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会是这么想她的吗?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欲擒故纵!
脑海里闪过“勾引”二字,沈晚夕内心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想替自己解释一下,“我听锅锅说,村里人都见到了你满身是血的样子,是后背的伤导致的吗?”
“不是。”
云横回忆起当日打虎的场景,简单向她解释了一遍,随后微叹了一声道:“不是我的血,是老虎的,只是吓到了看见我的人。”
“哦。”沈晚夕顿顿地点点头,又问:“那你后背是怎么回事?”
她咬了咬唇,还是将自己的好奇问了出来,今晚她都已经这般窘迫,若是还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来日疑云爬上心头又会一遍遍地折磨她。
云横蹙着眉头,想不通她为何一直追问,就那么想看?
微微调匀呼吸后,他仍是语气沉淡:“一点小伤而已。”
沈晚夕心里更是怀疑,“小伤为什么不让我瞧一眼?”
瞧一眼,她也放心一些啊,若是不严重,日后她自然也不会做那样的噩梦了。
可是云横的表情那般怪异,话里话外都推三阻四,就更令她好奇了。
云横浑身僵硬着,见她仍不死心,躺在他身边目光灼灼,似是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微微叹了口气后,他喉咙滚动低哑着声道:“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看吗?”
沈晚夕忙点头,她好想知道原因啊。
云横一双寒眸浸在夜色中,像是忽然有根火柴划出一丝火星,他抬起手臂伸过去捉住了她绵软的小手。
手掌一触间蓦然滚烫,沈晚夕立即惊慌无措起来,却又猜不出他究竟要做什么,竟然就这么怔愣着叫他将手牵了过去。
犹豫了短短一息的时间,他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那座高拔的山峰上。
!!!
沈晚夕:这什么?!
指尖触碰的那一瞬,云横浑身窜着火,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沈晚夕只觉掌心一热,刚开始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心中大震,一时间惊慌、恐惧和羞愤爬满了四肢百骸!
这是什么骚操作啊!
她当即吓得连连后退,臀边已经压上了床沿,无奈右腿还伤着,左腿使不上力,她吓得低呼一声,眼看着就要从床边掉下去!
云横微微侧身,胳膊肘揽住她的腰身轻轻一提,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扳回来,无奈小姑娘使不上半点劲儿,整个人瘫软地压在他身上。
沈晚夕猛地一下覆在云横身上,下巴磕在他胸口微微一痛,双手因为酸软,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只能将小臂撑在他双肩。
而她的小腹,正好抵着他那处的异常。
方才那里就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惹得她瞬间面红耳赤,浑身上下热腾腾的,窘迫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埋下头,咬着牙,低声怒道:“云横,你没羞没臊!”
云横一直压抑着气息,可鼻尖都像冒出了火。
燎原的大火,哪里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前几日频频有了这样的反应,他去问了钟大通,那人笑得贼兮兮的,一开始还惊讶于他到现在还未圆房,后来想想云横对情爱之事还未开化,所以才给他细细讲解了此种异常的来龙去脉,并傲娇地称之为生米煮成熟饭的第一步。
再联系起那本画册上的图案,云横算是明白了。
可是当时阿夕甩手就扔了那册子,她不喜欢,说要等她想通了,才会同他做这些事情。
眼下,怕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身子总出现异常,云横也怕控制不知自己的脾气,想想还不如摊开了告诉她,他已经提前有了反应,但若是她不肯松口,他会等。
沈晚夕见他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脸登时燥得出奇,咬着唇一字一句道:“你快放开我!”
她浑身僵得发麻,脑中也空无一物,完全没办法好好思考,直到被他轻轻放回去躺好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云横缓缓吁出一口气,身体渐渐松弛下来,见身边人久久不能平静,这才解释道:“如你所见,只要你离我太近,或是碰到我身体,那里就会变成方才那样。但我既已经答应了你以礼相待,自然不会违背誓言,我会等你想通的那天。”
他侧过头看着她,“我们既然是夫妻,这些事情我不愿意瞒着你,你心里若是害怕,那便离我远一些,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那种感觉,可比忍痛难熬多了。
他双手握成拳,闭眼微微散了一口气。
是要命。
沈晚夕羞愤又尴尬,手心里都是汗,攥着身下的床单恨不得抠出五个指洞。
云横的思维仿佛跟寻常人不太一样。
就算……就算那样了,他直接拒她于千里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让她上手感受一下呢!
这难道不是更……!
摸了男人的那个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啊?!
她没有忍住,鼻头一酸竟落下一滴泪来,心里祈祷着云横快翻过身去对着墙吧,她不看他后背了,再也不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晚夕:今天又是嘤嘤嘤的一天
云横:给你感受一下哥的男人魅力
☆、后遗症
四更过半,云横就起来了。
外面的天还乌漆嘛黑的,沈晚夕一夜没睡着,终于听到身旁的动静,她不敢动,只能闭着眼睛,屏气凝神地假寐着。
云横一贯很早,但今日还再早约莫半个时辰。
昨晚那么一闹,他也没有睡着,小姑娘后来还默默哭了一阵,让他心烦气躁到现在。
身上的那股子燥动还未全然散去,不如早早到河边冲个澡。
竹门掩上,沈晚夕才缓缓睁开桃核般红肿的眼睛,心下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
满脑子都是云横身上那个热烘烘、硬包包的东西,她甚至觉得起夜时拄着的拐棍都变得烫手起来,握在手里的感觉似乎与那东西如出一辙。
床上又躺了许久,她听到云横挑水、劈柴的声音,没有多久,锅里那股子熟悉的糊味也钻到鼻尖来了。
云横吃了早饭,拿着弓箭就出了门,沈晚夕也终于松了口气。
可她似乎留下了后遗症,都不太敢触摸热的、硬的东西了,粥碗握在手里就想甩开,莴笋洗着洗着就觉得怪怪的,烧火棍更是……
她觉得自己脸颊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右脸的伤处也痒痒的,像是在长新肉,沈晚夕双臂撑着水缸的边缘,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不免期待纱布解开的样子。
她如今丑成这样,云横都会有那种反应。
等到她的容貌恢复了,腿也好了,云横还能忍得住吗?
会不会根本不顾她的感受,直接把她按在床上,疯狂地占有?
沈晚夕不敢往下想,她只记得爹爹每次去几个姨娘房中,她们都高兴得很,第二日早上个个都春光满面,恨不得将“昨晚被君侯宠幸”几个字写在脸上,更有甚者身娇体软地扶着腰,去门庭冷落的姨娘院子里假意探视,借此炫耀。
她皱了皱眉头,做那种事,真的有那么快乐吗?
宋锅锅一来就看见她对着水缸照镜子,笑得直捧腹,本以为只有好看的姑娘才会喜欢照镜子,没想到丑媳妇对着缸也能照那么久。
走近一看,他更是吓得浑身肉肉一晃,“丑……阿夕姐姐,你是不是中毒了?脸这么红!”
沈晚夕轻轻咳了两声,拂手道:“没有,我就是热得慌。”
她被人瞧出端倪,脸上又不自在起来,忙唤宋锅锅到林子里拔一些春笋回来,打算晚上做笋焖肉吃。
宋锅锅一听自是喜上心头,掰两个笋子简单!
他一想到在家里只能吃地瓜啃萝卜,可猎户家竟然隔三差五地有肉吃,丑媳妇手艺又好,顿顿让人眼馋,对比下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嗯,今晚他一定要催丑媳妇早些做饭,吃完再回家喝米汤啃萝卜!
晌午后,沈晚夕刚准备打个盹,却听到院子里有姑娘的声音。
“嫂子在家吗?”
沈晚夕不知道是不是在喊自己,于是竖起耳朵听。
那姑娘又喊了几遍,沈晚夕才存疑地开了竹门,发现面前站着个一身深藕色衣裳的年轻妇人,臂弯挎着一篮子菜,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生得柳眉杏眼,眉间一颗小红痣,倒是不错的相貌,只是肤色偏黄,发质也有些粗糙。
妇人看到沈晚夕脸上的纱布,微微愣了下,随即笑吟吟道:“嫂子好,我是这路头钟大通的媳妇,今早在山里摘了一些香椿芽,想着嫂子做饭好吃,便给你带过来一些,还有家里腌好的几个咸鸭蛋,我公婆也让我一同送过来。”
原来这就是是钟大通的媳妇啊。
沈晚夕颇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她来此处头一回有人上门送东西,出于礼貌赶忙推拒道:“咸鸭蛋是好东西,你们家人口又多,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话落,钟大通媳妇已经将菜篮推到沈晚夕手里,爽利道:“嫂子别跟我客气,云大哥是我相公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家都感谢他,几个鸭蛋算什么呀!”
沈晚夕心里恍然大悟,终于晓得云横为什么只有钟大通这个朋友了,原来有这层恩情在。
她也不好再拒绝,便欣然收下,顺势问了妇人的姓名。
钟大通媳妇笑道:“嫂子喊我花枝就行。”
沈晚夕余光扫过花枝带过来的蔬菜和鸭蛋,加上家里还有云横早上买的豆腐和肉,锅锅也拔春笋去了,心里一下想出了好几个菜式。
想着人多也热闹些,况且昨晚遇到云横那事,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不如将钟大通和花枝请到家里来一起吃饭,加上个小锅锅,场面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她向花枝提议了一下,让钟大通也一起来吃,花枝兴奋地点点头道:“我早就想向嫂子请教厨艺了,就是云大哥说嫂子腿脚不便,我也怕累着嫂子,所以一直不敢来。”
沈晚夕瞧了瞧自己的腿,笑一笑道:“这些天已经好多了,估计不用过太久就能拆板子,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山里的风景。”
花枝微微一愣,山里的媳妇有几个不是从早到晚地忙活,这小嫂子竟然只想着出去看风景?她脸上虽包扎着伤口,但也不难看出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白净细腻,不似山里人粗糙,手指也纤长柔嫩,不像是经常干活的手。
难不成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不过,花枝知道沈晚夕命苦,否则也不会在奴隶市场被云大哥买回来。
她向来拎得清,不该问的便不会问,也怕提起沈晚夕的伤心事,于是笑着夸赞道:“云大哥模样俊,会打猎,医术也好,却一直都没有成亲,我公公一直念叨着要给他相个媳妇,没想到云大哥竟然先遇到了嫂子,这是多大的缘分呀!嫂子厨艺好又能干,与云大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沈晚夕抿了抿唇,能听到几句夸云横的话实属不易,花枝竟然还将她也夸进去了。
只是“天造地设”这四个字,怕是辜负钟家人的期待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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