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离开了。
慕远目送他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天元不明所以,有些惊惶:“程待诏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对老师不利吗?”
慕远却答非所问,很是高兴地样子,自语道:“这个时代的棋手,果然没有叫人失望!”
天元有些着急:“老师你就不担忧吗?这几日我们就不出门了吧。”
慕远终于回头看他,微笑着安抚道:“天元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天元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些声响,有如惊弓之鸟,大喝一声,“谁?!”
一道身影转瞬便出现在眼前,一身玄衣,剑眉星目,如一只鹰隼,落地却悄然无声。
慕远拱手笑道:“凌侍卫。”
凌卫回了一礼,声音低沉:“慕公子。”
慕远直接道:“王爷让你来的?”
凌卫点点头:“这段时日,我会跟在慕公子前后,暗中还有一些人,足以确保无虞。慕公子行事如常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慕远心里清楚,凌卫特意现身,只是安自己的心,让自己勿生烦扰。
慕远也不客气,拱手向黑暗中转了一圈:“辛苦各位了。”
天元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这些暗中的安排起了作用,也许是纪谨另有手段叫人不能轻举妄动。总之,这几日来,慕远并未察觉到与往日有任何的不同。
第三局棋如期而至。
看到棋盘对面的慕云直无任何异样,程时远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开局前的见礼两人都带了几分笑意,经此一事,彼此的关系似乎都更亲近了一些。
今日前来观棋者比之第一局时更甚,不仅是听雨楼,几乎整条西大街的铺子都是满座,大街上的摊贩更是摆了长长一条龙。或者,在大部分人的心里,这局棋便当是最后一局了,自然不愿错过见证新一任“首席”诞生的机会。
据说,今日听雨楼二楼的厢房坐的几乎都是朝中的达官权贵。原本听说的人还要怀疑,可是注意到今日听雨楼前后多了许多应天府的衙役,而附近城卫军的巡视比平日更为紧密,不由便信了几分。
众人所不知的是,听雨楼布置得最雅致舒适的厢房里,此刻正坐着身着私服的当今圣上与信王,厢房外站着的是一排同样身着便服的大内侍卫。
薛昶细细品了品手中的茶,赞了一声:“茶不错。”
纪谨微微一笑:“产自闽地的茉莉花茶,茶叶采摘于高山崖壁上的绿茶,加上精心培育的单瓣茉莉花花苞,经过至少九遍窨制,最后再剔去花瓣,只留花香。据说每窨制一遍的绿茶,便需四斤花苞,九遍便是四九三十六斤,才能制成一斤的好茶。冲泡之后,花香沁脾,九九不淡其味,乃茉莉花茶之极品。自然是好茶!”
薛昶沉吟半晌,道:“这个苏氏商行倒是有些本事,竟能搜罗出这等好物,难怪居然能想出花银子买下举办赛事资格的法子,果然有些依仗。据说苏氏的当家人还很年轻?”
纪谨道:“二十五六的年纪吧。”
薛昶讶异:“这般年轻?”
纪谨接着道:“棋艺也相当不错,扬州论枰的三甲。”
薛昶斜了他一眼:“难怪慎之如此了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纪谨笑了笑:“陛下还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可以。”
纪谨想了想,道:“陛下方才说的那个法子,似乎最初并不是苏氏的人想到的。”
“哦,那是何人?”薛昶来了兴趣。
纪谨道:“白玉楼的绿漪姑娘。”
薛昶眉一挑:“那位大齐第一女棋手?”
纪谨点点头,笑道:“原来陛下也有耳闻。”
薛昶得意地一笑:“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等坊间传闻。”
纪谨道:“倒也不单是传闻,云直方入京师时,还曾与她对过一局。”
薛昶有些惊讶:“可是未曾听说这位第一女棋手,有过败绩。莫不是……”
纪谨笑了笑,没有接话。
薛昶恍然大悟:“他倒是怜香惜玉,也不怕日后被人翻出来,差了自己的名声。”
纪谨道:“云直说,与生存比起来,一局棋的胜负又算得了什么。”
“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薛昶道,“他倒果真与众不同。难怪能得慎之你的青眼。”
纪谨眼底满是柔情,低声道:“他的不同之处,远不止于此。”
薛昶“啧啧”了两声,摇着头道:“慎之你真该看看自己此刻的神情,这还是我那喜怒不形于色,冷面冷情的堂堂信王么?”
纪谨斜睨他一眼:“不然陛下以为,我该是怎样的?”
薛昶正色道:“不论是怎样的,慎之便是慎之。我只是希望你,多将自己放在心上一些;我希望,你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纪谨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的。”
薛昶又道:“那这一回,你为他做的,他知道吗?”
纪谨笑了笑,点点头:“他知道的,我让凌卫到他那儿去,就是要安他的心,专心赛事便好,无需分心。这些于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没有想到的是,程时远竟然会向他示警,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薛昶故意咳了两下,得意道:“这便说明,我的眼光,亦是不错的。若没有慕云直,我原就是属意程时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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