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皱起眉头,听出她话中的玄机,“你好像把我说得——”
“你不必再伪装了,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请问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反问。
“不就是小白脸吗?”她毫不客气地说。
“什么?”如果可能的话,欧阳震旭的眼光早将她当场烧成灰烬。一连串诅咒从他口中爆发出来,“该死,你竟把我当成小白脸?我真想扭断你的脖子!”
他脸上暴怒的神情让她打了个寒颤。
“难道你不是?”她强忍着恐惧,怯怯的再问一次。
“我想把你毁尸灭迹!”他真的有股杀人的冲动,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你说不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怒发冲冠的逼视她。
“你不只污辱我的人格,也污辱了你母亲的人格,如果MAY 地下有知,一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掐死你这不肖女!”他大声指责,“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但我和MAY 之间是纯粹的友谊关系,她希望有人可以确保你有钱照顾猫咪,而她认为我是合适的人选。”
“可是我——”教她怎能不误会呢?以她母亲过去滥情的纪绿,她的确有理由这么怀疑。
“我懂了,你是因为曲解了我跟你母亲的关系,所以才对MAY 不闻不问对不对?”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他开始了一连串对她的指责,“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对自己的母亲产生这样的误解,让MAY 遗憾地死去,你根本不配当她的女儿,亏她生前还一直担心她离开你之後,你该怎么办——”
“不要说了!”悔恨和委屈凝成一颗颗泪水,滑下她的双眸,她将脸埋进双掌间。
“我不是故意要误解我母亲,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唉!他原本的愤怒在她的哭泣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有那么惨痛的教训。
“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对MAY 产生误解,而有这样的遗憾——”
听到“遗憾”两字,沈心羽哭得更凶了。她真是个不肖女,居然对母亲如此冷漠,她真该死!“钦,你可不可以别再哭了?”他又说错了什么?欧阳震旭简直手足无措。
担心自己的安慰会让她哭得更厉害,他只好保持缄默。
沈心羽悲恸地哭了好一会儿後,才渐渐停歇。
“我不该误会我妈……”她低低的啜泣道:“你骂得对,我真是个不肖女。”
“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好过,可以去MAY 的坟前向她忏悔。”他提供一个可以让她减轻愧疚的好方法。
她抬起婆娑泪眼望着他,“我妈她会原谅我吗?”
“会,她那么爱你不是吗?”他抬手为她轻轻拭去泪水。
“那你呢?”她咬着下唇。
“算了。”他自嘲,“只是,我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误认为是小白脸,真不知道你这是褒遗是贬。”
她破涕为笑,忍不住调侃他几句,“如果你去当牛郎,行情一定很好,那些贵妇人绝对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你还说!”他瞪着她,简直快气疯了。“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会有这样荒谬的误解?”
“这……”她表情有些尴尬,“因为我妈在信里一直提到你有多好、多体贴、多温柔,我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
她叹口气,“我妈从年轻时就一直渴望爱情,在我的记忆中,她一直在寻找有情人,可惜她一直遇人不淑,还被骗了很多钱。”
欧阳震旭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你会认为我是她养的小白脸。”
对于这一点,她感到很抱歉,也难怪刚才他会这么生气。
她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后细舔着上唇四周的泡沫。
思索着过去两天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当她发现欧阳震旭正凝视着她舔唇的动作时,心头不由得一震,她脸红心跳的把杯子放在大腿上。
“MAY 是怎么对你形容我的?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些优点之外。”欧阳震旭侧过脸,身子往前倾,好像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她紧握着冰凉的杯子的手突然变成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清凉的地方,她觉得热度像浪潮般全回到她身上。
“她说你原本很孤僻,不太理人,后来你们比较熟了,你才不再那么冷漠。她说你很照顾她,她非常喜欢你、欣赏你。”
就是因为她母亲在信中总是写得那么暧昧,才会造成她的误解。
慢慢地、无限温柔地,欧阳震旭伸手把杯子从她手里拿开,放到床头柜上,但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
“那你现在还认为是我强迫MAY 立我为遗产执行人吗?”
她咬着唇,“我——”
“我真的没有。”他坚定的看着她道:“其实我一点也不缺钱,认识MAY 之后,我更了解到付出的快乐。”他脸上又问过那诱人的微笑。“MAY 很乐意听从我对她的投资所提出的建议,或许这是她认为可以信任我的原因。告诉我,你觉得她信任我错了吗?”
面对他的真诚,她对他不再有任何怀疑。
“对不起。”这是她发自内心的道歉,她知道一个男人被误认为是牛郎,其自尊心将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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