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糕点还没上来,他的药倒先端了过来。
桑晚非瞅了瞅药,又偷偷觑了眼顾栖儒,低头喝茶。
早已把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顾栖儒像看个平常物什一样扫了眼黑不溜秋味道苦涩的中药,然后才面色不变地接过来,慢慢饮尽。
只是放回莲花底碗于托盘上后,并未端起漱口清茶,而是起身走到了桑晚非身边,趁她不注意,俯身捧住她的后脑勺,直直掠夺她舌尖茶的清香。
除了刚开始措不及防的发愣,桑晚非一度是非常抗拒的。
这他妈一亲过来全是苦到人昏厥的中药味!
吻毕,顾栖儒舔了舔她嘴角的亮晶晶,又没忍住吻了吻嘴角,微哑的声音随着笑意流泄而出:“谢夫人款待。”
这是他少年到青年都放在心上的人啊,一个吻就足以慰藉他了。
桑晚非忙着灌茶漱口,等到味好不容易不那么难忍了,才恨恨开口:“要不是不忍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信不信我去吃躁矢后回来后强吻你。”
这种操作触及顾栖儒的盲区了,他愣了秒,后才镇静回她:“如果夫人硬要吃那等秽物的话,作为夫君,自是要与夫人同甘共苦的。”
桑晚非:……算你狠。
回到书房的顾栖儒,心情已大好。
只还未来得及处理桌上堆积的政务,就有道黑影跪在了脚边。
他敛起眉梢的愉悦,听黑影报告。
“阵破后,安诗柳才被发现晕倒在林里,并且腿断了。”
听到最后,他重复问了遍:“腿断了?”
黑影跟在他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何意,因此对症回道:“据她而言是摔断的,但是属下让暗医伪装后查探出,应是人为打断的,且恰到好处,属于可恢复的状态。”
他负手透过窗棂望向书房外面的郁郁葱葱的竹林,叹息,“既然腿不要了,就让她不要再要了。”
“是。”
不问缘由,只接命令,黑影去如影。
***
病假结束的顾栖儒,每日都得早起兢兢业业去上朝了。
桑晚非朦朦胧胧,看着他轻手轻脚,一件一件,自己慢条斯理地穿上象征宰相地位的紫服官袍,头发全挽起,束高高的紫玉金冠。
端谨矜贵得要命。
侧头见她半睁着眼看着他穿戴齐整,顾栖儒心一动,踩着昂贵的黑锦纹靴走到床边,低下贵不可言的头颅,给了她一个额头吻。
雪面漆眼,如最精妙的笔墨描勒而成的隽逸颜姿,穿戴着象征最权势的装束,俯身做着着表达爱意的温柔举动,试问,会有哪个世间女子不动心?
见顾栖儒上朝去了,桑晚非也爬了起来。
吃了点点心先垫肚子,等顾栖儒回来一起用早膳。
在后苑呼吸新鲜空气,做做伸展动作的时候,被突然蹦进来的人影给吓了跳。
待看清后,收起准备攻击的姿势,桑晚非站起身,笑着侃她:“不是吧许瑶,你干嘛要一大早爬墙?”
“艾玛,可算进来了。”直起腰后,她熊抱了下桑晚非,才心酸说道:“你不知道,我进来有多不容易!”
各个把门的小厮找各种借口不给进就算了,他娘的想爬个墙,还没爬上去都能遇上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暗卫。
桑晚非一下就明白是什么缘故了,无奈笑了下,安慰她:“坐,坐吧,我在这,不会有人把你赶出去了。”
屁股刚挨座上,才发现许瑶的手受伤了,桑晚非问:“你手,怎么回事啊?”
不提还好,一提许瑶就要炸了,“卧槽,安诗柳疯了,我中了几次她的招了,绝了,跟能完美预测我的下一步计划一样。”
“而且,魏复还越来越听她的话了。”
桑晚非:……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魏复最近也挺惨的,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得陪着安诗柳折腾来折腾去。”
许瑶越想越头疼,自从那次出了安诗柳的阵后,事情走向都越来越失控了。
清了清嗓,桑晚非犹豫了下后轻轻开了口:“可能是顾栖儒……”
一脸暴躁的许瑶懵逼抬头,“你说……啥?”
……
“怪不得。”沉思了会,一拍大腿,许瑶悟了,“怪不得我总进不来!”
梗了梗,她艰难评道:“晚非,你口味不是变了,你这是翻了个天呀!”
想起守得老严实老严实的顾府,“所以,你是被关府里了?”
点了点头,桑晚非撑着下巴无奈叹了口气。
许瑶无情嘲笑:“我还以为……看错了啊,没想到啊,搁家里搞囚禁呢,挺会玩。”
桑晚非面无表情看她没心没肺的傻样,大家处境都半斤八两,谁嘲笑谁呢。
“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可能被刺激到了……这其中还有你出的一部分力呢。”
桑晚非想起许瑶那憨傻巨坑的操作,恨不能锤爆她的头。
心虚耸耸肩,主要许瑶是真没想到她这相公跟之前的理想简直南辕北辙了都。
“不过安诗柳腿断了诶。”
“什么?真断了?”
桑晚非吃了一惊,按在平滑玉石桌上的手都重了几分。
许瑶感觉是真搞笑,“对啊,好像是真断了,都坐轮椅了!”
“据说安诗柳当时被发现腿断了晕在了林子里,我们走后才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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