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无情擦了擦眼角泪水,仰视着贺梅辛,点头道:“我不怕。”
话音未落,他右手上抛,剔透乳白的骰子在纤纤玉指中旋转起来,随即一飞而上,在空中翻滚得令人眼花缭乱;“叮啷”一声,落在押宝桌上。
昏黄的灯光下,是一个蓝盈盈的“生”字。
司空无情投出来,还装作一副看不懂状况的样子,眨着大眼睛懵懂地问道:“这个蓝色的是什么意思?我赢了吗?”
贺梅辛神色喜悦地将司空无情揽到身边,骤然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少主好手法。如何做到的?”
司空无情表情不变,亦低声道:“道长哥哥别忘了,我可是纨绔呀。”
双面偶拍了拍掌,道:“赢了。司空少主果然命格硬。恭喜,过了第一关。”
贺梅辛反问道:“第一关?”
双面偶道:“是呢。不过,接下来这关,是每位进来的客官都要过的。入我逍遥楼,万般皆从头。不论你此前是大富大贵还是穷困潦倒,在逍遥楼中的气运,都需由自己一掷乾坤。”
贺梅辛道:“怎的掷法?”
双面偶道:“从一点到六点,点数越大,气运越好。一局裁定,愿赌服输。”
贺梅辛不紧不慢:“好。”
司空无情抢先一步,拉了拉贺梅辛的衣角:“这次也是我先来吧?”
贺梅辛读懂他的暗示,接道:“娘子先请。”
司空无情伸手去押宝桌上取骰子,就在此时,一只手比司空无情更快一步,顷刻间率先取走了骰子。
贺梅辛看着手握骰子的双面偶,语气下压:“这是何意?”
双面偶道:“刚刚少夫人帮少主掷过一局,这次少夫人的气运也应由少主来掷,这才公平。”
贺梅辛与他对视片刻,缓缓道:“既是楼里的规矩,本少主便入乡随俗。”
他接过骰子,抛了出去。
然而,就在骰子离手的刹那,他骤然心头一凛。
手感不对!
虽然贺梅辛此前从未赌过、更未去过赌坊,但他习武多年,对力道极其敏感,立刻察觉到,这骰子几面的轻重不一样,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叮啷。”
骰子在桌面上立定。
是一个蓝色的二点。
贺梅辛立刻向司空无情看去,司空无情不动声色地微微摇头,表示他刚才掷出时并未感到异样。
“二点啊。司空少主,不得不说,少夫人真的是你的亲未婚妻吗?你怎给她掷出这样一个气运来?也罢也罢,二点,毕竟还是要比一点强一点的。”双面偶虽然脸无法改变表情,但他说这话时,却让人觉得仿佛是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为什么?
贺梅辛思绪翻涌。
如果他们是被识破了身份,逍遥楼应该将他们立刻赶出去,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算计他们?
就算是算计,明明也可以在刚才司空少主为他掷生死的时候做手脚,直接将他置于死地,为何却退而求其次?
司空无情也察觉不对,趁其不意出手立刻去抢那枚骰子;熟料双面偶也紧盯着他的动作,一掌扫出,打开了司空无情的手。
那骰子被一人一偶力道波及,在押宝桌上飞出老远,在桌面上旋转滚动起来。
贺梅辛立刻挡在司空无情身前:“你这是何意?我为夫人掷了骰子,轮到夫人为我掷骰子了,这不是你们的规矩吗?”
双面偶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少夫人的气运是你掷,少主你的气运,还是你掷。”
贺梅辛双眉拧起,冷冷地盯着它:“这就是你们的公平?”
双面偶不容置喙地重复道:“这就是我们的公平。”
“叮啷啷。”
忽然,押宝桌上旋转的骰子,停下来了。
是一个血红的一点。
双面偶立刻故作惊讶道:“哎呀少主!你看看,刚才我叫少夫人不要碰的,这下好了,直接把你的运道掷出来了。愿赌服输啊!”
贺梅辛道:“你方才说,我的运道由我来掷。”
双面偶马上道:“我有吗?”
司空无情眉头微蹙,右手藏在宽大的袖袍里转了一转。贺梅辛认出,那是他把玩短刀的手势。
贺梅辛略略侧头,与司空无情对视,在袖袍的掩映下微微摆手,示意不要出手。
空气中□□味渐浓时,贺梅辛反而轻声笑了起来,眯眼看向双面偶道:“好。愿赌服输。不过既然你们的条件如此苛刻,若我们赢了,应当有额外的奖励吧?”
双面偶道:“自然。少主,我可以保证,若您赢了,您将获得意想不到的惊喜。绝对,是您一直寻找的东西。”
贺梅辛道:“哦?那我便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双面偶拿起押宝桌上恢复空白的骰子,转向左面由骰子砌成的墙。那墙处处严丝合缝,唯正中央有一处方形的小孔。
双面偶将空白骰子放入,刚好,分毫不差地填上了这个孔。
墙被补齐的刹那,“轰隆隆”一声巨响,墙上的成千上万个骰子开始飞速地旋转,向两侧分开滑动,逐渐在中间裂出一道“门”来。
门开时,霎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叫嚷扑面而来,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与那从外面看来幽静安宁的寺庙景象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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