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走了?”心藻生气地起身要走,“我现在就走!”
楚伋赶紧伸手拉住心藻,他的手烫得发燥:“别啊,我身上好疼!”
心藻一惊,怕他是背上被扎坏了,俯过身想看他肩膀,楚伋趁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心藻背上还肿痛着,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楚伋吓了一跳赶紧放开她:“你怎么了?”
心藻摇头。
楚伋:“一定有事瞒着我,陈心藻,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的。”
心藻突然冒出一股火来:“你净放屁,你哪有什么事都告诉我。”
楚伋:“那你说我瞒你什么了?”
心藻:“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楚伋愣了一下:“你要干啥?”
心藻:“脱了!”
楚伋忽然笑了:“我不脱,你还要扒我衣服吗?”
“扒就扒。”心藻说着就上手扯他衣领,楚伋赶紧攥住她的手说:“好好好,我自己脱,那我脱了,你也得脱。”
“我干嘛要脱。”
“就我一个人光着多不公平,我脱你也得脱。”
“烦死人了,那你别脱。”心藻生气头扭到一边不想看见他。
楚伋探身过去,心藻头扭向哪边他就往哪边凑:“脱衣服怎么了,你是害羞吗?”
心藻:“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楚伋:“就是嘛,又不是没见过,上次也没见你这么害羞。”
心藻马上脸红:“上次是上次……”
楚伋:“是不是上次弄疼你了,你才不想见我。”
心藻嘟囔着说:“我哪有不想见你。”
楚伋:“因为你总是让我别去找你,你大概是讨厌我了。”
心藻:“我没有!”
楚伋定定地看着心藻:“那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亲我、抱我、和我睡在一起,是吗?”
楚伋认真的眼神总是会让心藻有些心酸,她犹豫,回答:“不是。”
楚伋很是失望:“那你就是心血来潮……”
心藻:“我是馋你身子。”都怪洛小铨,说什么男女快乐事,害得心藻总想跟楚伋试试。
此话一出,楚伋呆了呆,心藻马上后悔说出口,脸刷一下红了。
“其实……”楚伋羞赧挠挠头,“我也是,但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这么下流……虽然你早就知道我很下流……”
心藻羞得捂住自己的脸,把头埋进楚伋被子里。
“好了好了。”楚伋扳过心藻身子,拉开她的双手,和她脸对脸:“反正咱俩都一样,没什么好害羞的,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陈心藻这么下流,你大可以放心。”
心藻被他逗笑了,心里稍微安生一点。
“现在你可以脱了。”楚伋说。
心藻:“为什么又要我脱?”
楚伋理直气壮:“你先让我脱的啊!”
“我又不是想看你身子……”心藻辩解:“我只是……”
楚伋:“只是什么?”
心藻:“楚伋,我今天去夫人那里,看到她们拿针扎你……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啊?”楚伋一脸窘迫,没想到这都被她看到了,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被一群女人欺负可不是什么好形象,“不怎么疼,针那么细,扎了就扎了,疼什么,不疼不疼,不用看。”楚伋赶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让我看看!”心藻说。
“不。”楚伋头摇得像拨浪鼓。
心藻气得鼓嘴,犹豫了一下,索性解开自己的衣服,反正白天脱了,晚上再脱一次也无妨。
“心、心藻,你做什么?”楚伋吓了一跳。
“你看。”心藻背过身去,把鞭痕给楚伋看:“老爷罚的。”
楚伋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心藻的背上,马上破口大骂:“这个王八蛋,他为什么这么做?!”
心藻:“因为你啊,因为夫人罚你,所以他就罚我出气。”
“我……对不起……”
“所以说,”心藻双手强行托起楚伋的脸,用力地挤,把他一张沮丧的脸挤得很滑稽,“你以为你很能忍吗?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吗,我什么错都没有犯,老爷却那么狠地罚我,一定是因为夫人罚得你罚得更狠。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用针扎你……一定很疼吧?”
“不疼。”楚伋挤出声音来。
心藻更用力挤他的脸:“还说不疼?”
“真的,昏过去就没感觉了……”楚伋说。
心藻松开他,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江老爷呢?他肯定会替你做主。”
楚伋揉了揉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心藻,像是她说了什么傻话。
“谁把我害成这样?还不是江东楼吗,我再去找他,让他罩着我?那样我成什么了?真当我是他的小妾吗?”
心藻愣了愣,忽然有些羡慕他可以这样说,楚伋不是真正的小妾,她才是,受了冤屈就找老爷来做主,她一直都这样想的,哪怕莫名其妙打了她的人就是老爷。
“心藻?怎么不说话了,你背上疼吗,有药吗?”楚伋问。
心藻摇摇头:“擦过药不疼了。”
“这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病。”楚伋抱怨道,“迟早要被他们其中一个弄死,或者一起弄死。”
心藻对此也毫无办法,正垂头丧气,楚伋忽然把上衣脱了扔到一边,光着身子。
“哎呀!你!”心藻急着捂眼。
楚伋笑道:“说好了,你脱我也脱。”
心藻赶紧抓自己的衣服想穿上,楚伋一把扯住她的衣服:“不许穿!”
心藻生气:“不穿你要冻死我!”
楚伋展开被子把心藻一起裹进来:“这样就不冷了。”
何止是不冷,简直是烫得像火烤,心藻贴着楚伋的身子,她的脸也烫起来。
心藻在他怀里被搂得很紧,她想质问他抱这么紧想干嘛,可是抬起头两个人的脸贴得那么近,看着楚伋,心藻真该问问自己想干嘛。
她想念楚伋的嘴唇,抬头凑上去,楚伋低头亲吻她。
心藻的手轻轻扶在楚伋胸口,嘴唇吻过他的嘴唇、脖颈、锁骨,一直到胸口……就像江东楼吻那个书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
心藻意识飘忽,柔软的手无意抚过楚伋肩头的伤口,摸到那些细小的伤口,她一下心疼起来。
……
两人都是筋疲力竭,心藻又抱着楚伋无声哭起来。
“心藻……怎么又哭了,很疼吗?”满头虚汗的楚伋想扶心藻起来,心藻不肯,楚伋想拿出来,心藻也不肯。
“你不要动!”心藻满脸泪痕把楚伋按回床上。
“好吧……”楚伋躺平。
心藻在楚伋胸口蹭掉眼泪,她觉得自己应该保护他,如果她不是那么懦弱就好了,她希望能真正保护他,而不是在他被老爷、被夫人欺负的时候只能看着。她痛恨那样的自己。
“楚伋,针扎的地方真的很疼吧,你不要瞒我。”心藻用手拢着他的肩膀。
楚伋:“疼,但也没那么难忍。”
心藻:“你是不是又想安慰我,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
“不是,心藻,我没有。”楚伋搂紧心藻,“因为这些真的无关紧要。”
心藻:“那你说什么才紧要?你告诉我。”
“其实这些天并不难捱,比起强迫和江东楼共处一室,她天天这么扎我我都不在意,心藻,我总是想杀了江东楼,哪怕因为刺杀朝廷大臣被拉去千刀万剐也无所谓……”
楚伋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心藻,但是我做不到,哪怕没有被绳子捆着,我也没勇气这么做,我恨自己懦弱,但我真的想活着,再卑贱也想活,我想第二天还能再看到你……”
心藻用手抹掉楚伋脸侧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又掉在他脸上:“楚伋,有机会的话,你就逃吧。”
楚伋怔怔看着心藻:“还能逃到哪去?”
心藻:“总会有办法,江东楼不能关你一辈子。”
楚伋吸吸鼻子笑了:“你逃我就逃。”
心藻:“我……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不能留在这。”
楚伋:“说什么傻话,我已经这样了,你才是,在没被江东楼毁掉之前,赶紧逃。”
心藻说不出话,伏在他身上流泪。
楚伋:“你看,我说了你又哭,还非要我说。”
心藻:“可是你该怎么办呢?”
楚伋:“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我得感谢夫人,这些天她罚我,反而能让我躲着江东楼。”
心藻手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可你都病成这样了。”
楚伋咧嘴笑了:“死不了就行,而且你还会来看我,还能这样跟你粘在一起。”
“你……”心藻脸红了。
☆、第 23 章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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