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身边还有一个人跟柴子骞有关系,难不成……
言储的眉头紧锁,手里的烟头被他捏着在烟灰缸里捻了又捻才松开。
他打开电脑搜索了柴子骞的名字, 出来的内容只有弈闻公司和这人在公司的职位,以及做出的贡献。介绍也都是官方又敷衍,没什么参考价值。
柴子骞这边不行,或许弈闻公司可以呢?
他干脆点开了弈闻的链接,是公司网站的首页,最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弈闻(C.J集团)”。
言储拧了拧眉头,下意识地搜索了C.J集团的相关资料,发现在那一堆他看不懂的专业资料跟术语里,有一个人名格外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C.J集团董事长,池蕴杰……”人的直觉总是最准的,那一刻言储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他曾经想过池铮可能只是个不怎么务正业的富二代,可如果池铮真的是池蕴杰的儿子,那么富二代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因为池家祖上三辈就已经开始经营C.J集团,从一个挤在破楼房里的小工作室做到在国内各方面都有涉及的大集团,就算不是顶尖,这池家也已经是个实打实的豪门了。
但是池蕴杰的资料里显示的只有单身离异,没提到半点跟孩子和继承人有关的事。
这已经是言储抓到的最后一点希望了。他没敢再想下去,他是真的怕自己会被司然那句“配不配得上”给弄得心里最后那么一点底都给漏了窟窿。
不管是不是,他都希望这件事是池铮亲口来告诉他。
他也只相信池铮一个人。
那一晚上言储都没怎么睡,他睡不着,一合眼耳边就会响起司然说的那些话。那会儿他还理直气壮地怼得人家说不出话来,现在却又因为那件事而睡不着。
言储真心觉得自己这事办得挺丢人的。也是,自从他遇见了池铮,丢人的事就没少办过,做事情也越来越莽撞了。
他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那天天快亮的时候言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只是还没等睡沉,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眼睛都睁不开,半眯着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就被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冷气给吹得一个激灵。站在门口那人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揽进了怀里,埋在他肩膀上半晌也没出声。
这么一闹腾,言储就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艰难地偏头瞅了一眼池铮,抬起手在他的脊背上轻拍了两下,“回来了。”
其实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那人说,可是在真正见到面以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言储只想给池铮一个大大的暖暖的拥抱。
“恩。”池铮的脸埋在他肩上,连带着声音都是闷闷的。
“先进屋吧,冷。”言储瑟缩了下身子,费力地伸手把门给关上,那人全程都没松手,他也就那么搂着池铮一块儿坐到了沙发上。
刚才外面的空气冷,吹得他跟嗅觉失灵了似的,这会儿屋里暖和他一下子就闻到了池铮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儿。
言储的眉头不由地拧成了个“川”字,他把那人从身上扒拉开,“你这是抽了多少?”
以他的经验来看,至少得有半盒,不能再少了。
池铮总算是抬起了眼看他,眼底一片通红,眼里还都是血丝,让人看着都犯怵的那种。
“不多。”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垂下眼去看面前那人光溜溜的腿。
言储出来得着急,就只穿了睡袍,这会儿还因为池铮不由分说地抱着他给弄得皱皱巴巴地堆在上面,露出了两条大白腿。
但是现在也不是看腿的时候,言储站起身把人往屋里拽,“一直没睡吧?赶紧脱了衣服回屋躺会儿。”
他刚过去拽人,手腕就被人握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太冷的缘故,池铮的大手这会儿冰凉得刺骨,就跟没一点温度似的,握在他的手腕子上,寒意一点一点地往身上袭来。
“怎么这么凉?”言储反手包住那人的手,搓了搓。
“司然去找过你了对吧。”池铮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声音也是听得出来的疲惫。
言储给他暖手的动作僵了一下,点头,“恩,来过了。”
“你别听他说,有些话我会亲口告诉你。”池铮说着抓了一下他的手心,痒痒的,还带着凉意。
他抬起头望向言储,接着说,“有些事情得重视,要找适当的时候正式地告诉你。言储,我没想瞒着你,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那双眼睛里认真的目光让言储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他早就该知道的,在这方面他跟这人永远有着无声的默契。
言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语气温柔:“好,我等着。”
*
那天他俩谁都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话他们彼此能够懂就足够了。
一个给足了信任,另一个也在努力地对得起那一份完全的信任,是最舒适的关系。
后来池铮又去了两趟医院,池蕴杰的病情经过手术已经有了一定的控制,心脏上的手术总是带着各种风险和来自生命的恶意,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永远地定格在那一刻。
池铮目前还不想让这人死,毕竟他还没能问出跟妈妈有关的事情。
这男人的嘴还是这么硬,即便是这个时候了还一口咬死是那个女人不愿意回来看池铮,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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