事情也是……段总都没告诉你们,段翎那件事,扯上的人很多,段总前前后后打点了各个层次的人才坐实了段翎的罪行,为江先生还有段夫人您报了仇……”
“段总这身体,就是在那段太忙了的时间,给熬垮的。”
江航“噗通!”一声,贴着墙,滑坐在了地上。
死死咬着牙。
原来,在看不到的黑暗中,段清一个人,竟然承受了这么多。
他真的,真的不能再连累段清了。
至少,要让他完完整整地回到真实的世界里……
江航在地上坐了很久,这一层的过道基本上没什么人,有几个资历老道的护士匆匆从手术室内走出,似乎是跟段夫人说了些什么,
他耳朵可以听得到的,段夫人的抽泣声加大了好几个度。
江航的脑子,乱糟糟的。
应该是失去意识时被人强行灌了药物,导致他现在整个人浑身疼痛,胃部一阵一阵的恶心泛着,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已经被折磨的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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