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程走过去拢了拢他的头发，带着隐约的雪松味，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香水，第一次看到华越用香水，凌程还调侃过，结果华越以前半真半假的跟他说，这是成熟的味道。
    于是开玩笑似的轻唤了他一句。
    “华总。”
    “嗯？”
    华越就像被安声控了开关，马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还带着睡意的声音里，夹杂着严肃认真。
    “什么事？”
    凌程看了他好一会儿，在他恢复清醒前俯身吻了他一下。
    “没事，回家了。”
    “哦……”
    华越呆了一下，靠着椅子看了看他，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走吧，我还饿着呢。”
    洗了个热水澡，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华越对着镜子长出了一口气，随便穿了件浴衣推门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上的闹钟铃声全部关掉。
    想到明天可以睡个自然醒的懒觉，华越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凌程把已经煮好的饺子放在餐桌上，应华越的要求，做成了酸汤的，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
    刚出门闻见味儿的时候，华越的肚子就已经开始叫嚣了，走过来直接把擦头发的毛机往沙发上一撂，两眼放光的抱住了碗。
    “我来了我来了！”
    “烫。”
    凌程看这架势，又进去给他拿了个空碗。
    “吹着点吃。”
    “昂…”
    华越敷衍的应着，刚咬进嘴里的饺子又哈着气吹了半天，等终于战胜第一个饺子，才抬头对凌程说。
    “明天把儿子接回来吧？”
    “跟芊芊说过了，明天早上她送过来。”
    凌程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那份。
    “哎……”
    华越感叹的说。
    “你说他不会忘了咱俩是谁？没有好好当个爹，真是愧对他了，明天给他买个鸡腿补偿补偿。”
    凌程轻笑着没说话，听他边吃边扯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事，路上的见闻，还有公司里的各种事。
    大学没多久他们就养了一只叫灿灿的小金毛，养狗是华越提出来的，品种是凌程定的，名字是芊芊取的。
    大学的时候两个人还有时间管着它，到了工作之后，基本上就变成了芊芊在养，现在小金毛已经变成了大金毛，甚至脸上都已经开始染了白。
    十年的时间，他们上了大学，毕了业，完成和凌海峰的约定，有了自己的工作，买了房买了车，还看着芊芊入了学，还有乔婉欣越来越好的花店。
    但除了比以前繁忙之外，一切如初。
    “哎，发什么愣啊，跟你说话呢。”
    华越在他眼前摆了摆手，撇着嘴说。
    “凌医生，在我面前就别这么高冷了吧，就我自己在这儿嘚吧嘚的说，连个回应都不给我，很没情趣啊知道不……”
    “没情趣？”
    凌程收拾桌子的手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把碗筷放进水槽里。
    “啊，你有吗？”
    华越略带困倦的趴在桌上吐槽他。
    凌程擦了手，又转身回到他面前，俯身说。
    “教你一件事，情趣也不一定要说的。”
    “……哎，你碗还没洗呢！”
    华越缩了一下，试图岔开话题。
    “明天再说。”
    浴衣本来就只松松垮垮的系着带子，凌程吻着他轻轻扯了一下，声音低哑的在他耳边说。
    “华总，别那么没情趣。”
    早上醒来的时候，除了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还有门外芊芊和凌程模糊不清的对话。
    华越懵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
    活动了一下酸困的身体，穿上衣服出了门，华越揉着眼睛在心里叹。
    所以说，生物钟这个东西是真可怕，明明困的要死，该醒还是得醒。
    “哥，就最后一次，你帮我在老妈面前帮我掩护一下嘛，好吧好吧好吧……”
    华越一出门，就看到芊芊拉着凌程的胳膊撒着娇，带着笑的问。
    “帮你掩护什么？又闯什么祸了？”
    这边两个人还没回答，华越就被自家的狗儿子扑了个满怀，摇着尾巴又舔又哼唧，华越赶紧拦着它安抚。
    “乖乖乖……最近伙食不错嘛，该减肥了你，这体重，差点没把你爹掀翻。”
    “华哥哥！”
    芊芊看到他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合着手跟他求助。
    “你帮我劝劝我哥，我没闯祸，就是想出去玩一下。”
    芊芊自从痊愈之后，就像是要把之前存下的活力找补回来似的，简直在家闲不住，以前还能乖乖巧巧的像个文静的小淑女，现在就不一样了，能跑着绝不走，一步三蹦那种，风一样的少女。
    依旧是那张可可爱爱的娃娃脸，看人的时候带着小鹿似的眼睛，反正华越对她是半点脾气都没有，跟凌程比起来，他的这个宠妹程度才是真的当仁不让。
    什么都没问，走过去就学着芊芊的样子挽着凌程，弯着眼睛替小丫头求情。
    “她想玩就让她去玩呗，这会儿贪玩不是很正常嘛。”
    凌程瞥了他一眼。
    “她这个月已经逃了三次补习班了。”
    “那肯定是跟你耳濡目染的。”
    华越帮芊芊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