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我的目光还是带着审视,不过比上次好很多了。
“我,”我乖乖坐在凳子上,两只蚕宝宝似的手搭在腿上,仿佛小学时代背课文一样语气板正地说:“我没事,医生说其实不严重,就是伤在手上日常不太方便。”
“嗯……”
又没话了,我明明没有犯错,面对何安瑭妈妈时还是有些紧张。
沉默了三五秒,她又问我:“脸上的伤呢?你脸上的伤也是那个小畜生打的?”
小畜生当然是说周聿,我点点头,她又不说话了。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唐时已经在洗手了。在他从洗手间出来之前,阿姨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听小塘他姑姑说你喜欢吃草莓,我那里有一些,晚点让小塘给你送过去。”
“啊,”我震惊,颇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阿姨,“谢,谢谢阿姨。”
洗手间的门开了,唐时甩了甩手从里面走出来,说:“烘干机坏了。”
何阿姨不再跟我说话,从椅子上起身要走,就这样,我和何阿姨的对话被终止了。
唐时送何阿姨出去,他们一走我就惊呼:“你妈刚才跟我说话我好紧张。”
“噗,”何安瑭被我逗笑了,“也没有那么吓人吧,她其实……知道你受伤以后挺想谢谢的,但是拉不下面子。”
“说的什么话,”何阿姨一走我整个人都活泼了许多,跟何安瑭玩笑道:“你跟阿姨说我不要她感谢我,以后见了面不揍我就行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唐时很快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草莓,“阿姨给的。”
我霸占了刚才何阿姨坐的那把椅子,支使唐时去洗草莓。
唐时洗完草莓出来,今天的重点话题才正式开始。
我满脸愁容,张开嘴要说周聿的事,唐时突然把一颗大草莓塞进我嘴里。
嗯?人只有一张嘴巴,吃东西就没办法说话,我只能吃下草莓再开口。没等我把口里这颗草莓咽干净,唐时又塞了一颗给我。
接连吃了四五颗草莓,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唐时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是要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干嘛不让我说话!
我瞪他,却见他慢条斯理地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手,神色平常地跟何安瑭说些有的没的。
谁要说这个了,我悄悄踢了唐时一脚,提醒他言归正传。
唐时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又塞了一个草莓给我,“草莓就这么好吃吗?”
他这么一说,何安瑭也以为我是想吃草莓了,于是笑着说:“都是你的,我们又不抢。”
我相当郁闷,垂下脑袋不说话。
唐时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就算我想说什么他也有本事让我憋在肚子里。
他跟何安瑭扯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话,听得我都有些烦了,最后才提了一嘴周聿。
他说他跟周聿其实很早就见过面,两人有相同的朋友,曾一起打过篮球。
何安瑭轻轻皱了下眉头,忍着不悦说:“嗯,不过我不想提他。”
唐时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好吧,我懂了。
从何安瑭的病房出来唐时在我头顶敲了一下,说那些事会有人告诉何安瑭的,反正不该是我。
我捂着头,心里有些不服,可他说的也没错,我没法反驳他。
那就只能转移话题了,我问唐时:“你跟周聿真的打过篮球吗?”
“嗯,”唐时比我腿长,步子比我大一些,即便是刻意放缓脚步还是走在我前面一点,“很稀奇吗?”
“好像也不稀奇……”我眨眨眼,好奇地问他周聿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时觉得他挺好相处的,好像跟谁都能做朋友。”
唐时皱了皱眉,看向我抱着纱布的手,“谁知道是个神经病。”
唐时一语成谶,周聿真的是个神经病。
作为受害者之一二,这个案子开庭那天我和闫鹤也去了。
前面双方律师打的难分你我,就在我们这边的律师抓到对方的漏洞准备将对方一举拿下时,对面突然甩出一份精神障碍证明。
法官有些不悦,问对方律师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
这还用问吗,我拆了石膏的右手捏在身下椅子的边缘上,用力到指尖都有些发白。
要不是对面出了错,他们肯定不会把精神障碍证明拿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承认自己是神经病呢。
周聿。
作为被告人,周聿今天也出席了,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原本温和无害的面容以为神情显得很是阴郁,眼尾,嘴角处都还带着明显的淤青。
从开庭到现在,除了其他必要时刻,他的眼睛一直都紧盯在何安瑭脸上。
大概是实在反胃,何安瑭连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唯有在法官要求检查被告方提供的精神障碍证明时蹙眉看了他一眼。
仅是这一眼,被周聿捕捉到了。
“你求我啊。”他看着何安瑭,削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求求我,我就认罪。”
闫鹤用肩膀轻轻碰了我一下,低声说:“他看起来真的挺不正常的。”
“他这是杀人未遂!”何安瑭的妈妈被周聿刺激到,直接站了起来,“杀人未遂!他应该被抓起来坐牢!”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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