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虽没见过杜永秋,当年却也听过他的事情,那时杂家还只是一个小小太监,有幸从一处宫院听闻一点风声,他虽非朝廷命管,事迹却能飘到宫里来,那也算是一种本事了。”李公公意味深长地说。
“李公公在哪里听到的?!”杜思失声道,他直望向前方的背影,手里紧捏的木牌已布满汗水。
“小杜子,你逾矩了。”李公公冷冰冰的声音令杜思硬生生弓下背,“杂家现在正往那儿走呢,你性子这般急,想必吃过不少苦头吧。”
杜思没有做声,李公公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杂家以前还不信,可当杂家进了宫后才发现,若要持一己之见,是远远不能往上走的,嘴皮子要再钝些、怕是连命都保不住,杂家本想安分守已、听天由命,到头来却招惹一身是非。”李公公叹息一声,轻抚手上拂尘,“谁会想到,自己与原来的路越走越远呢。”
杜思张张口,心里又想到了李治飞。
“这一会儿话的时间,竟然到了。”李公公停在一处破落宫苑前,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无人往来,李公公终于转过身,直视着杜思道,“这里便是你要来的地方。”
杜思望向面前宫院,这里的地积满一层厚厚的灰,从门外依稀能够看到里面几片残旧落叶,以及一些倒塌朽木。
“别愣了,小杜子,杂家没来错地方,你快进去吧。”李公公催促着,杜思望了他几眼,终于走进门里。
门里场景比门外看起来还要破旧,这里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一棵仅存的小树,也是被劈成两截,吊着一口气立在地上。
“这里怎会如此荒凉?”杜思疑惑道。
“十几年前,齐妃小产而死,走后不久却被太上皇查出诅咒熹贵妃的小人,一怒之下,这儿便成了这副模样。”李公公对答如流,“熹贵妃与齐妃同一天生产,还好贵妃娘娘母子平安,太上皇因此差点就去刨齐妃的坟了呢。”
杜思摊开手,那块刻有‘齐’字的木牌此刻讽刺极了,他犹豫再三,终是将它没丢掉。
“这儿的宫女皆被处死,无一幸免,当年这可是一桩大事,事发前、杂家便是从这里听闻杜永秋的名字的。”
李公公说的轻巧,杜思却陷入了沉思,公公瞧着杜思思考的模样,眼底骤生出许些期待。
“公公是听何人所言?”杜思突然问道。
“杂家从几名服侍齐妃的贴身侍女那里听来的。”
李公公眯起双眼,杜思看不到他的眼睛,心里略有些不安,接着,这位公公道出几个他极为熟悉的名字,在念到最后一位时,李公公闭口不答,只是看着杜思静静地微笑。
“还有一位,是小荷。”杜思答道。
“杂家虽不知你爹做过什么,单从那些个大人嘴中的只字片语、也能猜出许些端倪。”李公公拍拍身上的灰,“但杂家知道,在这宫里,好人总是活不长的。”
杜思听的云里雾里,李公公见状接道。
“小杜子,你可知熹贵妃?”正当杜思准备否认时,李公公又说,“杂家猜你定然不知,她自产下皇子,变得圣上宠爱,太上皇将小皇子立为太子,如今,她可是闻名大周的皇太后娘娘,身居高位,荣耀无数。”
杜思从未听说过熹贵妃的名号,莫非这个女人与当年杜永秋的死有什么联系?
“可人人也知道,熹贵妃少时可与当今左相大人是对青梅竹马,听闻两家人婚事都说好了,但是……”李公公一顿,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杂家相信娘娘是不会后悔的,今日如此荣誉,可只有圣上才能给的了的。”
杜思有些不自然,没想到皇宫里也有这种狗血剧情,周鸿祎当年被横刀夺爱,以他的为人,想必心里一定不服气吧。
“皇子不止娘娘那一个,圣上却独独宠爱那一个,新皇登基,其他兄弟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中滋味定不好受。”
李公公这样说着,杜思却察觉其中端倪,若小荷等人已死,为何她的衣裙与宫牌会出现在杜知秋家?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死?
“既然服侍齐妃的宫女已死,为何我从宫外得到这块宫牌?”杜思紧盯着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
“杂家也不清楚。”李公公笑眯眯道,“杂家当年与小荷姑娘说过几句话,小荷姑娘心地善良,许多人都喜欢她,齐妃当年也甚是喜爱小荷,可杂家却听说姑娘身有隐疾,尤其那几年,常常重病缠身,杂家因此还去看过小荷姑娘。”
杜思瞳孔微缩,神情愈来愈激动,与此同时,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悸动令他浑身无力,杜思双眼微红,他眨眨眼睛,几滴泪从眼眶中流出。
“太医曾说过,小荷姑娘重病难医,需谨慎调养,方可多活些时日。”李公公沉声道,“为何这天底下,总是好人不长活呢?”
一时间,许多片段从杜思眼前一一闪过,再有李公公说过的话,最终落在炅吉那块样式繁杂的美玉上。
“齐妃虽难产而死,死婴却不见踪影,这倒也算是奇事一桩。”李公公见杜思如此模样,不禁叹息道,“杂家知右相大人心软,大人既然给你这次机会入宫,便是允你知晓真相,知道这件事的人虽说不多,却也死的不少了,你既然已大致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出宫后,便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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