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楚风几个彻夜商讨解决方案,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的。符黛起来的时候,一开门看见叁个人各据一方,睡着的时候还蹙着眉头,也不知道事情商议得怎么样了。
符黛轻手轻脚出了办公楼,让人去买了一些早点来,再转回去的时候蒋楚风就醒了,见她拿着一大堆东西,快步走过来接到手里。
“起这么早睡饱没有?”
符黛拧了下头想脱离他覆过来乱揉的手掌,撅嘴道:“说得好像我每天都睡懒觉一样。”
蒋楚风顺毛道:“嗯你不懒,只是睡得时间有点长而已。”
符黛懒得同他计较,把东西都拿出来码在桌子上,轻声问:“元清和七哥起了么?”
“还没,你先吃。”蒋楚风说着把拆开来的包子往符黛嘴边递。
符黛微微偏了下头,给他推了回去,心道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他照顾。
蒋楚风这才开始大快朵颐,符黛小口小口嚼着包子皮,一边问道:“清点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要赔很多?”她正想说自己那箱小黄鱼可以拿出来顶上,没留心就给包子皮黏在了喉咙眼上,噎得直咳。
蒋楚风忙伸手给她顺背,端起旁边的水杯喂给她,“你男人还不会破产,瞧把你急的。”
她是说这个吗?符黛瞪了他一眼,不过看他还能有心情开玩笑,想必事情尚在他掌握之中,也就不瞎操心了。
符黛在西药厂这边陪了蒋楚风一阵,见他们还在忙,等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先自己回了娘家,打算吃过饭后顺便给他们带一些汤水来。
符月在学校还有活动,打早出去还没回来,符黛吃过饭没事做,想起来要给蒋楚风织件毛衣,便缠着陈玉给她教。
陈玉拿出来一些以前剩下的毛线,教她绕线起针,还出言调侃:“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以前要教你,你还不学呢,现在倒是巴巴地自己找来了。”
“以前不是上学没时间嘛。”
“现在有时间了?准备织给谁啊?”
符黛假装没听到陈玉明知故问,拿过竹签自己学着动手。
陈玉教的是最基础的平针,很容易就能上手。符黛学会了,便兴冲冲地拉着陈玉出门去买毛线了。
“这个颜色好不好看?”符黛拿着一卷粉嫩的毛线团比在自己身上,询问陈玉的意见。
“好看,蛮称你的。”陈玉拿着线团在她脸际看了一下,却又想起来她此行的目的,“不过你不是给楚风织毛衣么,怎么倒全顾着自己了。”
“顺便嘛。”符黛讪讪地放下毛线团,从货架的一排看过去。
蒋楚风平时穿的最多的就是黑色,至多穿见白衬衫,几乎没怎么见他穿过别的颜色。符黛便选了一个烟灰色和白色的,打算给他织一件马甲。
下午蒋楚风回到家,就看见符黛有模有样地坐在沙发上织毛衣,脚底摊着几团毛线,小九和小十正在互相追着线团玩,把原本灰白分明的线团,挠成了一堆。
符黛抬脚轻碰了下它们俩的屁股,娇声轻喊:“调皮鬼!不准再挠了!”
小九小十往旁边闪了一下,转而又回来抱着符黛的脚尖,跟她玩得不亦乐乎。
蒋楚风在门口静静看了一阵,上扬的嘴角始终摁不下去。他走过去揉了把符黛的脸,赖在她肩窝就不肯起来。
符黛被脚底的小皮猫打扰,又被身边的大懒猫压着,一时也不能好好织毛衣,便放下了竹签,推着蒋楚风去换衣服吃饭。
自从结婚以后,蒋楚风基本不在外面应酬,一般都是像这样忙工作晚回来,他吃着饭,符黛就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
一盏小小的落地灯,将小两口称得格外温馨,蒋楚风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等到蒋楚风放下筷子,符黛终于忍不住拿着被挠地乱糟糟的线团向他求救:“帮我缠缠线!”
“有什么报酬?”蒋楚风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在符黛身上更是铆足了劲儿要好处。
“这可是给你织的,你还得寸进尺!”
蒋楚风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无耻道:“你给我织是自愿,现在是你主动来求我做事的,一码归一码。”
符黛腹诽了一顿,抿着嘴巴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蒋楚风冲她眨了下眼,看见她吓得一抖,呲开了一口闪闪发亮的白牙。
帮符黛做事,蒋楚风总是显得很有耐心,坐在一旁从乱糟糟的线团里挑着线头,将线绕得整整齐齐的。反观符黛,倒是把脚塞在蒋楚风的腹间,四仰八叉地剥着橘子,间或给他喂一口。
蒋楚风每次叼走橘子瓣,总要在她指尖流连一番,一点不为自己的流氓行径脸红。符黛羞恼得轻踹他几脚,也是不顶事。
蒋楚风缠完了线,摸到她有些凉意的小腿,便哄着她去睡。
符黛拿着竹签正在兴头上,手指翻飞织不停。
蒋楚风无奈地看了她一阵,只好趁她不注意,把她织出两指宽的毛线边抢了过来,率先往楼上走去。
符黛这才匆匆登上拖鞋,一路跟着他上了楼,夜里一番干柴烈火自不必说。
之后符黛无论是去店铺还是哪里,都会随身装着正在织的毛线衣。蒋楚风倒也十分期盼成果,不过等过了将近一个月还没动静,正纳闷着,某次看见在往花坛里钻的小九和小十身上多了一件灰白相间的围脖。
蒋楚风瞬间郁闷了,怎么猫都有了,他的还没着落?
蒋楚风大概也知道是符黛技术没过关,给他的毛衣没织成就换成了猫围脖。可是他蒋楚风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两只公猫身上呢?蒋楚风心里一阵不平衡,愣是把围脖从两只猫身上给薅了下来,吓得小九小十喵喵直叫,一路跑着去找符黛告状了。
符黛知道了,哭笑不得:“你这人怎么这样,还跟两只猫抢东西!”
“什么叫抢,这不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蒋楚风一手套着一只围脖,显然不打算把东西让出去了。
符黛又无奈又想笑,心想早知道给他也织一件围脖算了。
那两条围脖被蒋楚风拿走,妥帖地放在了衣柜里收藏,即便后来符黛学会了织给他新的,每每想拿去扔,都被他拦着不让。
(小侄女出生,跑了两天医院,脑壳有点打结,得捋一捋了_(:з」∠)_)
没织成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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